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国庆,孩子爸爸总是要回家,虽然家里早已灰尘满地,屋内霉味横生,但是他却觉得哪里也没有老家好。
老家如根盘踞在他的心里,时刻在他的梦里出现,那就随其愿吧。
我和孩子便如尾巴尾随其后,我们一家三口,挤过人潮,挨过良久的堵车时光,一家三口出现在村口。
村里天高云淡,空气清新,忍不住大口呼吸,眼前的一排柿子树,正逢成熟时间,橙红橙红的果子挂满树枝,柿子树叶随风摇摆时,可以闻到淡淡的柿子香味。
忽然明白了墙头累累柿子黄,人家秋获争登场,明白了农村里的喜乐,懂得了成年人的心理,国庆节,是举国欢庆的日子,也是农民的丰收大节呀。
一望无际的水稻,稻谷低垂着头,打谷厂严阵以待,随时等候派上大用场,村名们开心的分享喜悦,一路上说着今年的收成不错,没有白辛苦。
稻田里有农忙的背影,阳光下挥汗如雨,汗水在10月的天空下,有点咸,有点甜,看着稻谷入仓,好像听到了钱币落地的声音,哗啦啦,一年最幸福的时刻,村民们咧开嘴笑,拉着我们要去品尝新开坛的美酒。
一桌子农家菜,碟子里装满了橙黄橙黄地土鸡蛋,盆里的番茄汤滚到盆口,还有一只大土鸡炖在铁口锅里,院子里飘着肉香,这注定是愉快的一天。
大快朵颐,好不痛快,大家涨红着脸,推杯换盏之际,热情地留客,必须乘着酒劲,杀两圈麻将,牌桌一摊,麻将上来,呼呼啦啦,瞬间,几个汉子光着膀子上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个个全神贯注,欢声笑语也分散不了手中的乾坤。
至此一天差不多在太阳落到青豆上,绛红的云彩在头顶上飘着,猫腰进菜园子,和婶婶婆婆去菜地里,拔菜备饭,晚餐就开始准备起来了。
菜地里兴许刚浇过水,一脚松软,有黏腻的土粘在鞋底,且不管它,顺着指引,摘那些饱满的毛豆角,豆角上都生了很多汗毛,白白的,在阳光下如婴儿的毛孔,根根分明,我摘了许多豆角子放在小蓝里,站直身子,腰有些酸胀,用手护着腰,出菜地。
再去拐角摘番茄,挖土豆,一应俱全后,大家剥豆地、洗菜地,各司其职,厨房里欢快起来,夕阳带着最后一抹颜色消失在西边的天空。天空瓦蓝,没有一朵白云,洗菜地间隙,心飘到云上,云几乎伸手可摸,就在眼前,就在河边,就在洗菜的井口,就在手指间。
孩子们一窝蜂从羊肠小道奔跑而来,身后扬起灰尘,他们跑到厨房,问几点开饭,我家的小宝宝,竟然和村里的孩子们打成一片,难分难舍了,约好晚饭后一起数星星。
人一多起来,篝火炉子帮衬着,热闹非凡,有的现场捉一只花公鸡,有的拿起捞网子下大池塘一捞鱼,烤鸡腿和鱼给孩子吃。
这真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了,他们拿着鸡腿或者一根鸡翅,嚼出山珍海味的感觉,此刻满天星光,满地青草,天上有月亮,身边有家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这样的生活将在孩子童年里刻出最美的回忆吧。
那是根,是童年印记里的美,要寻要追要回忆,万物在变,老家的记忆没变。
于是国庆,一定要回家,和过年一样。
于是成年后,只要是长假,任谁说外面世界的好,自己心里只认老家。
农家人对生命的喜爱和渴望也不曾减少,有钱就精细点,没钱就粗糙点,养两个孩子是普遍的现象。
看着丁点大的娃娃满地爬,内心还是会忽然软了,农村有农村的闭塞和落后,也有很多城市没有的淳朴和守望,于是城里人心中的念想是,老了归田,守着老家过余生。
老家,是温暖的字眼,不管以后孩子爸爸还要不要回来,我不会问,只会紧紧跟随,因为我感受到了老家的温暖,也感受到了根的厚重,我会回自己的老家,看家里的茅草房子,去看小时候玩过的石块,卧在水闸边,看水涨水退,我的老家也在我的心里。
不问前程,只念当下,老家是国庆里,胸口最温暖的村,稻谷、柿子、青草,所有的一切会支撑着城里的我们,继续努力,不断奋斗,为着以后随时可以回到这个避风口,这个温暖窝,这个思甜地,为夜空一弯新月,为头顶无数星星。
国庆,祖国的生日,我们在老家祝福我们的国家,国家是大众心里的根,是全国人民心里的根,走到哪里,也不忘我们是中国人。
祖国母亲,祝您生日快乐,用一捧老家的水洗去您追梦的辛苦,愿您早日圆我们的中华梦,伟大的民族梦,我们是您最坚实的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