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莫德是A市富商家族莫属会长的独生子,他身上有着大部分富商子弟都有的优点,高等的教育,开阔的眼界,家族财团的后盾,但也有着大部分富商子弟都有的缺点,纸醉金迷,挥霍无度,喜欢刺激。
莫德从自己家经营的五星级酒店里出来的时候,人已微醺,看到那辆熟悉的酒红色的保时捷911,拉开门一屁股就坐上副驾驶去了。
开车来接他的是他的御用司机,鹿苑,一个年方二十五,帅气的小伙子。之前的司机辞职了,鹿苑是他爸给安排的,开车技术不错,人又沉默寡言,他倒是比较喜欢。
“莫哥,去哪?”鹿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随口问道。
“回麓山院的别墅吧!那群该死的老头子,这也管,那也管,我提议的项目一个都不给上,还要舔着脸给他们陪酒,Fuck!”莫德砸了一下面前的板子,很是气愤。
鹿苑跟了莫德一个月,跑了不少地方,也见过了不少的事情。他也算是了解这莫家大公子在自家集团公司里,至少是目前并不能呼风唤雨,倒是处处受着董事层的限制,做起事来束手束脚的,还没他这开车的自由。
莫德还没有能耐撬动董事层,董事除了给他一点面子,基本不买他的帐,即使搬出老子莫属,他们也会打着八卦推回去。
鹿苑不懂怎么去接这话,只能笑笑说:“莫哥,何必和他们一般见识,这产业到最后还不是你的?对吧!”
“你小子,话里有话,挺机灵啊!是啊,等这群老头子退休了,这产业就是我的了!”莫德捶了一下鹿苑的肩膀。
这时莫德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陆天赤,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鹿苑是认识陆天赤的,也是A市有头有脸的富二代,是出了名的派对狂魔,而且非常喜欢搞那种超级刺激的恶作剧,比如把喝醉的人用绳子绑着从直升机上推下来。
“狂欢派对?去去去,怎么会不去呢!”莫德拿着电话说道。
鹿苑开始放慢车速,等着莫德吩咐新的地点。
“什么?让我自己走进去?你他妈不会想整我吧?那园子那么大!好好……你赢了,走就走谁怕谁!你等着!”莫德说完挂了电话,把手机装回了手包里。
鹿苑问道:“莫哥,还是回别墅?”
“你把我送到云耀高尔夫球场大门吧!那孙子说我怂,不敢自己走进去,老子就走给他看!”莫德一脸不爽,他非常在意别人说他怂,没胆。
鹿苑把车停稳之后,拉起手刹,看到莫德准备下车了,伸手拉了莫德一下说:“莫哥,你确定自己走进去?这大半夜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莫德笑着坐回了椅子上,拍了拍鹿苑说:“放心吧!这里是陆天赤的地盘,顶多他恶作剧我,不会有事的!估计今晚我也脱不了身,你先回去吧。”
莫德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刚想关上车门,想了想摸出了自己的手机丢在座位上,低头跟鹿苑说:“我妈肯定会烦我,手机我先放你这,你去我家跟我妈说一声我在搞派对,手机落你这了!”
“好,莫哥玩得愉快!”鹿苑说完,拿起莫德的手机塞进了身旁的置物格子里。
他转头看了一眼走向高尔夫球场大门的莫德,微微一笑,拿出了一个键盘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进去了!”
二
半夜的高尔夫球场,除了路旁三三两两的路灯,照亮了不宽的道路和一小部分绿化带之外,其余地方都笼罩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莫德看了看表,走了才五分钟,还要走十分钟才能到陆天赤的会所。他紧了紧外套,深秋的夜风还是比较阴冷的。
他有点后悔没带手机,要是带着手机,听几首歌,好歹也可以驱散一点紧张的心情。一个人大晚上的在这空旷的高尔夫球场里走路,多多少少都还是有点不安全的感觉的。
况且他还得提防着“恶作剧之王”陆天赤,这家伙让他一个人走进去,这十几分钟的路程,陆天赤不整出点事情,鬼都不信!
所以莫德自进了这球场,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直留意着道路两旁,以及目力能及的地方。一步一留神,三步一回头,就怕陆天赤这家伙冷不丁地冒出来。
虽然如此,当身后不远处的绿化带里传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的时候,他仍然被吓了一跳,猛然转身喊了一声:“谁?”
