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皮囊
“早”
“早啊,学长。”
“你的早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一点。”
星野元灵拿着学长递过来的牛皮纸袋,全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为什么?真的只是随便买了一点吗?星野元灵没有再继续想下去,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他的未卜先知,拿着汉堡吃了起来,没有生菜,汉堡里面没有生菜,从昨天晚上开始,星野元灵心中的疑问就没有断过,为什么?为什么会.......
“好吃吗?”
“嗯嗯,我喜欢这个苹果派,甜甜的。”
“喜欢我以后每天给你做。”
“这是你做的呀学长,好好吃!”
她从没见到过高桥信一笑,这是第一次,好温暖,她很喜欢。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学长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是他印象里爱情小说中男主角的味道,那种淡雅的木质香气,真的让星野元灵很上头,那我现在坐在他的后座上,我就是女主角吗?一种莫大的满足感瞬间涌上了心头。
“你在发什么呆啊,赶紧吃,一会该冷掉了。”
“好。”
去学校的路只有一个红绿灯,就是这个红灯,让星野元灵爱上了这种感觉,她感觉就是这短短的几十秒时间停住了,就只是剩下了她和学长,她认为这就是爱情,这就是星野元灵梦想中爱情。只有她们两个,她嗅了一口学长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是她心中阳光大男孩的味道,干净的白衬衫,海蓝色的校服外套,她感觉好像是被包裹住一样,是那种被满满幸福感包围的感觉。
“学长你知道吗?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早上了,我好喜欢这个苹果派,我也好喜欢........”
“嗯。”
“学长,你能教我打篮球吗,一直很想学哎,就感觉打篮球的男孩子好帅啊,等你教会了我,咱们两个可以一起玩啊!”
“好,没问题。”
“学长,你........”
“怎么啦?”
“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啊,我从来不会给别人做饭的”
“我........”
“真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面都在想什么,什么都不要想了,待在我身边就好了。”
“啊.......好”
高桥信一这一路上没有再说话,沉默好像是已经成为了两个人的常态,就像是相识了很多年的一对恋人,缄默的爱情,于无声处听见心动的声音,星野元灵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条路这么短,她好像还没来得及感受学长的温暖,她还有很多的话没有跟高桥信一说,但感觉好像又什么都不用说,藏在心里就好了。
“下车。”
“嗯?嗯,好!”
“这么快吗?怎么就到了,不想离开学长,唔........”星野元灵心里想着,但还是跟高桥信一说着,“那我就先去上课了,中午你会来接我吗学长?”
“好。”
“对了,我在三楼2班教室,课间可以来找我。”
“好,学长再见!”星野元灵又有了那种若有所失的感觉,她为了掩饰她的慌张,头也不回的走掉了,高桥信一看着星野元灵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时间还很早,学校里面的人还不多,走廊里的灯坏掉了,也可能是昨天晚上下雨的原因,走廊里渗出一种阴冷的感觉,长长的走廊,每一扇教室的门都像是一座囚牢,透出一点隐隐约约的光,星野元灵紧贴着左面的墙,小步快走溜进了二年1班的教室。
“你们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在学校又发生那种事情了。”
“什么啊?”
“就是.......就是.......有个一年级的女孩子死掉了!”
“啊!?”。
“怎么回事啊?”
“我也不知道,据说,还有目击的保安大叔。”
“怎么回事,你快讲讲,快点快点!”
宫野玲子清了清嗓子,我跟你们讲啊:“昨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多,保安大叔要巡楼嘛,然后就走到了旧校区的二楼那个生物教室的旁边的时候,大叔听到了生物教室有动静,然后用手电打过去,就看到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在拿着一把刀杀人!”
“面具,不会是那个咱们学校传的那个屠夫吧?”
“你也知道啊?”
星野元灵听到这里很感兴趣,插了一嘴:“谁啊?”
“你不知道吗元灵?就是屠夫啊。”
“不是说有人死掉了吗,没有报警吗?”星野元灵问道。
“保安大叔报警了,昨天晚上就报警了,但是警察以为保安大叔喝多了,就没有管,然后保安大叔就又打了一遍110,警察没有办法,就过来了........”
“然后呢?然后呢?”
“最诡异的事情来了,根本就没有尸体,别说死人,连点血都没有.......”
星野元灵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太过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就算是清理的干净也不可能会一点都不留下的,她突然就想起来了昨天学长给她讲的那个故事,本就昏暗凄冷的教室,让星野元灵的心里雪上加霜,凉到了极点。她定了定神,反正也是旧校区,不去不就好了。
她想去找高桥信一,心里很慌,又是昨天的那种感觉,很恐惧,不知道该怎么办,星野元灵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她跑出了教室,飞奔上了三楼,因为没有看路撞到了一个男生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她不敢抬头,内心的羞愧感和恐惧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此刻就想着赶紧结束这即将到来的尴尬的对话。
“元灵?”
星野元灵慢慢的抬起头来,一个黑黑壮壮的男孩子正在对着她笑。
“看着就像你,你怎么跑到三楼来了,怎么了,来找我的吗?”
星野元灵一脸诧异,随机反应过来。
“你是宇佐美前辈?”
“不记得我了?你跟礼音还是闺蜜呢,我你都记不起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前辈,我是着急有事情,没有看路。”
“哎,你不是来找我的吗?那你要找谁啊?”
“找我的。”
是一个熟悉的声音,高桥信一拿着一沓卷子,出现在宇佐美川洺的身后。
“元灵是来找你的啊,高桥。”
“要你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可以啊,元灵可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哦,你是人家初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星野元灵的脸立马就红了起来,“那个......不是的.......”
“怎么了,元灵就是我女朋友!”高桥信一一把搂住了星野元灵的腰,星野元灵的脸变得更红了,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行了行了,别看了别看了!”
宇佐美川洺扭头走开了,脸上一脸坏笑的回头瞥着高桥信一,高桥信一的脸又变成了那张冷漠的样子。
“前辈,我........”
“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是我闺蜜的哥哥,我之前经常去找我闺蜜玩,然后就晚上睡在她家,就认识了........”
“闺蜜,礼音吗?”
“是”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同学他们都再说,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个事,学长你知道吗?”
“屠夫.......”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你也知道吗学长?”
“这是咱们学校出现的怪谈事件之一,有很多学弟学妹说见过他,但是描述出来的都不一样,有人说他是个男人,也有的说是个女人,有人说他根本就没有脸,也有人说他只不过是带着一个很吓人的面具.........”
“学长,我.......”
“怎么了,我想......我想”
“你想去看看?”
