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 子恕
城邦至今,仍被幻想成暴民政策。
掌握着大权的春秋大梦激荡在每个人的心中,而雄辩家的职业在阴暗龌蹉的欲望间应运而生。
但暴民并不觉得自己是暴民,他们觉得自己是公民,每一个都能主宰着城邦未来的走向。雄辩家把暴民看作愚民,如同提线的木偶,只要在他们宛如天籁的鼓吹下,暴民们如同遇到疾风的不劲之草,纷纷将瓦片落于他们认为有罪的对象上。
苏格拉底在众目睽睽下,怀揣着对法律的信条和对正义的坚贞,用鲜血洗涤了城邦。
暴民们率土同庆,他们认为正义之师获得了胜利,接着他们收拾起了自己的行裝,准备去听雄辩家下一场演讲。
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是民主的,暴民政策,不过就是让雄辩家上位的精英政策而已。
他们在黑暗的所谓他们认同的雄辩家鼓吹下,将真正的精英扼于股掌。坚持于法律和正义的苏格拉底在他们看来并不是正确的真理,他们相信着他们的雄辩家。
而在他们背后,雄辩家正在佞笑着用他们身上汲取来的养分,培育出一朵硕大而妖艳的利益之花。
雄辩家跟他们说——相信我,这个时代是个罪恶的时代,跟着我的思路走,你便能开创新的美好。
暴民们在苏格拉底的遗体旁觥筹交错:好,我臣服于你的雄辩之下。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个时代不能令我开心,就是个罪恶的时代。
我们去开创,我们完全不被束缚真正自由的时代吧!
雄辩家轻轻笑了:在那个时候,我依然会是雄辩家。
柏拉图在众人离去后,跪坐于老师的遗体前。
他将手书的《理想国》十卷全数摊开,想让老师再给他些智慧之光。
柏拉图,柏拉图,你为什么要将人类分为三等吗,不是理想国吗?
是的,是理想国。柏拉图低垂着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真正接触到真理之光。
第一等不需要是贵族,不需要是皇室。
但必须是心存正义且受过真正教育的人。
必须是拥有璀璨的智慧的人。
必须是能够思考并且正确判断局势的人。
第三等不是罪人,无关身份和血脉。
但只能是没有形成独立思考的人。
只能是没有接受过系统教育的人。
只能是——在雄辩家鼓吹之下便能集体狂欢的暴民。
柏拉图看得透:第三等人不能给予任何权力,只要他们手中能够运用权力,他们的权力就只会被雄辩家用来借刀杀人。
暴民们,永远不会真正掌握权力。
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开启智慧之光,生活在沼泽里的蜉蝣,只会对看到的光大叫:看,那是光明!
殊不知他们看到的光是电闪雷鸣。
他们终日不见每天徐徐照耀的太阳。
最后,子恕还想借用一句马东老师的话:“出事了该不该万人虐?如果达到这种程度,那么他就不是一个丑闻,而是一个悲剧。
中国文化从来都是相对开放的文化,从古代的龙阳之好,到唐代的分桃断袖。那都不是被当成丑恶的词想看的。十五年前,同性恋突然就变成了一个极大极其敏感的丑闻,十五年后,反对同性恋也变成了一个极其敏感的丑闻。
但是不管是反对同性恋的还是反对反对同性恋的,都是一种类型的暴民而已。
这是社会的悲剧,是暴民们找不到自我了。”
——《奇葩说第二季:公众丑闻该不该被万人虐》
你们难道真的没有想过,你们现在认为的正义,在千百年后人的世界观里,不再会是正义。
就如同千百年前的正义,在你们眼里,同样非正义。
暴民高潮只能在短时间获得自我满足,但暴民高潮很有可能去毁了精英。
将精英全部毁尽之时,就是暴民万劫不复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