话音刚落,一只野猫嗖地一声从绿化带里蹿了出来,跑到了路上,转头朝着他喵了一声,然后又蹿进另一边的绿化带里跑了。
莫德长吁了一口气,咒骂了一句这该死的野猫,而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他刚一转身就看到两个蒙面男子拿着一个头套就往他头上罩来。
“我操!”
莫德只来得及喊了一句我操,头就被罩上了头套,接着就自己的双手就被两人使劲地扭到了身后,咔哒一声,一双手铐就拷住了自己的双手。
“我日,陆天赤!你丫的不带这么玩的!轻点!轻点!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
那两人并没有按他所说的轻点,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一人夹起他的一只手臂,半架着把他拖走了。
莫德是被架着走的,只有前脚掌能碰到地面,而且由于他被套上了头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由着那两人架着他走,但他还是想从这两人口里套出一点东西。
那两人没有说话,一路上不管莫德怎么问,怎么诱导,怎么收买,这两人都一言不发。心想,这陆天赤又玩什么花样?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靠着半个脚掌的触感,感觉到他们架着他走了一段水泥路,然后下了水泥路走到了草坪上,接着似乎是进了树林子里,有踩到厚厚的落叶的声音,然后又走了一小段木楼梯。
木楼梯?莫德有点疑惑,陆天赤的会所,在他印象中是没有木楼梯的,难道陆天赤又在高尔夫球场里建了一处?
“这里是哪?貌似不是会所啊!”莫德嘀咕了一声,装着有意无意的样子,以为那两个人会下意识地回答。
那两人仍然没理他,停了下来。接着他听到敲门声,然后是开门的声音,接着他被架着进了房子里。
莫德一进到房间就骂道:“我操你哦,陆天赤!赶紧把我头套拿了!你这两个伙计,演技超级棒啊,问啥都不说!”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挣扎的声音,是椅子脚敲在地板上的声音,还有一阵很用力的,像是人被堵住了嘴之后,又想说话而发出的呜呜声。
莫德这时心想,要是这陆天赤想吓他,这演得也过于逼真了吧!
“得了!得了!别他妈的再装了,知道是你陆天赤!这次还想玩绑票吓我?没门!赶紧放了我,搞派对去。”莫德嚷道。
然而并没有人给他解开手铐,也没人拿开他的头套。
他的肩膀被两只粗壮有利的手一摁,接着一根棍子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腘窝上,吃痛之下,他双腿一软就坐到了一张椅子上。
“我操,陆天赤,你这次也太真了吧!疼死老子了,快把我头套拿开!我认输!我认输!今晚的费用我出就是!”莫德真的认怂了,陆天赤经常搞恶作剧,被吓到认输的人往往需要承担本次派对的费用。
莫德不想玩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待会一定要打死陆天赤这家伙!
他以为自己认怂了,陆天赤会嘲笑着让人放了他,但是并没有,反而有人开始用绳子把他牢牢地捆在了椅子上。
“陆天赤!你够啦!我都认怂了,你还来?”莫德挣扎着不配后绑他的那人,还用脚胡乱地乱踢。
接着他的肚子就遭到了重重的一击,他感觉自己的胃液都要吐了出来,顿时老老实实地让那人给绑了起来。
旁边传来了另外被绑着的人的挣扎声和呜呜声。
莫德这时才感觉道似乎有点不对劲,难道,这些人不是陆天赤的?自己真被绑票了?
三
有人来搜了他的身,拿走了他身上的钱包和钥匙。
“喂,你们到底是不是陆天赤的人?”莫德问,他希望是陆天赤在玩他!