“嗯。”
“没问题,可以。正好我刚刚跟宇佐美说要去的。”
“你不害怕吗?学长”
“你不觉得,案件这种东西,很吸引人吗?”
星野元灵脑子嗡的一下,学长怎么会对这种东西这么感兴趣啊,他不会是个变态吧?怎么办!怎么办!好想去啊,但是又有一点害怕,永卿学长跟着我应该没什么吧,应该是没什么吧。啊!不管了!去了去了!
“赶紧来啊,不然的话,你就自己去吧。”
“啊.......来了来了学长”
星野元灵死死抵住心里的不安和恐惧,跑了过去,此刻这个昏暗的楼道里,仿佛学长是她唯一的光,她跑到了学长身后,又是那个熟悉的味道,虽然才过了半个小时不到,星野元灵却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学长了,就像是一对很久不见面的情侣,一个瞬间的对视就只想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但是这好像只是星野元灵一个人的想法。
“我们要去旧校舍吗,学长”
“嗯”
“我听我同学他们说,旧校舍里经常闹鬼哎,我........”
“元灵........”
“嗯.......”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你知道什么比鬼更恐怖吗?”
“是.......是.......”
“是人啊”
一个戴着眼睛的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手里捧着一小摞教科书,自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儒雅的气质,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瞬间袭上了星野元灵的心头。
“清水老师。”
“高桥,这是你女朋友吗?”
高桥信一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胳膊被星野元灵抱在怀里,星野元灵的眼睛缓缓抬起,马上就松开了手。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了头,很低声的说了句:“老师好。”
“你好......你小子还能找到女朋友,真是想不到.......”
星野元灵能听得出来,这是挑衅的口吻,仿佛前辈和面前的老师不是师生关系,是对手,是棋逢对手的对弈者。
“老师要去干嘛,想吃肉?”
“你不也是嘴馋了吗。”
星野元灵听了一脸懵,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啊,只有我不是地球人吗?我还要不要跟着啊,是不是很尴尬,完了,社死了!此时的星野元灵就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星野元灵在原地愣上了神,脑海里一直在回忆刚刚自己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元灵,元灵,元灵!”
“是!”
“你不去吗?”
“我,啊......,要去要去。”
星野元灵回过神来,跟上了高桥信一和清水月华老师。通往旧校舍的路很难走,因为年久失修,再加上马上就要拆掉了,学校方面根本不想在这方面再浪费钱,没有铺地砖,也没有涂水泥,加上昨天晚上的大雨,地上都是泥和水。前面的旧校舍就像是一个迎接每一位往生者的死灵城堡,白色的墙皮已经掉落的残破不堪,黑洞洞的窗户,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还是真的存在,恍惚看到了窗户的轮廓上有一个一个的人影,大楼前面的老松树,叶子泛出阴暗的绿色,阴冷的感觉瞬间蔓延了整个旧校舍。
星野元灵的心里越来越慌,可学长和老师还在不停地往前走,星野元灵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场景,在那个小街道,同样的泥泞不堪,同样的阴郁天气,这种压迫感压得星野元灵想吐,庆幸的是,这条路不太长,星野元灵的脸色已经变成了不正常的灰黄色。
旧校舍的大门就在这条路的尽头,没有上锁,也没有任何的安保措施,只有两扇门,被风吹的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黑,好像已经成为了旧校舍的常态,是那种望不到尽头的黑,只有纯粹的黑色,却没有人知道黑色里面有什么。
“学长,那个.......我......”
“害怕?”
“不是不是,我想上厕所.......”
“厕所在左边,我在这儿等你。”
“你能不能.......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你说什么?那是女厕所!”
“你在门口等我好不好,然后你陪我说说话。”
“嗯,行吧。”
“那我先走了,咱们二楼见。”
“嗯”
旧校舍的厕所出奇的干净,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乱,好像有人一直在打扫一样,想到这里,星野元灵打了个寒颤,没有人的旧校舍怎么会有人打扫。
“那我们说好了,你要等我哦学长!”
“嗯”
“你不能吓我!”
“我.......”星野元灵还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在说出口,走进了厕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天灵盖,星野元灵吓得大叫起来,高桥信一惊了一下,马上就跑了进去,但是马上也感觉出了不对劲。
“这个厕所怎么会这么重的血腥味?”
“学长.......我害怕。”
“先走,先去二楼,这个厕所有点........”
星野元灵惊魂未定,高桥信一却在想,这个厕所有点不太对劲,但是是哪里啊,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总感觉少了点什么,那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还是自己多虑了,不会,绝对不会,关键点在于那股血腥味,怎么回事?高桥信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到底是什么啊,元灵是不是看到什么,不然她为什么要叫的那么大声?到底是什么?
两个人在楼梯上,星野元灵紧紧的拽着高桥信一的衣角,嘴角止不住的发抖。
“元灵,你刚刚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没........没有。”
“没关系,你看到了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真的!”
“那..........”
“我不想说这个事情了,我好害怕.........”
“没事,我们不说了。”
高桥信一此刻更加确定,星野元灵绝对是看到了什么,她在隐瞒,她在隐瞒什么?还是说她只是被血腥味吓到了?
“你们终于来了。”
“女孩子身体不舒服,上厕所的时间长了一点。”
清水月华上下打量了以下星野元灵,那个眼神好像可以洞穿一切,星野元灵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
“上元,来看这个........”
“这是,屠夫”
白色的涂料墙上用血红色的液体画上了一把刀,而在刀的下面写着屠夫,地上放着一根断掉的食指。
高桥信一捡起手指“这是用橡胶做的,很精致,而且上面还有指纹!”
“尸体呢?”
“血迹呢?”
“对啊,凶案现场应该会有尸体的啊。”星野元灵插了一句话。“是不是警官拉走了?”
“不,据昨天的警官说,他们来了之后就没有尸体。”
“突然消失的尸体,有意思,如果吉田大叔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就是空间上的不可能犯罪”
“什么叫空间上的不可能犯罪啊?”
“在犯罪现场这一个空间内,没有尸体,没有凶器,没有血迹,没有任何的犯罪痕迹,但是根据目击者的证词凶案又恰好是发生在这个空间内,根据洛卡尔物质交换定论来讲,只要犯罪者在犯罪现场实施犯罪,那么他肯定就会从现场带走一些东西,并且会留下一些东西,但是在同一空间内,没有任何符合上述条件的证据出现,就只能证明要么是证人在撒谎,要么就是空间中的不可能犯罪”
“元灵,你的话太多了!”
