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很多的快乐,像是透过树梢的阳光,光与影交织,洒落在地上,风动、树动、光与影也动,生机勃勃。
我从梦中醒来,汗水沾湿我的T恤,我背靠着树干,光透过茂密的缝隙亲吻我的脸。
远处破碎的混凝土块凌乱不堪,挖掘机铲起碎块往卡车箱里装,尘土飞扬,生活中很多的挣扎在眼前挥之不去。
“进度怎么样了?还没弄完?”有人走过来问我。
“没有,我一直在这守着,你放心吧。”我说
我坐在一颗即将被铲去的榕树底下,伴着树荫底下的凉风轻轻地睡了一觉,现在醒来,我觉得我爱上了它。它的树干清凉,枝叶间的风阴凉,俏皮舞动的树梢替我遮挡酷暑。
我还是满身大汗,眼前已经被挖掘机摧毁的地面翻起扬尘。
“谢谢你,接下来你将被连根拔起,运到其他地方去种下,可能会痛。”
一阵大风吹过,飘落下几片叶子,蚂蚁在地上爬着。
“他们在砍倒你之前可能会烧香拜一拜你,也可能不会,假如这样,也请你不要介意,我是想拜一拜你的,但是我不能做主。”
我穿着干净的短裤坐在土地上,白T恤靠在树干上,现在我一点都不感觉别扭,自从刚才那一觉醒来,我感觉我更自在了。
挖掘机里的人顶着酷暑,铁皮机舱里温度更加高,他光着膀子,披着一条毛巾,像是洗澡洗到一半过来干活的架势。
那些混凝土块没有人会喜欢它们,它们那么生硬,那么滚烫,它们叫别人出力,叫别人出汗,榕树就不同了,它是多么的亲切,奇怪,以前没有觉得。
沙沙作响的风声,伴随着钢琴叮叮咚咚地声音,一首诞生自盛夏的清凉之曲。
“哪里来的钢琴声?”我问树梢
树梢没有回应我,只有光与影伴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我喜欢钢琴弹奏的声音,琴键落下音符响起。我并不是混凝土们口中所谓的‘文艺’,除了享乐之外,需要付出多少的努力,一点都不文艺,我只是因为爱那些音符,所以努力。
“啊,原来并没有钢琴的潺潺之音,只是树梢在唱歌啊。我的耳朵用美丽的幻听再欺骗我,但是谢谢你。”
挖掘机还在啸叫着,伴随着每一脚油门把混凝土块送去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