没人回答他,只有旁边那个被绑着的人一直在挣扎,在呜呜。
莫德听到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朝着那边走,接着旁边那人挣扎得更厉害了,然后他听到了泼水的声音,还有那人挣扎、呛水以及大口喘气的声音。
他想到了好多电影里,用一块布蒙着一个人的脸,然后再倒水让人不能呼吸的刑讯手段。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在冒汗,口还有点干。
“你……你们……求放过我啊……我把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你们!你放了我好不好?”估计是这群人扯开了堵住这人嘴里的东西,莫德终于听到了那人说话。
但一开口就是求饶,声音因为恐惧而战栗,因为受到了折磨而显得很虚弱。
莫德听不出来是谁。
“你是谁?”莫德转过头朝那边看去,但由于套着头套,他看不到。
“我是……”
随即而来是一阵拳脚相加的声音,那人的话硬生生被打了回去,只剩求饶。
“喂,你们别打了!我是莫德,莫属的儿子,我家有的是钱,我给你们两千万,你放了我和那人可不可以?”莫德终于意识到这不是陆天赤的把戏,陆天赤即使会玩,也不会玩得那么逼真。
如果这群人是绑票的,那也就是图财。他莫家有的是钱,能用钱摆平的事,都不是事。
果然,那些人停止了对那人的殴打。莫德听着脚步声,有一个人朝着他走了过来,他心里不免一紧,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感觉到有一把刀子一样的东西隔着头套拍了两下他的脸,那人还绕着他一直走,然后刀子还划过他坐的椅子的椅背,滋啦作响。
莫德忍不住一哆嗦,他真怕那人把刀子扎到他身上,他还有荣华富贵没享尽呢!
“要不,我给你们一个亿!你找我爸要,他一定会给的!”
那人停下了脚步,冷哼了一声,呵呵,声音沙哑又冷漠。
“那……那你们要多少钱,才肯放了我?”
莫德的头套被那人扯开了,眼睛由于适应了黑暗,一下子还接受不了这屋内的灯光,他眯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带着恐怖分子一样头套的人。
那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觉得人命有贵贱吗?”
四
莫德是学过哲学的人,条件反射般被这个问题给牢牢抓住了注意力,忽略了自己被绑住的事实,也忘掉了要看看另外一个被绑住的人是谁,开始滔滔不绝地分析这个问题。
“我觉得人命是有贵贱之分的,比如乞丐、植物人等这一类人,完全就是在消耗社会资源,是社会的蛀虫,他们的命是贱的,是不值钱的;而像比尔盖茨,马云这一类人,他们是社会价值的创造者,他们创造的社会价值超出他们本身消耗的社会资源,他们的命是贵的,是值钱的!”
那人拉了一把椅子,椅背朝着莫德,然后他就跨坐在椅子上,像趴桌子一样趴在椅背上看着莫德。
“哦~有点意思,”那人拉长了声音,“那你觉得你自己属于哪一种?”
莫德吞了口唾沫,想转过头看看周围的情况,但那人却伸出手摁住了他的头,让他不能转头,只能看着他。
莫德躲开他的眼神,他不敢跟他对视。
“不许乱看,先回答问题!”那人说道。
“我·····我肯定是属于贵的那种啊,毕竟我家公司属于A市出了名的纳税大户,为A市创造了大量的工作岗位和财富!”莫德说完才发觉自己可能中了套了,接下来这人可能就要狮子大开口了,万一家里给不出,那就完了。
那人并没有像莫德料想那样给出一个价,反而是鼓了鼓掌,啪啪啪,空旷的房间里回响起他的掌声。
“也就是,你的命是值钱的那种咯?”那人站起身来,手里多了一把刀子,刀子有人的手掌那么长,通体黑色,但那刀刃是雪白的。他拿着刀子绕到了莫德的身后,搂着莫德的脖子,手上的到抵着莫德的心窝,低下头在莫德的耳边说道,“那你觉得,你的命值多少钱?”
莫德心理暗道,完了,果然还是问了,而且这个问题他还无法回答,主要是主动权完全在对方手上,只要自己一回答,对方就可以说少了。
“回答不上来是吧?”那人丢开他,大步走到另外一个被绑着的人那里,莫德顺着望过去,骇人发现那被揍得满脸是血,奄奄一息的人竟然是陆天赤!
那人抓着陆天赤的头发,把陆天赤兜拉着的头往后一拉,把刀架到了陆天赤的脖子上,朝着莫德问道:“你觉得他的命贵吗?值钱吗?”
陆天赤在莫德眼里,完全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属于没有创造社会价值的那一类,属于贱的那一类,但是他怎么敢说出口呢,万一他说不出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人一刀把陆天赤结果了怎么办?自己不就成推波助澜的间接杀人犯了?
“你不答,我就把他杀了!”
莫德听到这威胁,心一横闭着眼嚷道:“他值钱,他的命贵!他消费给社会经济也带来了好处!”
陆天赤扑哧一笑,屋子里另外两个人,也就是绑他进来的那两个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陆天赤停了笑,说:“哎,我说你莫德啊莫德啊!我以为你会说我不学无术,是个社会垃圾呢!!好家伙,你害我输了!”