星野元灵委屈的低下了头,“我只是想......想有点参与感.....我没有别的意思嘛.......”
“跟好我就好了,你要是在旧校区迷路,我们救不了你,可能屠夫就在这里.......”
“好好好,我知道了!”星野元灵疯狂点头,她不想变成地上冰冷的尸体。
“我觉得我们可以去问问那个目击证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他昨天晚上到底看见什么了。”
星野元灵心中暗自庆幸,终于要走了,这个鬼地方她再也不想来了,三人走下楼梯,星野元灵因为刚刚的惊吓手一直扶着栏杆,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三人之间的沉默。
“啊!这......这是什么!”
星野元灵的手上沾满了红色,举手对着门口一点微弱的光线终于看清楚了映在她手上的一片血红。
星野元灵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头扭到一边,她已经完全不想要这只手了。高桥信一一把握住星野元灵的手腕,用手指沾了一点那血红色的液体靠在鼻尖闻了闻。
“这是油漆,只不过是稀释过头的油漆。”
“油漆?屠夫的油漆?”
“我想应该是,因为这股劣质油漆的味道,跟上面的签名一模一样。”
“那看来,我们应该马上去找那个保安聊聊了。”
清水月华和高桥信一相视一笑,就好像是一个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礼物一样,那是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感,高桥信一缓缓地转过头盯着星野元灵。
“你去洗洗手吗?”
“嗯嗯嗯........”星野元灵疯狂的点头,跑进了厕所。
“你觉得保安真的看到了吗?”
“如果他真的看到了,就没有办法解释刚刚在生物教室的现场。”
“如果屠夫真的在昨天晚上杀人了,不可能会一点点踪迹都没有留下,那如果并没有出现案件,保安为什么要撒谎?”
“屠夫昨天晚上确实在这里,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是怎么做到的,让尸体凭空消失的手法。”
两人的大脑飞速运转,全然没有去管星野元灵到底去了多久,只是在两人谈到刚刚在厕所碰到的血腥味,才想起来星野元灵人不见了,怎么还没回来。
“你去看看怎么还没好。”
“为什么?”
“她是你女朋友,又不是我女朋友!”
高桥信一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向女厕所走去,在撞角的地方碰到了星野元灵。
“前辈.......”
“走吧。”
高桥信一回头看了一眼星野元灵刚刚去的厕所,眉头皱了一下,带着星野元灵离开了旧校舍。
“你说,保安的证词真的可信吗?”
“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保安真的看到了,如果他没有看到就真的成悬案了。”
旧校舍距离保卫室并不远,保安大叔在保卫室的床上打盹,听见了敲门声,朦朦胧胧的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谁啊?!”
“吉田大叔!”
“啊,是你们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想问问昨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都已经跟警察说过了,而且我.........”
“大叔,我们想听比较真实的版本。”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赶紧出去吧,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叔,这个人现在可能就在旧校舍里,你还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吗?”
“我........”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逃是没有用的。告诉我们,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好吧,我看到了,其实我都看到了,就在旧校舍的生物教室里,有一个带着很恐怖的面具的男人正在杀人,那个女孩子被人吊起来了,下面有蜡烛,而且他还看到了我......”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看到你了?”
“他回头了,他回头了,那是我见过最恐怖的面具,没有表情,就是之前咱们学校那个话剧社演的挺恐怖的那个,杀猪的那个”
“屠夫!”
“对对对,就是这个。”
“还有吗?”
“被杀掉的那个小姑娘我认识,是二年一班的宫野玲子。”
星野元灵很震惊,满脸诧异的表情。
“你说什么?!”
“二年一班的宫野玲子。”
“怎么了元灵,你认识吗?”
“这个屠夫就是玲子告诉我的,就今天早上。”
“什么!!”
“大叔我们先走了。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高桥信一和清水月华的脸色非常难看,一段沉默过后,清水月华开口了。
“星野同学,你真的认识这个宫野玲子吗?”
“绝对认识,他是我的同班同学,今天早上我还见到她了!”
“你能确定你见到的就是她吗?我的意思是,确定是活着的宫野玲子吗?”
这个问题像是一个晴天霹雳,震得星野元灵脑袋一个激灵,什么意思,我见到的是一具尸体在说话?还是说今天早上的所有事情都是梦?怎么可能?!
“总之咱们现在的问题就是,尸体是怎么消失的,还有就是,死者是怎么复活了?”
“我们的这些推论全部都是建立在吉田大叔的证词是真的的前提下,如果证词有偏差的话,我怕大方向会出问题”
高桥信一脸上的一丝笑容让星野元灵很不舒服,她越发觉得眼前的学长不对劲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呢?而好像跟保安大叔很熟悉,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在想什么?想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对吗?”
“嗯。”
“我只是很喜欢。”
“没错,如果说高桥的学习很好,那么他如果把对犯罪现场的分析能力放到学习上,我这个老师就让给他做了。”清水月华看向高桥信一笑着说道。
今天的星野元灵感觉自己始终就在无限的震惊之中,那种夹杂着恐惧的震惊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很喜欢这种感觉。明明知道前方有无限的恐惧但还是想要去看看,想要一探究竟。
“前辈,我想跟你一起查这件案子!”
星野元灵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来这种话,她感觉自己好像给高桥信一出了个难题,两难的选择往往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她可能是因为不想跟学长分开,也可能是他真的很想弄清楚旧校舍的秘密,也可能.........
“好啊,可以!”
学长答应了,他竟然答应了,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吗?我现在应该说点什么,说,谢谢学长?还是应该说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但是我要告诉你,你如果真的要跟着我查案子的话,可能会有危险,因为我面对的是危险的犯罪嫌疑人,还有血腥的现场,你可能会见到被肢解的尸体或者更加.......”
“我可以的,我绝对可以的。”星野元灵明明真的很害怕,但是还是想跟高桥信一一起去调查,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很想,明明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这就像是一个强力的磁铁,对星野元灵强大的吸引力让她无法脱开,她也不想。
“好,那我们接下来应该去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我们去你们班看看,看看这个宫野玲子同学是不是真的还活着,让我见识一下屠夫是怎么把死去的人复活的”
“那,走吧”
宫野玲子正在班里跟同学们聊天说地,清水月华走到班门口,说道:“宫野玲子同学,请跟我出来一下!”
班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宫野玲子,宫野玲子一脸尴尬的走出了教室,轻声的说了一句:“老师好,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好,我是三年级的物理老师清水月华,我有几个问题有问你。”
“是。”
“昨天晚上你在哪儿?”
