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前慢
01
孩子在家活脱脱一个个由缰信马，任性、撒娇、张狂，怎么也与怯懦、胆小、自卑等词联系起来。他这些不好的兆头，孩妈曾说过几次，直到这次带他出去玩才真切地感触到。
因为早上没怎么吃饭，等公交车的间隙，我给他钱让去买吃的东西。就三五米远，儿子扭捏了几次都不愿意去，说让我给他买。我说你快去，爸爸还得看公交车呢，搞实了好几分钟，他才终于往过走了，就这还一步三回头不住地往我这看。
看到拿到买的吃的东西时，我问刚才怎么不去啊，他说“爸爸，我害羞”。那一刻，我才隐约地意识到孩子可能有了问题。向来我是不大愿意扣什么帽子的，但心里却淤积成事了。
小区里和他一般年龄的孩子有三五个，玩的还都不错，有的活泼一些，有的内敛一些，很明显儿子属于后者。这次回家见到小朋友时，儿子激动地给玩伴介绍这是我爸爸，好像为了回应那些小孩的质疑一样。我站在他后面，他便像有了依靠一样，那几天也像变了个人一样。我知道这种自卑来自我的长期缺位。
02
儿子的朋友浩洋是个“懂事”的孩子，小区大人都说他很乖，从不无理买玩具、买零食，即便是逛超市也不知道买什么的那一种。这倒是让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些年逛会，我就是那样一个父母给多少钱能拿回来多少钱的自卑孩子。
周末，我带儿子在下面玩，孩子们因一些很小事闹得不愉快，浩洋的脸上满是不高兴来。问了半天才知，乐乐“欺负”了浩洋，浩洋非要他道歉，而乐乐这孩子又偏不理浩洋，半天就是不道歉。虽然是同龄的孩子，一个个分明有着不一样的心性，让我觉得儿子和浩洋表现的就是懦弱，这种东西说不清到底来自哪里。
浩洋给人说他最崇拜的是军人，我想某种意义上，他可能觉得军人是正义的化身，能让这世界始终充满了正义。即便是他这样的小孩子，也能不受欺负，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成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也能有军人出来伸张正义。
半个上午，几个孩子或是各玩各的，或是相互追逐，可这过程中却有孩子不同的心思。我知道浩洋的这种表现也属于自卑，或许与家庭情况有关。
03
我是一个自卑的人，小时候一直怯懦，长大了依然隐忍。
早些年的时候，我把小时候的自卑归结于父母的“战争”。只记得每年父母都会因为一些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放学回家战战兢兢地看着被砸的稀巴烂的镜子和碗碟，只能默默地流泪。这种不好的状态持续到快小学毕业，以至于我经常抬不起头来，似乎去学校是最好的逃避方式一样。
再后来，我深深地意识到贫穷造成了自卑，包括早些年父母之间的“战争”。母亲为了给家里刨钱，刺骨地寒风中到涝河那边的四面漏风的纸箱厂里上班，大冬天的满手裂开的口子让人心疼。走读上初中，却没有一个固定像样的车子，经常放学回家吃饭家里门紧锁着……这些深深地刺痛了自己，有时母亲说起这些事都会落泪，弄得我很不是滋味来。
我经常把当下去不掉的自卑归结于成长的经历和心性的遗传，看来也真是改不了了，儿子现在的自卑许是有我太多的原因，而能做的只是给他一些安全感，让他时刻感受到我一直在他身后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