“什么?妈的!”莫德听到他们的笑声之后,睁开了双眼,自己被吓了个半死,结果还是被陆天赤耍了一道,当下嚷着赶紧放了他,他不打死陆天赤,他就不姓莫!
五
“鹿苑,你丫的赢了!那一千万是你的了!”陆天赤朝站在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快快!绑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假戏真做,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
莫德闻言一愣:“鹿苑?”
那人扯开头套,果然就是鹿苑。
“鹿苑!我去,还真是你!演得还真像绑匪,妈的,那一拳是你打的吧?你跟他赌什么了?你没回去通知我爸妈?哥要被你害死哦!”莫德见是鹿苑,先是惊喜,接着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怪罪的神色。
“莫哥,放心吧,我跟你爸妈说你要出国一段时间,忘带手机了,到了国外再联系他们!至于我和他赌了什么,你聪明,早猜到了!”鹿苑大马金刀摊在了沙发上,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陆天赤见鹿苑没有解开他俩的绳子,还吃起了苹果,以为这穷小子得了一千万高兴坏了,忘了事,于是又笑呵呵地开口说:“鹿苑,你丫的别得意忘形了,快解开绳子,派对要开始了呢!”
莫德记得自己吩咐的事情并不是鹿苑所说的,连忙打断还想继续说话的陆天赤,说:“等等,鹿苑你跟我爸妈说我出国了?不是开玩笑?”
鹿苑挥了挥手,那两个没取头套的人,分别给了莫德和陆天赤一拳。
“我这像开玩笑吗?”
莫德和陆天赤吃痛,脸都扭曲了起来,陆天赤脸上还挂着先前伪造的妆容,现在倒是添上了一些真颜色。
首先开嚷的是陆天赤,只见他发了疯一样骂道:“我操你妈!鹿苑,你他妈干嘛?赶紧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好看!”
莫德倒是很镇定,他看着翘着二郎腿的鹿苑问道:“鹿苑,你这是几个意思?”说完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
鹿苑啃完了苹果,把果核往桌上一扔,站起身来抽了张纸擦了擦手,拉过椅子坐到他俩面前,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照片,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知道她是谁吗?”
莫德和陆天赤对视一眼,毫无印象,两人同时摇了摇头。倒是陆天赤又咒骂了一句,声音有点小,但也不是什么好话。
鹿苑指了指陆天赤,淡淡地说了一句:“给他一顿结实的!”
其中一个蒙面男走过去朝着陆天赤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拳拳到肉,陆天赤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时鹿苑才在陆天赤的惨叫声中,凑近了莫德,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当然,你们都是贵人多忘事!”
莫德这时有些害怕了,因为他从鹿苑的眼里看到恨意,但他实在想不起照片上的那个女孩子是谁!
“鹿苑,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况且,这些年我待你也不差,是不是……”
莫德还没说完,脸上就结实地挨了一拳,嘴里一阵腥甜味。
“放你妈的狗屁!”鹿苑甩了甩手,“回到先前的问题,你认为这照片上的人的命贵,还是你的命贵?”
莫德摇了摇头,眼神里已透露出惊恐的神色。
鹿苑站起来身子,手里多了一把刀子,他走到莫德身旁,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了莫德的大腿上。
莫德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刀子扎进腿里之后,才想着要张开嘴惨叫,但嘴巴一张开,就有人从后面拿根布条勒住了他的嘴巴。
另外一边,那人已经停止殴打陆天赤了,陆天赤像条狗一样在那里呻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告诉你,在我眼里,她的命比所有人都贵,包括我自己!”鹿苑咬牙切齿地说道,俊秀的脸庞都因为愤怒而扭曲起来,他握着扎在莫德大腿上的刀子,慢慢地转了起来!
莫德吃痛,全身青筋暴起,冷汗直流,他想喊出来,然而嘴巴又被勒住了,绑在他身上的绳子因为他的挣扎而越来越紧。
眼看莫德就要翻起白眼晕过去了,鹿苑把手一松,双手抓起莫德的耳朵,把他往自己面前一拉,拉到了自己眼前,双眼死死地盯着莫德双眼,一字一顿地说:“而你们两个畜生,却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
陆天赤看到莫德的遭遇,竟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由于牵扯到身上的伤痛,还咳嗽了几声。只听他哭喊道:“鹿苑……你说的什么,我都不知道,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这高尔夫球场就是你的了!整个高尔夫球场的配套资产都是你的了!”