“我在,我想想,对,我昨天在拉面馆跟爸妈吃的晚饭,然后去逛商场了。”
“你是几点回家的?”
“大概10点半左右吧。”
“只有你和你父母吗?”
“对,我们一家人想着很久没有出去逛街了,就去逛了逛,怎么了嘛老师?”
“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谢谢!”
宫野玲子一头雾水的走回了班里,她刚一会去就有好几个人围上来在那里窃窃私语,清水月华并不想理会这些无聊的事情。
“这个女孩子怎么说?”
“就一句话,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而且是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的那种。”
“也就是说,她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导演这个现场,一个人不会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你们是在怀疑玲子吗?!”
“是的!”两个人几乎同时说出来。“在一个案件被解决之前,所有的涉案人员都值得被怀疑。”
星野元灵没有再说话,她突然觉得,学长和老师说的有道理,如果要是换做她的话,说不定也会这么想,从现在的现场看来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人出现,因为保安大叔看到的,是一个男人正在杀人,而被吊着的是一个女孩子,假设保安大叔没有撒谎,那要么是那个男人在故意吓人,要么就是玲子自导自演了这个杀人现场,但是玲子没有道理这么做啊,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星野元灵此刻一头雾水,她不想让自己的同班同学变成杀人凶手,但是她又没有办法想象到底是怎么样的手法,可能让尸体瞬间消失不见。
“你们吃饭了吗?”清水月华突然问道。
“嗯。”
“去路边买杯咖啡吧,思考了这么久,我感觉我需要休息一下。”
“麻烦!”
“我也想喝........”
“那......走吧。”
三个人买完咖啡再次回到教学楼,刚刚坐下,正在品尝着手里的咖啡,突然一个身影飞速推开了自习室的大门。是保安大叔。
“吉田大叔?怎么了吗?”
保安大叔喘着粗气,满脸都是惊慌,嘴唇止不住的颤抖,帽檐下面渗出来的汗好像刚刚被打湿的脸。
“他回来了,他又回来了........”
“谁?”
“屠夫!”保安大叔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白色的空扑克牌,上面赫然印着一个一把血红色刀,没有任何花纹,这个红色的刀好像让整个自习室的空气变得无比沉重,所有人都不再说话。星野元灵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屠夫到底做过什么,她感觉空气都已经凝固住了,就像是这一刻时间静止了。
高桥信一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也就是说,屠夫今天晚上会出现,那就意味着昨天晚上大叔看到的是,犯罪现场的预演。”
“屠夫已经完成了犯罪预演,所以他送来了扑克,他已经准备好了,而这张扑克牌就是在问我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清水月华看向高桥信一,高桥信一的眼神看向荒破的旧校舍,“当然!”
“你们来,你们来,我今天要提前下班,我不想在这继续呆着了.......”
“没关系大叔,你先回家吧。”
星野元灵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屠夫到底做过什么,但是星野元灵意识到,这是一个十分难缠的角色,而且十分的危险,她从来没有见过高桥信一的表情变得如此紧张,虽然他不太爱说话,但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冷峻过,就好像一个整装待发的士兵,即将出发参加一场非常危险的战役一样。
“那我们,开始吧!”
“嗯。”
“我去通知堂本和寺崎。”
“我去叫宇佐美。”
“那菱川?”
“菱川现在在上课,等下课我会告诉他的。”
“前辈,怎么了吗?咱们要去哪儿啊?”
“去自习室。你就跟好我就可以了。”
“好!”
“我带你去认识一下。”
“认识......谁啊?”
两个人走出了教学楼,路上的星野元灵很开心,可以认识很多的新朋友了,但是她的心里却又一大堆的问题不知道应该怎么问出口。只是被前辈牵着手一直的往前走,路上好多好多的女孩子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星野元灵唯一听清楚的就是一句“哇,这就是高桥前辈吗?好帅啊!!!”
星野元灵羞愧的低下了头,她现在居然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高桥信一了,这种帅帅的男孩子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他吧,他为什么会选择了我啊?星野元灵越是这么想,高桥信一的手就握的越紧,好像高桥信一再一次明白了她的心中在想着什么。
“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高桥信一突然间的一句话,直接把星野元灵从想象中拉了回来。
“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会回答你的。”
“嗯........学长,这个屠夫到底做过什么,你们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他很恐怖吗?还是说,他做过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啊?”
“你既然和礼音是闺蜜,那你肯定知道,礼音曾经被人强奸的事情吧。”星野元灵点了点头。
“屠夫就是当时那个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而且他还杀掉了礼音和川洺的父亲。”
“那.....那警官们都没有抓到他吗?”
“没有,从目击者的证词中,根本就不能判定他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没有目击证人,警察见到的就只是一具尸体,一张扑克牌,一个印记,别的什么都没有。”
“那......后来就没有人去抓他吗?”
“就是因为没有办法抓人,所以才没有抓到。”
星野元灵明白了,这个屠夫到底有多么的恐怖,像一个鬼魅一样,没有人见过他,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法,甚至于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
两个人总是一路的沉默,但是这次星野元灵很懂事,没有去吵高桥信一,因为她知道他在思考,她明白,这件事情有多么的重要。两人并没有走很远,高桥信一带着她来到了自习室,只不过这是一很久之前就已经废弃的自习室,星野元灵有些疑惑。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宇佐美川洺,这个不用介绍了;清水月华老师,三年级的物理老师;堂本晨月,她的化学可是能够指导我们的化学老师的;寺崎日野,藤野市的跆拳道冠军;这位是菱川彻,他对于某一个空间的感知能力很强。”
星野元灵瞬间感觉自己很无能,这里的所有人都有过人之处,唯独自己平平无奇,唯一好像值得骄傲的就是她是高桥信一的女朋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是新人吗?”堂本晨月问道。
“嗯。”
“你是哪个班的啊?”菱川彻埋头写着随堂作业问道。
“我是二年一班的。”
“二年级的啊。”寺崎日野突然抬起头,星野元灵瞬间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她不该来这里,她感觉好像所有的人都像看着一个怪胎一样看着她。
“她是我女朋友。”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社长,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好像是在庆贺,也好像是难以置信。
“我来介绍一下吧,星野元灵,二年一班。”
“大.......各位前辈好!”
