第九章：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什么？预付款没了？那还怎么开拍？”听说客户的预付款早被拿走了，老范顿时懵了！

半个小时前，老范带着付道岩来到了办公室，正式与甄野、乔梦晨见了面，在老范的伶牙俐齿下，付道岩俨然成了年轻有为的知名大导演，甄野、乔梦晨惊为天人，寒暄过后，老范提出片子要马上进入筹备，有些预付款要开始支付了，这时两人才想起来，还没跟老范交代清楚前因后果，在两人的印象里，一直觉得，这种事都是拍完最后结账，哪知道很多的工作都是见到钱才会开工？

“我说你们两个也太不靠谱了，没钱怎么拍片？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小乔，不是我说你，这么个法人有什么好当的？被人忽悠几句就上钩了，这事闹的，弄的我们俩也跟着浪费时间，得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找到前期款，再找我们吧！”说完老范转身就要走，甄野见状赶紧拦下了老范：

“您先别急着走啊，我们这不也是刚毕业没多久吗？说白了，其实就是两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您要是不帮我们，我们是真没辙了，小乔还得连带着付法律责任！”

“拍片这玩意，一见面我不就跟你们说了？没钱谁敢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就是想帮也没招儿啊，总不能我自己掏钱帮你们垫吧？”老范其实也觉得这事就这么黄了实在可惜，可问题是，自己也是穷光蛋一个，就他那点收入，别说垫钱，养活老婆孩子都够紧巴的了！

付道岩更是一声不坑，只觉得自己又被老范忽悠了一回，庆幸的是，这事还没开始，貌似就要夭折了，不然自己又被套进去，到时找谁说理去？

“合同您也看见了，还有720万哪，这要是因为这点前期款耽误了，对我们公司来说，那就太可惜了，对您二位来讲，其实也是错失了一个赚钱的机会，更何况这片子还是跟柳言合作，多难得啊！”甄野又接着说道。

“我们俩一点经验也没有，真不知道咱们这行很多钱都是要先付的，要知道早就跟您说了，您就帮帮我们吧，客户那边也一直催呢，他们老板不缺钱，就想过过瘾，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大不了这部片，我们公司一分钱不赚！”乔梦晨也跟着帮腔道。

“要不这样吧，反正也到饭点了，我先跟付导出去吃个饭商量一下，等会成不成我都告诉你们一声！”老范对后面的720万还是颇为心动，总觉得这里面还是有机会可挖的，不如先来个缓兵之计，看看付道岩什么意思，付道岩在一边也不搭腔，心里寻思着：反正这事是你老范搭的线，任你老范说破大天，没钱自己打死也不干！

老范和付道岩一走，乔梦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摊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甄野帮她倒了杯水，安慰道：“美女，写别泄气啊，如果前途是光明的，那道路必然是曲折的，咱这就叫好事多磨，来来来，喝点水压压惊，范制片不是没说不帮忙吗，既然愿意去商量，就证明这事有戏，毕竟后面还有720万呢，我就不信他们俩不动心！”

“就怕他们商量不出办法啊，一下子没了80万，那可是80万哪，把我卖了也拿不出来啊！要不你还是赶紧找找工作吧，实在不行我只能跟家里说了，看看家里有什么办法……”喝了口水，乔梦晨又道：“你说咱俩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刚毕业就遇上这种事，这回我算明白了，这天上真不会掉馅饼，就算看起来是馅饼，其实也是铁饼，被砸着非死即伤！”

“小鬼，不要那么悲观吗，你看这杯水，有人觉得它是半满的，再装水也只能装半杯了，而有的人呢，觉得它是半空的，还能装半杯呢！这就是个心态的问题了，咱们这800万的合同就跟这半杯水似的，你要总想着80万没了，那就麻烦了，你得往好的方面想，毕竟咱们还有720万哪，虽然还没到手，只要能开拍了，后面这720万不就陆陆续续的来了吗？”甄野还是那么乐观，说着说着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我这个坚实后盾吗？我保证对你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你要想把自己卖了赔那80万，那就先卖我，就咱这长相，这身板儿，随便找个富婆，起码卖个几百万吧？到时候哥包你，别说80万了，什么lv啊、爱马仕啊，只要你张嘴，我保证全给你办了！”

“得了吧你，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犯贫，你都认识富婆了，还能记得我？早不知跑哪撩妹子去了！”尽管甄野油嘴滑舌，乔梦晨心里还是有些甜丝丝的。

