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祭祀海神的时候要到了。一般的祭祀都是用猪牛羊这些牲畜,但这个临海村落的祭祀是用活人,用有罪之人进行祭祀,让海神洗净他的罪孽还他一个清白的灵魂。独孤博对此嗤之以鼻,“有罪之人?又该如何分辨此人有罪无罪?”
兄妹两人所在家族世代为医,谋生的技能也就只有医术,在这个小村庄里毒的作用不会太大的。独孤博每天中午上山采药早上和下午拿去卖,治疗创伤和普通蛇毒的药卖得最好,也是解决二人喂饱问题的重要资金来源。虽然日子清苦,但也能苦中作乐,至少没有皇族的追捕。其实在独孤雁和独孤博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时候皇帝就派人四处寻找,就算把整个国家翻过来也要找到这两人中的一个,“不论死活,只要把人带回来就行。”士兵们出发了,开始搜寻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那名黑衣男子也在其中,他原以为可以飞黄腾达,但是那次抓捕的失败让国君迁怒于他反而被打入大牢,这次的搜寻他说什么也是要找到独孤博与独孤雁。
没有想到的是,在毒素的作用下独孤博和独孤雁的发色早已改变,这一改变也是因祸得福,变得和原来的通缉令不符出门也就要放心得多,但是独孤博每次还是要带上兜帽和斗篷把自己遮得和神秘人一样,有人问起就说是有隐疾不能见光;至此村里的人都知道在村边的树林里有一对兄妹,他们卖的药很有效果只是可惜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哥哥的病不能见光,妹妹从来不到村里来。
独孤雁出门的范围就在海边和树林里,那片海和他们住的树林很近村里人也很少到那边去说是有毒蛇,独孤博倒是很无所谓,反正这世上已经没有比他更毒的东西存在了,不是吗?独孤雁喜欢在海边坐着听独孤博吹笛子,这把乳白色的玉笛是独孤家唯一为他们留下的念想,时刻提醒着他们和皇室的血海深仇。独孤雁在没有经历那一夜的血洗时认为“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饮血食髓”只是一句很可怕的话,人怎么可能恨到这种程度?火和血的洗礼让独孤雁知道了什么是彻骨的恨什么是饮血食髓都不能平息的恨。这些痛苦和仇恨逼迫着这对兄妹以惊人的态度成长,冷酷狠毒也成了他们必要时的手段。
皇室这边的军队搜寻毫无进展,“这是第几个村子了?搜了这么久连影子都没看到。”领头的官兵一脸的不耐烦,“最后一个了,如果还没有找到就只能是被毒反噬至死了。”黑衣男子看不出他此时的表情,但是话中喊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哼,还给我脸色看,等我找到独孤家的两兄妹你们就等着吧;男子心里的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直作响,可惜和那两条毒蛇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独孤博感受到了村子不同以往的氛围,急忙拉着独孤雁想从山林里逃走,他们现在的力量不足以正面和军队抗衡,硬来只会白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村长领着黑衣男子来到了木屋前,“大人,这就是那两兄妹住的地方了,既然到了我就先过去了。”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村长连忙找了个理由溜走,他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黑衣男子推开门只见里面空无一人,“溜得倒是挺快,走,在附近多停留几日,他们一定还在附近。”说罢带着一众人走了。就在木屋的背面,独孤博抱紧了怀里的独孤雁,独孤雁通红的眼中是赤裸的恨意,并不是独孤博忘记了仇恨,只是他知道现在他们还无法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