“今天把各位叫过来,应该都知道是为什么吧。”
“他回来了”宇佐美川洺说道,“对,屠夫回来了!而且最过分的是他是在挑衅我们,这张扑克牌大家还记得吧,屠夫今天要杀死谁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要拯救一个人,或者一劳永逸,各位,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明白。”陈晗哲说着画起来了旧校舍的平面图。
“我来给大家简单的介绍一下案件的情况,目击者是保安吉田 大叔,他说他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在杀人,被害人是一个女孩,在屋顶被吊着,然后被害人的脚下有蜡烛,并且保安大叔很明确说,屠夫看到了他。”
“看到了,却没有杀掉他,这是为什么?”寺崎日野问道。
“我觉得,是不是屠夫故意让保安大叔看到的,他想借保安大叔的嘴告诉人们他回来了。”
“我认为不是,屠夫每一次的案子都会引起很大的波动,根本就不需要谁去说,就会有很多人来关注这个案子。”
“总之,咱们现在回去上课,然后晚自习下课,咱们这里集合,我会跟保安大叔说的,给咱们留下门禁。”
星野元灵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吗?”
“学长,我有个想法,但是我不知道对不对。”
“说说看。”高桥信一拉过来两把椅子,示意星野元灵坐下说。
“我觉得,屠夫看到了保安大叔,是不是因为他想引起保安大叔的注意,或者是说,他想让保安大叔为他证明点什么。”
这句话,让高桥信一很震惊,他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一双眼睛盯着星野元灵,让星野元灵感到很害怕,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
“我是瞎说的学长,我只是猜........”
“不,很有可能!你说的很有道理!咱们一切看今天晚上,我一定要抓到他!一定!”
时间过得很快,晚自习下课已经是九点半了,星野元灵赶紧跑到了自习室,所有的成员包括高桥信一都已经到了。
“你迟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前辈,我我我,我们老师在讲题,然后下课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
星野元灵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很严肃,星野元灵没有再说话看着前面靠在桌子上的高桥信一。
“注意旧校舍的布局,同时注意楼梯和走廊连接的拐角,因为凶案发生在生物教室,咱们今天守在生物教室的对面,就是音乐教室,大家明白?”
“明白。”
“OK,走吧。”
一行八个人走向了残破不堪的旧校舍,白天的旧校舍就已经非常的阴森了,晚上的旧校舍已然不是白天的样子了,根本就看不到白色的涂料墙,校舍的大门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吞噬一切的黑洞。
可能是出于对黑暗最本能的恐惧,也可能是为了尽快的抓到屠夫,一行人径直走向了音乐教室,音乐教室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变得满是灰尘,高桥信一注意到,钢琴上的灰尘就在最近被人擦拭过,而且钢琴被人弹过。
“我.......我想上厕所。”星野元灵在特别紧张的时候就总是想去厕所。
“寺崎,麻烦你陪她去吧,我要四处转转。”
“这,合适吗前辈?”
“没关系。”
星野元灵在堂本日野的陪同下,走向了黑暗里面的厕所。
“高桥,你说屠夫真的会来吗?”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屠夫是不会是失约的。”
堂本晨月和宇佐美川洺思考了起来,他们觉得星野元灵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别扭。
“高桥,我有个想法。”商晨月说道。
“你说说看。”
“我在想,昨天保安大叔在巡夜的时候,看到的屠夫是真的屠夫的话,那死者是真的死者吗?”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元灵说的是对的,那么屠夫就是在把我们往错误的方向引导,他让我们认为有两个死者,但是其实根本就只有一个死者。”
“如果是犯罪预演的话,确实会只存在一个死者,但是我总是感觉没有那么简单。”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要是简单的犯罪预演,屠夫为什么要让保安大叔看到自己呢?退一步讲,如果这是屠夫的纰漏,那他为什么要送来扑克牌?”
“嗯.......”
“我在想,保安大叔怎么会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一眼就能认出来,被吊着的女孩子是谁啊。”
“总之,这件事情的疑点真的太多了,不光是保安的证词,还有当时的屠夫,总是觉得很怪。”
“我现在很在意的就是他是怎么做到,让尸体瞬间消失的。”
屋内的几人陷入了沉思,每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想到了一个问题,屠夫是怎么让尸体消失的。
高桥信一看向了对面的生物教室,隐约透过后门的玻璃窗看到了生物实验室里的各种瓶瓶罐罐,各种各样的标本在窗子映出来微弱的光线中显出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阴森。
就在高桥信一回头的瞬间,堂本晨月突然大叫一声,吓得众人回过神来。
“怎么了,堂本君?”
“你们看,那个是不是,是不是个人!”
宇佐美川洺顺着商晨月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一个人影,又好像是一个钟摆一样,晃来晃去。
高桥信一的神经此时绷到了极点,他夺门而出,大步上前推开了音乐教室的门,不知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太过兴奋,不留神撞到了寺崎日野的身上。
“怎么了前辈?这么着急。”
“怎么了呀前辈?”
高桥信一没有理会两人,一把推上了生物教室的门,门锁上了!
“宇佐美,寺崎,彻!过来帮忙!”
三个人费了很大的劲,终于撞开了生物教室的大门。
所有人都被眼前恐怖的场景吓到了,是一个女孩子,被吊在黑板的前面,鲜红的血液顺着脚踝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整个教室只有窗户映过来的微弱的光,空气中的血腥味就像是完全附着在教室里面一样,强烈的刺激气味和晃动的尸体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浑身发抖,后背发凉。
“这......”
大门正对着的墙壁上,一把血红色的刀,还有屠夫写上的名字,血迹还没有干,正顺着墙壁上的缝隙淌下来。
宇佐美川洺伸手去抱住尸体的脚,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他对着尸体仔细的端详,突然之间往后踉跄的退了两步。
“怎么了川洺?”
宇佐美川洺缓缓的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
“到底怎么了!”
“这好像,不是个人,不对不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什么意思?”
清水月华走到尸体旁边,捏了捏尸体的腿部,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寺崎日野搬来了椅子,清水月华把着是尸体放了下来。
这个尸体没有骨头,准确的的来说,这是一张完整的人皮。
死者被人剥皮了。
这是一张非常完整的人皮,被人从头顶顺着脊椎割开一直到死者的下体,然后取下了人皮内的肌肉组织和骨骼,在人皮里面填满了棉花,最后用鱼线缝合住了人皮后面的刀口。
“我发现了一点,让我难以接受的事情。”清水月华的声音在颤抖,但是他在极力的克制,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恐惧。
“什么?”
“伤口有生活反映,而且刀口有反抗性的伤痕她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剥皮的!”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次的屠夫,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这次案件的残忍程度已经完全不是之前的屠夫可以比拟的了。星野元灵更是直接吐在了现场,到处都弥漫着瘆人的血腥味,黑压压的教室现在仿佛一个处刑场,到处好像都是这个女孩子的鲜血。
“你们进来看!快!”
