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的种种疑点——关于社交人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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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自己也许具有一些阿斯伯格特质。虽然许多舆论对于自疑为阿斯伯格症的人进行无情地鞭笞和鄙视,认为这部分自疑者是觊觎阿斯伯格症的另一“天才”功能而作的臆想。但我却认为,这种自疑恰恰是对于自身的许多痛苦情绪和始终无解的困惑,进行注解的合适方式。

——《我想写一写我小时候的种种疑点》


图片来自网络


-1-关于社交人际

“鲁XX的人际关系挺好的。”大概周围亲戚、同事百分之八十以上会下这样的定论。我一度也是这么认为的。不仅如此,我还认为自己在社交方面,长袖善舞,辞令了得。但不可否认的是,我的孤独感始终徘徊不去,无法融入人群。

结婚生子后,因为先生内向少有社交,我也逐渐地淡出社交,能避免出门就避免出门。即便出门也是跟着先生,带着孩子,感觉这样更有安全感一些。

但近年来我的情绪方面越来越难以控制,我将其归因为“翅膀长硬了”和“将身份掩藏在网络上的安全感”,我在微博、朋友圈大肆“毒舌”,我往往喜欢理性指出问题,不避讳对人直言相向,而非平日里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委婉对话。包括在短信中,我也会“直抒胸臆”,我不再过多考虑和分析别人的感受,这种感觉真特么的放松!所以我又再次成为朋友圈里不受欢迎的人。但假如与人面对面的交流,我便又会温柔地笑,彬彬有礼,替人着想,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因而,我时常觉得自己人格分裂。

但小时候,我不是这样的。我发起脾气很激动,我不会察言观色,被母亲认为情商低。

小时候脾气犟,具体怎么个犟法我也记不清了。但时常控制不住自己。为此我妈抽我耳光,打得很厉害。后来有次和我妈不知为了一件什么芝麻大小的事情吵了,我委屈得不得了,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嗓子也喊哑了,尤不解气,对着家里窗户一拳砸上去,把玻璃砸裂了(天生神力啊)。我爸看到了,就过来摇着头说:“你这个小孩啊,实在太凶了!这么厚的玻璃也被你砸碎了,我也不管你了,随便你以后爱怎样怎样吧。”其实我小时候特别特别害怕大人失望的样子,于是我就低头认错了。为了表示歉意,我事后还把砸碎的玻璃用漂亮的贴纸装饰了一下。接下去我每次发脾气,都会想到那面花花绿绿的碎窗户,想象上面的那些图案不停旋转,就把情绪压制下去了。


饶是这样,我还是经常被打,因为不会“看三色”,经常冲到枪口上去。

有一次我妈在织毛衣,我恰好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歌“萤火虫萤火虫慢慢飞……”我那阵子在书中看到:“喜欢的东西分享出去快乐会增加”之类的表述,决定让快乐翻倍。便说:妈妈这歌太好听了。妈妈“唔”了一声。没搭理我。我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了一遍:妈妈这歌太好听了,你听你听!妈妈不耐烦地说“知道了”。我不满足妈妈的回答,再一次说了一遍:妈妈这歌太好听了,我唱给你听啊!妈妈暴怒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怎么一遍两遍三遍一直会说过去,没看见我在数针线啊,一点都不会看三色,唱唱唱,唱什么歌,一边玩儿看书去!”我也顿时暴走了,亲妈啊!你怎么这样对我啊——我尖声哭叫。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被K.O。


同样因为不会察言观色,我是个常常被人讨厌的孩子。

有一年家里出事,当时我三四年级吧,然而至今我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没告诉我。爸爸像平常一样每星期带我去奶奶家。虽然我并不怎么喜欢她,也怕她,但我总是努力表现乖巧,承欢膝下。那天,像往常一样,我想起爸爸答应我很久的玩具还没有买(忘记什么玩具)。就想趁此机会提醒一下爸爸,因为爸爸在奶奶家一般不会反驳我。爸爸摸摸我的头,说以后再买吧。我便撒起娇来,买吧买吧!爸爸平常很吃我这一套,但这次没有妥协。这时,奶奶不高兴了,说我咋这么会作呢。我分不清她是真生气还是假嗔怒(我一直欠缺这个能力),我自认为奶奶平常还是很疼我的,便判断奶奶不是真生气,继续撒娇。奶奶就发火了:“你这个小孩怎么一点都不懂事,三色不会看,两色你总会看吧!你爸对你这么好,家里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这么不听话……”

她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爸爸也没有阻止,相当不愉快的经历——从此我坚定认为奶奶其实从未爱我。即使多年以后,在我几乎快淡忘此事阴影时,已经时日无多的奶奶翻了旧账并向我道歉,而我虽然总是在和每个人的交往过程中“受伤——反省——原谅——思考——学会新的社交技能”这种模式中不断循环着,但想到过往种种,我决定此生都不会原谅她。

这个牛角尖,我钻不出来。


小学高段我作文写得好。班主任老师推荐我去上她指定的课外写作班。原先写作班是班长在读,但后来班长的家长提出家里太远有点不方便接送,就不读了。现在想来可能是她妈发现教学水平不高后,使用的委婉借口。于是老师推荐我就读。其中自然有猫腻啊。但我怎么会知道,还觉得很受宠若惊。回家跟我妈讲,我妈不屑一顾,不同意我去上。我很不高兴,于是她跟我分析了很多原因,包括你们老师可能拿回扣啊之类的。最后我妈跟我说,你就这么跟老师说:她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你身体不好,学业负担太重会生病的。

第二天,老师问我写作班的学费带来了没有,我站起来按妈妈教的照本宣科地讲了,但是因为拒绝了老师,我觉得有点尴尬,所以说得磕磕巴巴不太真诚的样子。老师还没听完脸就拉下了,我看她面色不虞,便推测她生气了,于是我自作聪明地觉得,是不是理由还不够充分啊,便滔滔不绝把妈妈之前说的可能拿回扣一事也提出来了。课堂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啊!老师顿时勃然大怒——你给我坐下,不上就不上,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小明,卒。

——好吧,我当时真的以为老师发火只是惋惜我上不成课了而已,我因为辜负了惜才的老师,害她发那么大的火,内疚了好几天。

(未完待续……)

我小时候的种种疑点——关于社交人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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