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和吴先生散步,对于“中元节”路边有人烧纸的行为,产生了不同的行为反应和不同的看法。
他觉得忌讳,想转身就走。他说:“哎呀,快走!”
而我是羡慕,觉得这样纪念亲人的方式真好。我说:“我也好怀念他们啊。”
嗯,结果就是他想走,我不走,然后……两个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小情绪』气鼓鼓地回家了。
回家之后,我们又气鼓鼓地就发生的事情谈论了起来,结果就是,我感觉他即不愿意承认自己有情绪,但言语间又不断地【指责】我。
所以,我决定“学习”他惯有的模式,闷口不说话了,继续处理我的工作。在我气鼓鼓不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他一直在叹气。
当时,我的心里生出了一股【难过】,在想,“为什么要这么迷信呢,为什么【死亡】要成为一个避讳的话题呢,为什么想去表达对已故亲人的思念也会被不允许呢?”(嗯,十万个为什么的模式在心里开启)
但这些个【为什么】都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说出来,这些个【为什么】就会变成一种【指责】。
我安慰自己说,我们都有不同的观念和想法,允许这个不同发生吧。嗯,我知道那份【难过】还在。
当然,最后还是他选择先妥协和我道歉。因为我们有“协议”:争吵不过夜。我有些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份道歉。我又安慰自己,他并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
晚上睡觉的时候梦到了思念很久的亲人,很快梦醒了,然后毫无防备地哭了起来。想要压抑住自己担心吵醒他,神奇的是,吴先生翻过身来,迷迷糊糊地问我怎么了,然后牵住了我的手抱着我,然后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那时候,我觉得我的【难过】好像【被接纳】了。哭够了,擦干了眼泪,我也接着睡了过去。
早上起来,吴先生说,我昨晚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你哭了。我说,昨晚我也做了个梦,但我是真的哭了。他笑了笑,摸摸我,然后还是回避我的眼神,又开始说别的了。
下午,我发信息把这份“难过”和“想念”告诉了他。
他说:“是我反应过激了,我并不否定想念逝者,我也想念,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在行动和形式上表达,我觉得这是我要改变和接受的。”看到这段话的时候,心里暖暖的。
可没过多久,他又发来两句话:“一次生前孝,胜过墓地万次扫。”、“清明泪洒万堆纸,不如在世一碗粥。”我知道,他的情绪和感受又快要被理智掩盖了。我马上说:“感觉快要聊不下去了。”
在我们面对已逝的亲人时,或许除了【难过】,还会有【悔恨】,也还会有很多的【来不及】,也还会有很多的【早知道就......】,我似乎在他简短的语言里看到了他条件反射避忌的原因,也懂得了他为什么不太想去面对自己的情绪和感受。
再加上有一次在老家,他们那儿的习俗是初一媳妇不能去拜年,结果我跟着去拜年回来脸色煞白,老人家都说这是中邪,但我知道是只是因为第一天来姨妈衣服穿少受凉了而已。
所以,他的【避忌】里还藏着一份对我的【担心】。
我想,在这个“发生”里,我的难过是因为感觉自己对亲人【思念】和【表达】没有被看见和接纳,当他没有办法接纳自己情绪的时候,我似乎也感觉自己的情绪没有被他接纳。
但想到梦醒的晚上,他不自觉给我拥抱和安慰。
我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不接纳】的只是当下我和他对这件事【不同的行为】,他要赶紧走,而我偏不。我想他好好听听我的看法,停留下来,而他偏不。
而我,却因为他与我【不同的行为】,下意识地觉得他不接纳的还有我的【情绪和感受】。也因此更加地【难过】了。
中午,在路边,看到一位爸爸在训斥自己的孩子。小孩哇哇大哭,爸爸依旧在讲着道理。我想,小时候,就是这样的,当犯错的时候,父母边训斥我们边叫我们“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似乎那个时候,我们就感觉到自己的【负面情绪】连同【行为】一块被否定了。
但【情绪】没有对错,父母真正想要教育的是我们的【行为】啊。
亲爱的,不被接纳的只是你和我【不同的行为】,而不是你和我共同拥有的【情绪和感受】。
如果我们能够带着这份【觉察】,理解各自【不同的行为】,相互抱持我们的【情绪和感受】。生活里,会多一份感受爱的机会吧。
而此刻,我也想到贝曼老师的那段话,对于生活,我不再执着于“为什么”,而是想:“我可以如何看待,我可以做些什么,为着我们想要的。”
问【为什么】,可能会得到一个答案。
而【如何】里,藏着我们的目标。
嗯,感恩这场“发生”,让我看见我们彼此的不同,让我觉察到,【行为】可以不被接纳,但不代表【情绪和感受】被否定。
也谢谢你,和我“较劲”的同时,真实地表达自己,尝试着改变。
也谢谢我,和你“较劲”的同时,依然坚信“爱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