“还有吗?!”
生物教室只是一部分,生物教室的里面是一个生物实验室,实验室的一面墙全部都是被福尔马林浸泡的各种标本,落满了灰尘,在正中央的位置,有几个崭新的玻璃罐子,几人凑近看,却又被吓的连连后退,崭新的玻璃罐子一共有七个,分别是那个女孩子的心!肝!脾!胃!肾!眼球!而摆在正中央的是一颗没有外表皮,赤红色的头!堂本晨月再也忍受不了了,捂着嘴巴跑出了生物教室,星野元灵已经被吓得神志不清了。
“我们把所有的罐子都搬下来”
宇佐美川洺和宋晨阳两个人,已经完全的愣在了原地,他们根本就没有听到清水月华在说什么,只是震惊,而脸上只是剩下了无限的恐惧。
“你们两个!快点过来帮忙!”
宇佐美川洺和寺崎日野反应过来,只不过是搬罐子的手在不停地颤抖,所有的罐子都被搬到了教室里。
“我真的没有想到,屠夫居然还有这么专业的医学知识。”
清水月华蹲下仔细的观察着尸体,将尸体面部朝下翻过来,掏出了一双十分干净的白手套,抚摸着尸体,准确来说是人皮身上的缝线。
“不仅仅是处理尸体的方法,就连缝针的手法都是专业的。”
“老师,你为什么说,死者是在死前被剥皮的?”
“她的背部伤口存在生活反应,而且准确来说,屠夫是把死者麻醉之后,在药效马上就要过劲的时候,割开了死者的皮肤。而且你看,死者的头部是磕碰伤,这不是旧伤,应该是近几天造成的。她应该是撞到了一个非常平但是非常脆弱的物体上。”
所有人听的头皮发麻。剥皮,而且还在进行了解剖,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人类所做出来的。
高桥信一陷入了沉思,他总是感觉这些案件之间有联系,但是他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亦或者是闻到过........不对,闻到过!他想到了星野元灵去过的那间厕所,里面的血腥味!
他看向清水月华,清水月华说:“你也想到了那个地方吗?”
“嗯。”
“川洺,楼上交给你了,还有帮我照顾一下元灵。”
“放心吧。”
两个人走出了生物教室,一楼的走廊依旧是一片黑暗,屠夫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一样,像一个幽魂一样,游荡在这栋旧校舍里。
“我记得你女朋友,好像是在这边上的厕所。”
“嗯。”
“这是女厕所,咱们进去合适吗?”
“为了查案嘛,而且反正也没有人。”
两个人走进了厕所,又是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哎,你觉不觉得这个厕所好像少了点什么。”
“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对,就是这种感觉。”
两个人看着面前的一个一个门子,相视一眼,高桥信一推开了厕所的第一个门,什么都没有。推开第二个门子,还是什么都没有。紧接着,第三个,门的合页因为年久失修,推开的瞬间,吱吱呀呀的响个不停,这个声音像是死神的召唤一样,每推开一扇门,两个人的心就凉了好几分。
“这是最后一扇门,如果没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清水月华缓缓地推开了门,是一面破碎的镜子,在镜子上还有一些血迹,血迹并不明显,只不过血迹映在了白森森的镜子上,让人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有了!”
“我们已经清楚了,屠夫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清水月华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块带血的玻璃残片,两个人走出了厕所,低声不知在说些什么。
“各位,我们已经明白了!”
“屠夫之所以让保安大叔看到自己,就是为了给案发现场作出出现了两个死者的假象!”
“高桥,说说。”
“对啊前辈,到底怎么回事?”
“屠夫昨天晚上就已经完成了杀人,他把死者剥皮然后进行分尸,把死者的头放在了一楼的女厕所里,而正是一楼的厕所里有个人头,所以才会有那么重的血腥味,元灵白天去上厕所时,就是因为看到了被剥皮的人头。而昨天晚上保安大叔看到的确实是屠夫本人,当时保安大叔看到得被吊着的女孩子就是地上的人皮,只不过就是因为光线很暗,看起来想是一个人被吊起来一样,那个时候,屠夫应该正在给人皮里面填棉花。”
所有人都被屠夫的手法震惊到了,犯罪现场充满了过度杀戮的痕迹,这已经不是曾经的屠夫了,他好像在享受自己的犯罪,好像是一个艺术家完成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他在邀请所有人欣赏他的艺术,一场血腥的盛宴。高桥信一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不仅是因为他没有抓到屠夫,他感觉好像少了点儿什么东西,根据吉田大叔的证词来讲,他是在物理教室看到了生物教室的凶案,从位置上来说,根本就不可能,物理教室在拐角,那边是没有窗户的,他是怎么看到的。
今天晚上的风很凉快,吹着将要腐朽的窗棂,像是宫野玲子的声音,像是每一位死者在哀悼自己的生命终结。星野元灵此刻的心里五味杂陈,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跟着高桥信一过来,这种难以置信的恐怖感,让她感觉好像白天的自己已然是恍若隔世。
窗外的月光穿过了云层,一片冷色的月光照在了旧校舍的楼体上,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缓缓的推开了旧校舍的大门,细心地将一张扑克牌卡在了旧校舍大门的缝隙里,回头消失在了无边的黑夜中........
寺崎日野陪着堂本晨月离开了旧校舍的大门,星野元灵被川洺和彻扶着随后走了出来,外面的风吹动了两边的老松树,地上摇摆的草坪像一片无底的沼泽,星野元灵打了个冷战。
“在想什么?”
“我总是觉得好像有什么我们疏忽了。”
“吉田说他看到了屠夫在生物教室杀人,但是他当时是在走廊的尽头,他刚刚上三楼,怎么可能会看到在另外一个尽头的生物教室,这还只是一个疑点。”
“另一个,应该是吉田没有说谎,他确实看到了,犯罪现场跟他描述的基本一模一样,那么这样的话,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吉田中了屠夫的计,要么.......”
“要么他就是屠夫!”
清水月华和高桥信一的这番话,让高桥信一感觉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保安吉田猛夫今年已经65岁了,先不说他是不是有专业的解剖知识,单单是把一个高校女生背上三楼都很困难,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屠夫的话,他为什么要告诉我他看到了屠夫在行凶,屠夫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吉田在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从不与人争执,一个人隐藏自己的性格很简单,但是一直让自己装作另外一个人,这基本是不可能的。想到这里,高桥信一摇了摇头。
“屠夫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吉田不是屠夫。”
“为什么?”