“我这明明是表明心迹，表达对你绵绵不绝的爱慕之情和不离不弃的决心，都让你给说变味了……”甄野故作委屈状：“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行了，快别乱扯了，咱俩也赶紧吃点东西，赶紧想想那80万怎么办吧！”乔梦晨生怕甄野一扯起来又要没完没了，赶紧转移话题。

“无非还是泡面或沙县小吃，我都快营养不良了，其实，我到是没什么，这要把你吃得面黄肌瘦，我看着多不舒服啊，所以我决定，开足马力，想个弄钱的办法出来，一举解决预付款和温饱问题！”

看着甄野没来由的自信，乔梦晨有点晕：“你别告诉我，你真准备找个富婆卖身，或者卖个肾啊、肝啊什么的……”

“你看我像那么没志气的人吗？你忘了，咱们这片子本来就是客户投资的，这里面不是还有大把空间吗？”

“什么空间？你可别琢磨歪点子，80万的窟窿还没填上，我可不想再出点什么乱子了！”乔梦晨满脸狐疑。

“什么歪点子，瞧你说的，你没看见现在那些网剧、网络电影里植入了多少广告啊？咱们也可以找客户植入啊，我听说人家植入个十几分钟就要百八十万呢，咱们多找几个客户，别说预付款，说不定整条片子的成本都拉回来了！”甄野非常自信。

“说的轻巧，可是上哪去找客户啊？再说了，植入别人的产品，投资咱们这部片的客户能答应吗？”乔梦晨对这件事极没信心，总觉得里面会有问题。

“嗨，我都仔细研究那份合同好几十遍了，那上面又没约定不许咱们找赞助商或植入产品，知识产权又是我们的，说白了，咱们只要保证投资方正常曝光，其他产品植入，投资方也没权干涉啊！”学文学的就是不一样，咬文嚼字的功夫真不是盖的，甄野已经在合同里找到了对他们有利的地方。

“可是客户……”

“行了，别管其他的了，我算整明白了，现在的行情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犹豫不绝，这事早晚泡汤，你觉得现在咱们除了使劲往前冲，还有其他选择吗？没有了！接下来，咱们就一门心思找客户吧！”

听甄野这么说，乔梦晨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再想其他也没用了，找客户植入，也是现在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附近的小饭馆里，老范给付道岩倒满了啤酒，拿起酒杯跟付道岩碰了一下，一仰脖，整杯啤酒下了肚：

“嘿！舒服！”

“我说老范，你别光顾着喝，这事是不是就算黄了？”付道岩迫不及待的问道。

“别急啊，其实刚在路上我就一直琢磨这事呢，我先问你件事，你觉着咱俩这么在剧组里混着，什么时候能混出头？”老范又露出了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剧组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卖关子！”付道岩虽然话不多，但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最烦老范喜欢兜圈子的毛病。

“咱俩这么混着，哪有什么出头之日？这片子还有720万不说，起码能拍柳言，制作费用也不算少，有了这部戏，咱俩以后接戏也就不难了，其实我早就预着这事不可能一帆风顺，就是没想到会是没钱，这俩小孩被人忽悠了，这不也是咱俩的机会吗？要不是那什么david拿了钱跑了，这事怎么可能落在咱俩头上？”说完，老范一口又灌了半杯啤酒。

“先说好，我可是一分钱没有，你要能弄来，我没问题！”付道岩是真怕了老范的鬼点子，生怕又被老范忽悠进去，赶紧表态。

“不是我说你，小付，这年头你这畏首畏尾的尿性，哪辈子才能混出点人样来？咱俩谁也不比谁强多少，我也没钱往里填，咱可以想辙啊！”

“80万呢，上哪想辙去？”

“你怎么不会拐弯呢？那是客户的预付款，又不是让你都给填平了？咱们只要弄到开拍启动资金不就行了？”

“启动资金不是钱啊？少说也得三、四十万……”他付道岩又不是富二代，也就是制作这行里凑活活着那批小角色，想到要几十万，心里就发毛。

“我跟你这么说吧，这部戏好歹能植入吧？拉点赞助，就能开拍！再不行，剧组里天天来看拍戏的那波儿老板们，哪个没点闲钱，你给我创造点机会，就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怕不能忽悠几个？”付道岩突然觉得，老范不去搞传销，真实屈才了：

“我可先说好，给你创造机会，还是出点力，都没问题，出钱，免谈！”

“瞧你那点出息！放心，绝对不叫你出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