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同学,你考虑清楚了吗?
你的高考第一志愿,你填报的是北京大学!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我看着一脸着急的李老师,微微一笑:
“对啊,老师,第一志愿,我填报北京大学。
第二志愿,我填的是复旦大学。”
一、填报风波
李老师非常着急,我是插到他班里的复习生,才来一个多月。
老师可能还记不住我的名字。
老师非常严肃的说:“这位同学,你是参加过高考的学生,来复习,应该知道,报考志愿非常关键,不是儿戏!”
李老师语重心长:“你认为,自己的成绩,能够达到北京大学的招生分数线吗?”
看到老师这么严肃,我心里其实非常感动。
感谢有责任心的李老师,感谢李老师的关心。
我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认真的对老师说:
“李老师,你看:我数学,150分的题,我能够考30分左右;我的英语,一般考40分左右,我的总分大约300来分,你认为,我能考上哪个学校?
李老师一时语塞。
我自我剖析:
“咱们当地的师专,按招生分数,我也差距100多分。”
老师也很疑惑:“对啊。对啊,那你疯了吗?
你的这点成绩,那你怎么敢报北京大学呢?”
我笑了笑:
“老师,既然我自己也知道,这些学校我都考不上,那我为什么第一志愿不填北大,非填师专呢?
反正都考不上,不如填个我非常向往的学校,就填北大吧!”
老师看着我,满眼悲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在看:
这位同学是来破罐子破摔的。
“我为什么填报北京大学呢?我其实是为了三个字:
过把瘾!”
“过把瘾?”老师还是疑惑:
“同学,人生的选择很重要,高考不能随便过把瘾啊?”
我苦笑了下。
我说:“老师,我的成绩不好,我所报的普文类这几所学校,根本都考不上,我自己也知道的门清。
我为什么不能过把瘾呢?
当我长大后,我就能和孩子吹嘘说,当年我也曾考过北京大学;
哪一天同学聚会,我和同学们吹牛皮,我会说:你们不知道,我当年报考过北京大学,哈哈。”
时光如水,那好像是距离现在很遥远的事了,我们的高考年代,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有笑,有泪!
其实,我那时候,也是留有后手,有更好的选择。
所以,填报北大,真是为了好玩。
我已经获得了北京广播学院的艺术通知书,还有山广的艺术通知书。
那个年代,不像现在,艺考生遍地开花。
艺术类的院校,是提前招生的,我的希望就在这两所学校中。
在提档的过程中,如果这两个学校没有录取我,我就直接落榜。
至于普文的其他志愿,填什么学校,对我来说,都是没用的。
普文类的志愿填报,确实是为了过把瘾,对我而言。
当我把这个理由告诉李老师的时候,李老师也笑了:
“好吧,这位同学,我不大清楚,你还有艺术资源这一项。
普文类你就过把瘾吧,但一定要好好学习!”
这是我的求学生涯里一个小风波。
后来,我分到泰安台的时候,还去过李老师的家,谈起这段往事,我们哈哈大笑。
回顾当时,我其实有很多的无奈,我偏科越来越严重,结果那年高考落榜。
我就义无反顾的,走上了所谓的艺术求学之路。
二、北广
我曾经跑到了北京东四条胡同,那个破胡同,藏着一所知名大学,中央戏剧学院,老乡巩俐就是那儿毕业的。
中戏主要是表演,没有文艺编导专业。
后来,我跑到了定福庄,这里才是我真正的圣地——北京广播学院。
这个学校,是山东台的韩茹萍导演,提过的学校。
当时,我参加浙广的编导专业的考试,考官是韩导演,在山东台《体育天地》的棚录的像。
他的儿子,是创立中央台《东方时空》栏目的创始人之一。
韩导演挺幽默的,她是北京人,给我们几个通过考试的考生,讲过很多我们不懂的知识。
当时,我抽到的考题是《扔铅球》,我表演了下,算是哑剧+滑稽剧:我活动筋骨,虚张声势,铅球没扔出,自己甩出去了,当然是无实物表演。
韩老师挺满意,又让我讲了两个故事。
导演命题故事,我第一个讲的很好,老师有点不相信,又让我讲了一个。
就是那一次的考试,我才知道,原来,搞电影的,搞电视的,话剧的,唱戏的,都是有自己的系统学校的,都是可以考取并科班出身的。
在北京,我印象里,从郎家园坐车,过梆子井,到定福庄,就到了挚爱的母校,北京广播学院。
到了学校的第1天,我住在内蒙古旅店,一晚上15元。
第二天一早,我就退房了。
因为我知道,我身上就带了300元。如果住在这儿,我怕撑不住。
后来在双桥,找到了一个四合院家庭旅馆,一个屋里面,住着6个人。
但是这个旅馆,非常好的是有个小厨房,你可以自己在里面做饭。
艺术考试,感觉是漫长的。
我记得那一年,初试写电视评论。
考题播放的竟然是我的山东老乡,全国十佳少年《杜瑶瑶》,《东方时空》播过的。
我当时写了一篇《让梦想飞》的文章。
后来考才艺,我唱首歌,当时的考官老师,以为我是唱歌高手,竟然提出了给我钢琴伴奏。
哈哈,那位伴奏老师也是呆了,我好像都唱的跑调了。
我就是
艺低人胆大!不怕贻笑大方。
那位老师也是无语。
哈哈哈!
