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原文
接到江小白电话的时候,我正准备关灯睡觉。“我离婚了,能不能出来陪我喝两杯”?顿时睡意全无。
半个小时后我在她家楼下的烧烤摊外见到了她,散乱的头发一脸疲惫,红肿的眼睛看的出来刚才应该哭过,看我来了朝我招手让我坐下,给我顺手拿起一瓶啤酒。
喝,今天不喝醉,别想回去。
时隔两年,没想到又听到这句话,上次这么喝酒的时候,正赶上她和大头分手。
小白,大头,还有我是大学同学,三个来自不同地方的外地人,最后留在了同一座城市工作,漂泊在外的孤独和工作压力大的大城市通病,使得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
小白原名叫江月,大头原名叫何照,大学时我们都叫何照大头,因为新生军训的时候,军训服的帽子放到最大,何照的头也放不下,从此以后,大头的名号传遍了工程造价的3个班。
小白的名号是毕业那年才有的,那个时候刚实习,我们几个被分到同一个公司,项目完工的时候,甲方请我们单位吃饭,公司把我们三个实习生也带着,本来我们三个都没打算喝酒的,但架不住公司一个资料员一直在旁边劝酒,什么你不和我喝没关系,但你不能看不起你们经理,以后你们实习鉴定还要找他签字呢。
小白是个暴脾气,二话不说拿起一瓶白酒,走到项目经理桌旁,先给自己倒上两杯,三两的杯子,52度的白酒,一口干了,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们几个的照顾。话音刚落,拿起第二杯白酒又准备喝,项目经理一看情形不对,赶快拦住了,从此公司再也没有人和她喝酒了,之后我们都叫她江小白。
大一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在一起了,鉴于我经常帮他们点到,考试发答案,所以我这个电灯泡对他们来说不存在。三个人一起上课,逃课,上网,旅游,大学时间就这么过完了。
毕业之后,他们两个就同居了。我一直以为他们能走到最后,然而并没有。
我们总是怀念大学期间的爱情,并不全是因为大学时期怎么好,而且在那个肆意张扬的年纪,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不掺杂其他因素,纯粹就是因为喜欢你,可以和你一起做很多的事。然而毕业了就不是这样,不是说进入社会后遇见的爱情都不纯粹,只是我们考虑的都太多了。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好,小白转行学了会计,在一家财务记账公司上班,大头还和我一样,做着建筑行业的工作,在一家施工企业做施工员。因为都是刚毕业,没有多少积蓄,每个月交完房租就所剩无几了,甚至有很多时候是负的。为了省钱,他们开始做饭,那个时候大头最喜欢吃的饭是西红柿鸡蛋面,虽然每天在工地特别累,但是回到家吃上那碗热的面,看到那个爱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后来公司开了新的项目,就把大头安排去了外地,他们也就开始了两年的异地恋。我们经常说距离产生美,但也容易产生小三。小白刚开始只是觉得聊天越来越少,电话也只是问一下今天做了什么?每次都是说不了几句就挂断了,小白以为工地的工作太累才会这样,也就没多想。
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就像咳嗽一样。他快要过生日的时候,小白说自己请不到假,可能没法过去给他过生日,但是大头却很开心地说没关系,你不用过来了,好好工作重要。小白偷偷去找他,打算给他一个惊喜,然而故事情节却像电视剧一样狗血,她拖鞋疲惫的身体,做了20多个小时的火车,当她出现在大头楼下的时候,却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回了家。
她质问,愤怒,恨,一遍遍地折磨自己,但大头却很轻松地说,反正你也看见了,我们就说开吧,我喜欢上别人了,咱们分手吧。她知道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发生的事不会当做没发生,眼前的这个人也不会回心转意。
第二天一早小白就坐车回来了,晚上叫我去喝酒,只是之前都是三个人,可现在呢。
小白说,他们在一起三年,却比不上和别人在一起的三个月,像是赤裸裸的嘲笑。她怎么也不会相信,那样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分手的话说的那么绝情。她一直记得有一次吃完饭,坐在地上的垫子上,她问大头会不会一直爱她,大头信誓旦旦地点着头,她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就好好想一想吃过的西红柿鸡蛋面。
半年后,小白闪婚嫁给了一个比他小两岁的男人,当时我并不看好,不是因为他不爱小白,也不觉得他没有负责任的能力,而是因为小白。我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这个人还是只是觉得生活无趣,被伤的太深,对未来没有了信心,我劝过她,但她坚持说自己找到了真爱,并非想不开把自己随便放弃了,她的坚持让我没法再说下去。
我一直以为她会幸福下去的,没想到没能维持半年。
坐下后我先开了口: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你这一叫我喝酒就给我来这么大的新闻?
小白苦笑着:你还是这么损,就不怕这辈子找不着女朋友?说完哈哈大笑。
我没想着问她离婚的事,我清楚地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大醉一场好好睡一觉。但她坚持要告诉我她这次为什么离婚。
结婚两年,她以为自己已经把大头忘的一干二净,可午夜梦回,他却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人就是这样,太容易得到的都不知道珍惜,得不到的总觉得好,时间一长,即便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那个男人慢慢地也就知道了她的所有事情,他把话说的彬彬有礼。你既然放不下他,你为什么要和我结婚,你觉得对我公平?你当我是什么?你失恋的安慰,你被人抛弃后的备胎?我们离婚吧。
小白知道自己的做法不道德,她也知道对别人的伤害是没法原谅的,她只是耿耿于怀,倾其所有依然得不到你,那么爱你你却抛弃了我和曾经。就像李宗盛说的,旧爱的誓言像极了一个巴掌,每当你记起一句就挨一个耳光。是空空荡荡,却嗡嗡作响。杀不死心底那个人,你只能是自己毁了自己的人生,怪不得别人。
我们的心里一直都在寻找那独一无二的那个人,但现实中遇到的很多是劣质品,仿冒品,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一辈子错过了,守住自己一个不变的承诺,却受不住一颗善变的心,有时候执着是一种负担,放弃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