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久以前那就知道了这部电影,一直没去看。等到打开的时候连是哪国的片都忘了。
和美食相关的电影总有一些相似的地方,明亮的色调、轻快的音乐、幽默可爱的小情节。这些元素在这部电影里也有。
尽管场景搬到了南极。
影片的情节也很简单,八个大男人在冰天雪地、与世隔绝一般的南极圆顶基地工作,其中一位西村淳负责每天为大家做饭。发生了一些和吃饭、和思念家人、和同伴有关的故事。
听说影片是根据真实的南极观测队厨师写的回忆散文而改编的。于是我看到的南极生活是这样的。
睡在狭小的房间里
早上起来一群人排队上厕所
跟着电视节目做早操
集体早餐
在极限环境里工作
午餐时间会这样举着大喇叭广播(沃德玛看的好饿)
即使是在南极也会进行传统的洒豆来庆祝节日,或者应该说,因为是在南极,更加要有这个仪式
也会唱着闹着醉着给队员庆生
但,也有深重的寂寞和孤单。老婆不想和自己讲话,喜欢的女生爱上了别人,不能正常地上街、见朋友、甚至不能正常的呼吸,连细菌都无法生存的环境,似乎任何一点细微情感都会被放大到狂风暴雨一般席卷过自己。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也许食物真的是最好最直接的安慰了。零下54度的天气里,总有一个餐桌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刀切下去会咔吱响的肉排和炸虾,要热闹地呼噜呼噜的热汤,这幸福简直有着巨大的分量。
我想起蒋方舟曾经写过的一段文字,是写给帮她们杂志做饭的阿姨:我每次在《新周刊》北京办吃阿姨做的饭时,总有种天长地久的感觉。高楼下是长安街,城市最繁华的景观在街上汩汩流动,仿佛能看见无数人的野心和孤注一掷。然而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还有一张永远不变的小小餐桌,上面亘古不变地摆满了饭菜。“阿姨的餐桌象征着某种生活,或者说,是某种召唤。像是小时候坐公车回家到站时候的报站名的声音,或者是在楼梯里就听到的炒菜声和菜香。那是一种瞬间驯服的安稳”
我看着电影的时候脑子里就一直回忆起这段文字。也想起很久以前我们家曾经的餐桌。大概六年前吧,爸妈按照当时流行的装修方式,把楼下宽敞的大车库装修成家里的厨房兼餐厅。初三那年,每个天黑的特别早的冬天,我背着快要撑不住的书包,带着忽高忽低的考试成绩回家,总能一眼就看见楼下的窗户透着明亮灯光。因为室内外温差,窗玻璃是雾蒙蒙的。妈妈会留着门给我,我一打开门,扑鼻而来就是和着浓浓香味的温暖气息。可以让灵魂瞬间充满活力的气息。
电影里的西川总是很内敛的模样。很认真地做着料理。
总是在饭桌上观察着大快朵颐的其他队员,然后露出欣慰的微笑
会总结这样的名言
会用化学原料配制碱水做出拉面,以至于大家都只顾吃面连极光都顾不上
为大家做饭的西川、和蒋方舟写的阿姨,还有总是为我准备好一日三擦的妈妈,他们也许不知道,他们用自己做的食物,还有他们的细心照料,给了别人最大的陪伴,维系着长久的安稳。
我一直觉得,电影里的餐桌是一个真正的餐桌。在这儿吃饭就是吃饭,吃饭是一件被独立对待的正经严肃的事情,就是这么一件单独而重要的事情。这和带个面包匆匆赶去上课、或者点一份外卖在办公桌前度过一个个午休,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样的餐桌,才是真正的疲惫生活不死的英雄梦想。
电影最后,大家都回到了原先的生活。西川会陷入沉思,我真的曾经到过南极吗。也许记忆系统也被冰封了一点吧。
在这之后,生活还会继续,在看到曾经的队友出现在电视里铁人三项比赛的时候,也许会想起曾经在南极的时光,那些无比想念家乡的食物、无比想念爱人亲人的时光。终于穿过了大半个地球的距离,穿过了几十度的温差,回到心中最深的牵挂的身边,为一日三餐做思考。
感谢这部电影带来的扎实温暖感觉。满足大脑满足心满足钱包也许都不是这么容易,那就,先满足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