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惨叫,哀嚎,是我昨夜的唯一记忆。
太阳现在是血红色的,身边的稻草是金黄色的,师兄飘蓝金丝的道袍上是黑色的。那是血干了的样子,不知道这有多少是敌人的又有多少是同门兄弟的有多少是师兄的。
蜷缩在稻草中,抖得厉害;旁边师兄始终笑着好像这也没什么。我刚想开口说话,师兄比了一个噤声,草垛外面想起了嘈杂的脚步声。他们好像把这里围了起来,他们好像商量着把这里烧了,他们好像想把刀全部都刺向这里,他们说了好多话……
师兄回过头和我说:“别怕,要活下去。”起身从草垛里走了出去,我看到他的道冠歪了上面还插着稻草,后背衣服被刀划开都是黑色的血,师兄身上在发光相比我这个阴暗的角落他一定很暖和,我想他一定在笑,因为我听见敌人在害怕。外面又响起来,我也就不看了,因为我知道我师兄会在天黑的时候来接我。因为他知道我会害怕。
这里原来越冷,师兄还是没有回来,我饿了,但也没有那么饿,因为再饿的时候我也有过。当年全村出瘟疫,没有人敢来,官府的赈灾粮没有,医生也避之不及,被封锁在村子里。当时每家每户都有死人,死了人刚开始还要给埋起来,可是隔三差五的死,死了人多了也就埋不动了,之后只能死了人就扔进枯井里然后用大石头盖上。眼看村里人都已经身染疾病,连我爹娘都要不行了的时候,我娘和我说:“别怕,要活下去”我当时只想着我爹娘可不能和他们一样扔进井里,我要埋了我爹娘。
天上的云开始皱了,爹娘彻底不再说话了,我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麻衣和锄头,在后院开始挖。我不知道我挖了多久,这雨下了多久,这风刮了多久,我把爹娘搬了出来,没有棺材只好盖上一块白布在爹娘身上,我最后看了一眼爹娘,因为当这白布落下,我就是没有爹娘的孩子了。
我不认识字,没有办法给爹娘立碑,我只知道我管我爹叫爹,管娘叫娘不知道他们叫什么。放了一块木板在坟前,我觉得我饿了,那是真的饿了,比现在要饿的很。就在当时,我看见我身后有一个陌生人,村子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外人进来了,为什么今天有人来了?难道这病能治好了?穿着白衣道袍的老头说:“你可姓李?”我还没回答,从院子外闪进一人,穿着飘蓝金丝道袍:”师父,完事了,没有“三句话干净利落。他抬头看到我,拿着不知从哪里来的剑刺向我的眉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