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去看了晴子。
许久没联系,晴子突然发了视频,是在医院。刚开始以为她住院了。
真不错,这时候会想到我。
后来知道是她朋友,原因还不清楚。出于担心,决定去她的城市坐坐。
推开病房,床上的朋友不是很美好。平躺着,脸上几乎零生气。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此刻确实是病的很重。
“你怎么来了?”
“晴子跟我说了,来看看,好点了吗?”
语气是无力的,像极老人的喘息。她和床边的朋友介绍,简单的问好之后并无交集。
晴子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尽管只匆匆见过一面。
晴子本人并不在,她回去拿些东西。说是晚点过来。于是,我看着她朋友。
朋友什么都不爱吃,生病了反而变得“挑剔”。不吃流食,不吃淡,偏冲着麻辣烫嚷嚷,“我想吃,我要吃。”
自然是不被允许的。生病了还这么“挑剔”。
买来的食物一口没动,死脑筋,劝不动。什么都没有胃口。
难道是为了减肥?不至于,她还不胖。
为你好的话,认真的成分总该要有。播音机似的重复,
“生病最该吃饭,反正我怎样都得吃。高兴吃,不高兴吃。生病吃,不生病吃。吃饱了站起来才有力气。”
她还是不爱吃的。她很“挑剔”。
后来她哭了。没有撕心裂肺,没有吵吵闹闹,只是莫名的留下眼泪,躲在被窝里,躲在我和另一个朋友眼睛里。
我突然看见一个孩子跑过风雨,跑过黑暗,跑过茫茫人海,跑过昏暗的路灯,跑过不知名的角落,最后跑进妈妈的怀里,痛哭流涕。
你一定很坚强吧,否则不会这么难过。
(二)
那一刻,我想起晴子。
会不会她也哭的很小心,也会怕有人戳中她的软肋,也总是故作坚强,笑给所有人看。
我不清楚。但我想,总有一个人会照顾好她,总有一个人会是我。
晴子出现时,有种欢喜,她给我还是爱情的感觉。一段时间确实让她消瘦了些,也让人愈加心疼 。
照顾好自己很难。任何人都深有体会。
但她该过的很好,
晴子陪我出去吃饭。雨很大,回忆慢慢溢出脑袋。
“你又买了一把这样的伞?”
“我很喜欢,前面那把你弄坏了,就再买一把。”
“这伞一点不好用。”
“还好,我挺习惯。”
外面温度很低,风也一直没停。晴子扣上了自己的外套,把手挽在我身上,一路都提醒着脚下的水洼。
“我的鞋子都湿了。”
“我是靴子,不进水。”
“那你去踩水吧。”
“我没病。姐。”
晴子很生气。
“谁是你姐?”
“什么姐?妹!”
跟她一起一定要机智,慢点你就会淋雨。
停停走走聊了很久,芝麻地好似迷宫,来来回回走不出去。
“吃点什么?”
“不知道。你呢?”
“不知道。”
然后接着走,耳边传来清呢,
“帅哥,吃麻辣烫吗?”
“吃什么麻辣烫?吃什么麻辣烫!不吃!”
风一直没停,越来越大。她很冷,可我没有外套。
我把手围在她脖子上。
“你手这么重,架着我难受。”
于是,黑色的夜给了我一脸的黑线。头上一只乌鸦牵着省略号飞过,
“白痴,白痴……”
继续走,终于所有店家都关上门,选择不等。一个好好的市医院没有夜市,N多早餐店,N多水果摊,N多宾馆,纯洁的跟一所监狱一样。剩两个越狱的深夜结伴,无从果腹。
“吃点什么?”
“不知道。你呢?”
“有啥吃啥!”
结果耳边传来一声清呢,
“帅哥,吃麻辣烫吗?”
“来几串墨鱼。加辣。”
是的,我屈服了。
各点一份,我吃她的,她不吃我的。怕她不好意思,所以喂她。
“不要!”
于是,黑色的夜又降临,赏我一脸的黑线。头上一只乌鸦牵着省略号飞过,
“白痴,白痴……”
笑了笑,与老板四目对视。老板看看我,再看看隔壁桌的初中生,也笑了笑。
妈的智障!
晴子当然是不知道的。她没看我,没看老板,没看隔壁桌的初中生,只埋头吃着米线,玩着手机。
晴子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她懂得照顾人,也很有礼貌,也喜爱小动物,也爱吃酸奶,也爱看书,也爱做一些小尝试,也懂得分享,也使小性子,也会傻笑……
但,完美的她,其实并不需要我。所以,芸芸众生,遇一个爱吃爱笑的女孩,也算运气。
我知道我是幸运的。我可以肆无忌惮,可以天马行空,可以犯二装傻,可以把自己靠在她头上,翻阅手机,可以在她睡觉各种自拍,各种恶搞,可以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冷不丁的kiss侧脸,听她骂你“流氓”。
我在想,互相嫌弃下面是不是藏着喜欢呢?
还是不知道的。
我本不及时光,却依旧期盼一位佳人,在离时的转角,静候归来。
而最园美的结局,细想,无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