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曾在宫中立碑:“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说明他是个不错的皇帝。不过,他也有不少的小伎俩。史书记载:
太祖即位,方镇多偃蹇,所谓“十兄弟”者是也。上一日召诸方镇,授以弓剑,人驰一骑,与上私出固子门大林中。下马酌酒,上语方镇曰:“此处无人,尔辈要作官家者,可杀我而为之。”方镇伏地战恐,上再三喻之,伏地不敢对。上曰:“尔辈是真欲我为主耶?”方镇皆再拜,称万岁。上曰:“尔辈既欲我为天下主,尔辈当尽臣节,今后无或偃蹇。”方镇复再拜,呼万岁,与饮尽醉而归。
太祖初即位时,他的几个“哥们儿”挺傲慢。太祖带他们到了个没有其他人的地方,说:“你们想做皇帝的话,可以把我杀了!”这几个哥们没有胆量杀他,只能听他的。太祖就用了这么个办法,坐稳了宝座。
太祖很聪明。他知道他们不敢杀他的。人多了,反而不敢。若是他只带一个人,倒有一定的危险。后来太祖果然是被他的弟弟杀害了。
唐代君臣议事,大臣可以“坐而论道”;宋代皇帝视朝听政,宰执大臣在君主面前已无坐处。这一变化发生在太祖朝。《邵氏闻见后录》记:
“艺祖(赵匡胤)即位之一日,宰相范质等尤坐,艺祖日:‘吾目昏,可自持文书来看。’质等起进呈罢,欲复位,已密令中使去其坐矣,遂为故事。”
宋太祖声称自己眼睛不太好,让宰相起身上前,把文书拿给自己看,看完,宰相想再坐回椅子之时,发现椅子已经没有了。由此“废坐论之礼”,后代的所有宰相,在皇帝面前就都没有椅子坐了。
这可以说是历史性的变化。这么重大的变化,竟然始于太祖的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