“不为什么,直觉”
高桥信一快跑两步追上了宇佐美川洺和菱川彻,星野元灵已经自己站不起来了高桥信一拍了拍菱川彻,彻给川洺使了个眼色,把星野元灵放到了高桥信一的背上,星野元灵迷迷糊糊的闻到了那股温暖的木质香味,她把头蹭到了高桥信一的脖颈,这让高桥信一这一瞬间心跳加速,夜色覆在他的脸上,他露出了一点点久违的笑容。
夜晚的大森本町,微弱路灯的光还有小店里若有若无的讲话声,草丛里面的虫鸣都在让高桥信一担心会不会把星野元灵吵醒,这是一对校园情侣放学后的时间,没有人能打扰他们的时间,他微微回头看着她,薄薄的嘴唇顺着呼吸微微翕动,他居然有点慌张,轻咳一声,走入拐角的巷子。
“阿姨,您好,请问在家吗?”
“是,您好,请问您是?”
“我是元灵的男.......同学,今天我们一起在学校补作业,太晚了,星野君睡着了,然后我就把他送回来了。”
“真是辛苦你了,我还在想这孩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来,啊,快请进。”
“打扰了。”
星野弦月把星野元灵从他的背上放下来,她醒了“我这是在哪儿?”
“你在家啊。”
“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前辈”
“对啊,你还不快谢谢人家,这么晚了还这么辛苦。”
“啊.......非常感谢你前........”
“阿姨,既然元灵到家了,那我就先回家了”高桥信一低头看向星野元灵,“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见。”
“啊,好!”
“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坐下喝杯茶吧”
“不了阿姨,真的太晚了,下次再来打扰。”
“那,好,之后再来家里玩啊”
“好,阿姨再见!”
高桥信一刚刚突然感到很紧张,明明只是同学的妈妈,但是他居然会这么紧张,啊,不对,是去见女朋友的妈妈,他不习惯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对于星野元灵,他却感觉只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虽然曾经有过很多女孩子向他表白,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给他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很开心,这就是恋爱的感觉。
“元灵,刚才这个男孩子是谁啊?”
“他是我的男......我的一个前辈,他的学习很好,然后来给我们二年级的补补课”
“这个男孩子,有女朋友吗?”星野元灵正在脱鞋子的手悬在了半空,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想跟妈妈说这个帅气的男孩子是自己的男朋友,但是她知道如果这么说了,高桥信一和她对妈妈撒谎,星野弦月肯定不会同意他们两个再继续走下去,所以不能告诉她。
“我也不知道,他跟宇佐美前辈是好朋友,然后我之前一直都是去找宇佐美前辈补习功课的,然后,今天他好像要去接礼音,然后就让高桥前辈来代班”星野元灵在摆弄着自己的鞋子,没有抬头,也不敢抬头,不敢和母亲对视,她喜欢跟高桥信一在一起,虽然总是感觉不太对劲,但是他还是想跟他在一起。
“还没吃东西吧,我去给你盛饭”
“妈,我没胃口,不太想吃了”
“那就去洗澡。”
“嗯,好”
“对了,明天不是要过周末吗,明天要出门嘛?”
“啊?啊......嗯对,要出门”
“还是跟前辈出门嘛”
“哎呀,我们不是那样的,是明天要去补习功课,快考试了啊”
“这样啊”
“明天宇佐美前辈和礼音也会去的”
浴室里的雾气让星野元灵终于放松了一下,她从来没有撒过谎,这是第一次,作为一个乖乖女,妈妈基本是生活的二分之一,但是这些在星野元灵的脑子里也只是一瞬间,更加让她感到恐慌的明明自己见到了宫野玲子,但是晚上就变成了一具尸体,死去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那不成真的见到了幽灵吗?想到这里,她怎么也不敢继续往下想了,花洒里的水滴顺着头发滴到地上,好像还能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星野元灵深呼了一口气,擦干身子走了出去。星野弦月已经去睡了,这让星野元灵的心里瞬间轻松下来,终于不用再撒谎应付她了。
打开冰箱,里面只有面包和牛奶,星野元灵皱了皱眉头,拿了一盒牛奶上了楼,她感觉自己的腿像是被灌了铅,她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这楼梯这么长,推开房门,直接倒在了床上,手里还拿着那瓶冰凉的牛奶。
高桥信一的心里现在有点儿乱,倒不是因为刚才见家长的尴尬,这个案件真的是太诡异了,死而复生的死者,还有不可能的证人证词,旧校舍里血腥至极的现场,这些在他的脑子里面挥之不去,到底屠夫是怎么做到的,让在走廊尽头的吉田大叔看到了自己在另一个尽头的生物教室行凶,他始终想不明白。
根据清水老师对于人皮的判断,宫野玲子应该在前一天就死了,那么今天上午见到的是谁,昨天陪着父母逛街吃面得又是谁,还有如果是前一天就死了,不可能在第二天的晚上人皮还会存在没有干涸的血液。这个案件真的和他以往经历案件不一样,这不是常规理论能够解释的,他已经不想在继续想下去了,他离开了那条巷子,加快了脚步,明天还有和元灵的约会。
好像又要下雨了,窗户外面的天是那种雾蒙蒙的灰,高桥信一很早就起床了,刷牙洗头,甚至还贴了一片面膜,他想让自己以最好的装状态出现在星野元灵面前,他带上了自己的相机,元灵说想去公园拍照,正是樱花的季节,应该会很好看吧。背上了相机包,拿了两把伞出门了,但是很快又折返回来,站在门口想了想,带着一把伞锁上了门。
星野元灵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好像手里没有了什么东西,但是是什么,她忘记了。想到今天还有和高桥信一的约会,瞌睡褪去了大半,洗漱后从浴室出来看到了星野弦月留下的纸条,星野弦月去找工作了,她一定也不奇怪,妈妈已经不止一次的向她抱怨这份工作有多么的累,上司是多么的讨厌。星野元灵随手把纸条丢到桌子上,打开冰箱的时候,手还是停住了。冰箱里面只有牛奶和面包,算了。她开始挑选今天的衣服,但是挑了很久,还是选择穿制服出门,如果穿着好看的小裙子出去,晚上如果被妈妈撞见,肯定又少不了一顿盘问。
外面比想象的要冷,高桥信一已经到了公园,有很多晨练的人,樱花树妖艳的粉让高桥信一感觉有点儿刺眼,长椅上的樱花瓣,让高桥信一感觉这花像是一滴一滴的血,不断的刺激着他的思绪,牛皮纸袋里是给星野元灵的早餐,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吃没吃,但是这是昨天晚上做的苹果派,星野元灵说她爱吃。他把袋子放到旁边开始摆弄起自己的相机。
“前辈,你来的好早。”
高桥信一缓缓地抬起头,“没有 ,我也是刚刚到,没吃早饭吧”
“还没有”
高桥信一将牛皮纸袋递给了星野元灵,又是那个熟悉的香味,苹果派和橙汁,星野元灵很开心,她只是说了一次,高桥信一就记住了。这样的细节,真的是个女孩子可能都不会拒绝。
“前辈,我们先去拍照好不好。”
“不要吃点儿东西吗?”