基本上等了15天左右,复试的成绩发榜了,我在学院墙上看了红榜,上面有我的名字,我高兴得跳了起来!
跳啊!欢呼!
但是,眼角隐约有眼泪……
我就说嘛:人生,有笑,有泪……
三、送行
复试发榜后,我必须回去了。
我确实要撑不住了,身上还有80元左右,我的考虑,买完车票,马上没钱了。
现在既然知道结果了,我就开心的回去呗。
走之前,我决定请一下我才认识的朋友孙振虎。
山东艺术学院的同学李大海给我介绍的。
我从振虎那里,借了一些艺术的书。
他是北广的学生。
他是电视世家,他的父亲是很著名的电视专家,拍了个系列片《中华泰山》,后来我进泰安台的时候,台里还经常重播《中华泰山》这个节目。
囊中羞涩,身上就这80元钱了,所以,我不敢下馆子请客。
我就跑到定福庄农贸市场,买了几个菜,土豆,芹菜这些东西,但我也得买点肉啊。
我转了一圈,看到鸡架子,特别便宜,我就买了一只鸡架子。
放在小厨房里炒了炒,当振虎来的时候,我已经炒好了4个菜。
想想,我那时候,竟然会炒菜了。
味道怎么样,也记不得,也记不清了……
反正大家都是孩子,振虎吃的还很起劲,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他,还提建议:“你在家里,肯定不大做饭啊。”
我说:“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炖鸡的时候,不要时间太长,你看看,你炖的这个鸡,全是骨头啊,没有肉了。”
我忍俊不住,也暗自惭愧:我本来就是买的鸡骨头,本来就没肉的,这个便宜啊。
但我们当时吃得很高兴,还喝了啤酒。
年轻人都是充满理想的,条件虽差,挡不住我们意气风发。
振虎同学,那次以后,我们失去了联系。
再没见过,不知你现在何方?
如果哪天,我们遇到,我需要好好的,请你吃一顿,弥补一下当年的愧疚!
哈哈。
四,执着
当我获得了艺术通知书的时候,我就跑去了英雄山中学,三中没敢回,不好意思见老师们啊。
我胆子很大的,直接跑到了校长办公室。
对着刘校长,进行了一番毛遂自荐:“刘校长,我是获得了通知书,考学比较有把握了;
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时间不长,我又没钱,能不能来你们学校复习,你给我免除学费呀?
那位刘校长,竟然同意了。
我遇到过很多的人生贵人,刘岱明校长,也是其中的一个,虽然,他根本记不起我了。
所以到了李老师的班,就出现了开头填报志愿的风波。
李老师,还是不错的,认真负责任。
后来,北京广播学院没有去成,到了山广。
没有学习文艺编导专业,学习了电视节目制作专业。
但,我还是和电视有缘,成了一名电视人。
在山广是愉快温馨的,今年,学校要大庆,我得专门写写山广。
我奇怪北广怎么没录取我?我是艺低人胆大,脸皮也厚点,不服啊,上门讨个说法。
我又一次跑到了北京广播学院,直接敲响了招生办公室的门,招生办的老师,看着我这个小胖墩,有些惊讶:“这位同学,贵干?”
我说:老师:“我在山东,超出了艺术本科线的,为什么你们学校没有给我发录取通知书呢?”
老师怔了怔,他解释说:“你们山东的分数线,不能代表我们学校的分数线。”
后来我了解:中国的考生,同考不同命。山东、河南的考生,比北京的考生,命差点。
但我有执念,电视人好像都有点北广情节,我必须要成为北广的学生。
既然高考不成,那我就参加成人高考。
我们山广有北广的函授站,站长是我最敬重的新闻课教授周老师。
在毕业那年,我就考上北广函授,周老师还给我免除过费用,感谢周老师,他上课时候,指点江山,激情飞扬,极度富有感染力的。
北京广播学院,中国电视最高学府,现在改名为中国传媒大学。
里面也有不少的我的回忆。
尤其是张绍刚老师,当时,他教授新闻课,还主持央视《今日说法》,这位老师当时很是中规中矩的,后来,竟然开挂了,在天津台《职来职往》的求职节目里,受到很多攻击,他根本不在乎。
后来,更跑偏了,他和撒贝宁一样,被称为从严肃法律节目里跑出来的搞笑主持人。
张老师主持的《吐糟大会》《脱口秀大会》等,不怕自己槽点满满,勇敢自喷,和我对他的讲堂印象大相径庭。
有次,我在头条看到一篇分析老师的文章,下面有个别负面评价的,我都是给老师点赞,辨白下,因为我见过老师认真教书的样子,很严肃的好老师。
无论如何,老师自己玩得很快乐。
张老师,我挺你!
我的亲爱的老师们,我的可爱的同学们,
祝你们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