“拍完再吃先拍完,走啦走啦!”
公园中有一大颗盛开的樱花树,星野元灵站在树下 ,一阵风悄然吹过,散落的花瓣飘在她的身边,就像是这一片火树银花中的精灵,高桥信一拿起相机,他想把这一幕拍下来,在他的眼里真的是绝美,正当高桥信一想按下快门的时候,他的眉头一皱,突然间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前辈?”
“我知道了,我终于想明白了!”
“什么啊?”
“元灵,你这样,你赶紧去找宇佐美,我去找清水老师,咱们在旧校舍见!”
“啊?”
“快!”
“啊......好”
高桥信一飞奔着离开了公园,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终于拆穿了屠夫的手法,他心里再也抑制不住对真相的渴望,这可能是他距离屠夫最近的一次,他一定要抓到屠夫!
星野元灵现在很懵,她不知道高桥信一明白了什么,怎么突然间走掉了,还让自己去找宇佐美前辈,还有那个旧校舍,她真的不想再去一次了,但是她决定要听高桥信一的话,没有为什么。
昨天的大雨好像又要来了。
“计程车!”
“您好女士,欢迎乘坐,请问您要去哪儿?”
“去大田区大森本町1番8号 ”
这一路上突然让星野元灵又有了前天晚上的感觉,只有自己一个人,明明是有男朋友的,但是为什么总感觉,这个男朋友像是个领导一样,发出指令然后自己就要去做,而且自己心甘情愿,为什么?星野元灵感觉眼皮越来越沉,终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女士您好,您好!”
星野元灵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有些重影,她转头看向窗外,怎么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大田区大森本町1番8号到了”
“啊.......啊,好”星野元灵付钱给司机,下了车,深呼了一口气,敲响了宇佐美家的门。“师傅,麻烦你等我一下,一会还要去别的地方”
“前辈,您好,您在家吗?”
“元灵?怎么了吗?来找礼音?”
“不是不是,那个高桥前辈说让我们两个一起去旧校舍.......”
“高桥?他人呢?”
“他去找清水老师了,然后说在旧校舍见。”
“看来他是弄明白了。”
“明白......什么啊?”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应该知道屠夫是怎么做到的了。你等我一下,穿上鞋子就走。”
“好”
星野元灵很佩服宇佐美川洺和高桥信一的这种默契,只是简单的几句话,星野元灵开始有一丝丝羡慕这种默契,她和宇佐美川洺认识的时间不算短,但是好像从来没有听他说过高桥信一这个人......
“走啦元灵。”
“啊,好”
“您好乘客,欢迎乘坐,请问您要去哪里?”
“松下高校”
星野元灵和宇佐美川洺坐在车里,气氛有些尴尬,谁也没有先说话,宇佐美川洺感觉要说些什么,但是总感觉现在的这个学妹是自己好兄弟的女朋友,好像不该搭话。
“嗯.......前辈礼音最近还好吗?”
“啊?啊,很好,最近的心情也比较好,回家也越来越早了。”
“不过真的是很过分,礼音曾经......”
“别说了。快到了”
星野元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礼音的那件事情一直是宇佐美川洺心中的一根刺,要是说高桥信一是想抓到屠夫,那宇佐美川洺就是想把屠夫碎尸万段。但是宇佐美川洺在那件事之后从来没有再一次谈起,星野元灵这两句话又一次的揭开了这个伤疤。
“乘客您好,松下高校到了”
“高桥说去旧校区对吧。”
“对”
“那走吧。”
又是那条熟悉的路,一样泥泞的路,一样破败的楼,两边的树发出沙沙的响声,星野元灵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咱们就直接去三楼吧,估计高桥他们已经到了”
“嗯,好”
白天的旧校舍依然还是很暗,到处都是潮湿的味道,星野元灵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这空气中确实飘着血腥的味道。
“元灵!元灵!”宇佐美川洺突然大叫起来。
“怎么了前辈?”
“你看!那个是不是,高桥!”
星野元灵顺着宇佐美川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高桥信一被吊到生物教室的房梁上,下面站着一个人,是清水月华!
“可恶!走!”
星野元灵和宇佐美川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生物教室的门口,推开生物教室的门,却什么都没有。
“熟悉吗宇佐美?”高桥信一和清水月华从物理教师走了出来。
“高桥前辈!清水老师!你们怎么,怎么从物理教室出来了?”
“因为案发现场就在物理教室。”
“什么?”
“高桥,搬出来吧。”清水月华和高桥信一搬出来了一面镜子,就在走廊的拐角,星野元灵和宇佐美川洺居然没有看到,“就是这个,清水老师解释一下吧。”
“镜子在生活中是物理学中光线折射最简单的一个例子之一,把镜子放置在四十五度角上,两个人的对立,你是看不到自己的,这就是视野盲区,根据光线折射的原理,在四十五度角的位置放一面镜子,就可以在生物教室看到物理教室的杀人现场”
“所以,玲子是什么时候死的?”
“是.......吉田大叔看到的那天晚上”
“那,那我看到的是,是谁!”
“你看到的也是宫野玲子,我跟清水老师发现,宫野玲子的面部皮肤不见了,按照法医角度来讲,叫做揭面。”
“所以是......”
“是屠夫!”
“高桥,你的意思是屠夫是个女人?”
“对,而且是我们身边的女人,还有一件事情,宫野玲子在死之前被人强奸过。”
“信一!我不想听了!我想回家。”
“可是.......”宇佐美川洺拍了拍高桥信一,摇了摇头。“好,我陪你回家,我们走吧。”
“高桥现在可算是有个人能拴住他了。”
“是啊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血呢?”
“什么血?”
“高桥的推理中,宫野玲子是死于吉田大叔目击的那天,我们发现人皮是在第二天,怎么可能血液还没有凝固?还有,我们找到了她的器官,躯体呢?”
“对啊,那是谁的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