鹿苑冲过去就是一脚,陆天赤连着椅子就摔到了地上。
“堵住这垃圾的嘴!”
“是!”先前打陆天赤那人应了声,把摔在地上哭爹骂娘的陆天赤扶了起来,脱了陆天赤的鞋,把他的袜子脱下来揉成了一团塞到了不断挣扎的陆天赤的嘴里。
房子里顿时安静了很多。
六
“鹿苑,我真不知道你口中的她是谁!我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莫德虚弱地说道。
“误会?也是,在你们这些贵人的眼里,何曾记得自己眼里的贱民?我去你妈的!”鹿苑抬起手就是一耳光。
当鹿苑举起手准备来第二下的时候,莫德求饶了。
“别打了!我记得!我记得!”
“你记得什么?”
“她是……”
莫德嗫嚅了一阵,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他这样的表现得来的又是鹿苑的一阵拳脚相加。
莫德感觉自己的肋骨似乎断了,胸部火辣辣地痛,他想开口求饶,但一张嘴吐出的却是血水。
鹿苑这时候却哭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像失心疯一样又哭又笑,叨叨絮絮说了一大堆。
莫德在旁边听完,心里也是明白了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鹿苑是在报仇,仇恨可以用金钱抹平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原来,那照片上的人是四年前他和陆天赤3P时的那女的啊!那女的当时反抗很激烈,莫德也是第一次搞这么刺激的事情。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笑,他也真的笑了。
“鹿苑,被我操死的那女的,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鹿苑闻言,停止了哭笑,死死地盯着莫德,睚眦欲裂。
“她是我老婆,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
莫德愕然,挣扎中的陆天赤也停了下来,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
鹿苑突然站起身来,陆天赤以为他要动手杀人了,尿都吓了出来。倒是莫德,除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吞了口唾沫,竟然开始劝鹿苑放了他。
“鹿苑,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补偿都可以,只要我付得起,我都给你!人死不能复生,谁又和钱过不去呢?”
鹿苑没理他,而走到沙发旁弯腰拿起一张卡,甩给其中一个蒙面人,说:“密码写在了后面,你俩收拾收拾这屋里你们留下的痕迹,什么脚印指纹,都收拾干净,然后去机房把整个高尔夫球场的监控录像毁了,明早八点钟准时报警!明白没?”
那两人应了声是,立马就开始收拾起来。
“两位!他给你们多少?我出十倍!你们现在弄死他!”莫德发了狂一般喊道,而陆天赤那边也哼哧着狂点头表示同意。
那两人闻言愣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走到了莫德身旁。
莫德以为他们同意了自己的意见,想要过来放了自己,心中不由得一喜,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
但眼角余光暼到了坐在沙发上玩味地看着自己的鹿苑,心里咯噔了一下。
果不其然,一顿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砸到了他的身上。
“够了,你们赶紧收拾,别误我事儿!”
七
“你就是鹿苑?”
“我是。”
“云耀高尔夫球场的凶杀现场有你的指纹,麻烦你配合我们的调查。这是拘传通知!”
“不可能!我昨晚一直和莫属会长下棋,莫属会长可以作证!”
两位警员看了看坐在鹿苑副驾驶座旁边的莫属,只见莫属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我们也只是初步调查,为了排除你的嫌疑,麻烦配合!另外,莫属先生,请节哀。”
“那好吧!你们先等一下,我把车停到停车场就跟你们走!”
两位警员对视了一眼,本来他们可以强硬要求鹿苑下车的,但看到莫属有点怒容之后,点头同意了。
鹿苑开着车往地下车库驶去。
“莫属会长,咱的交易算不算数?”
莫属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容,淡淡地说道:“当然算数!自然会给你开脱,你放心配合调查就是。”
“那就好!陆天赤是我顺带解决的,但我还是有一个疑问啊,老子怎么想儿子死呢?”
莫属转过头来看着开车的鹿苑,微微笑了一下,说:“我不是他老子!另外,我也有个疑问,莫德真的奸杀了你那怀了孕的女朋友?”
鹿苑心里一紧,这次,自己玩砸了,早知道就不按要求留下自己的指纹了。这莫属不是莫德的爹,那这莫属是谁?真莫属在哪?
细思极恐啊!要是这人不守信,他可就栽里头了。
“莫德是操死了那个女的,但那个女的不是我女朋友。我啊,喜欢给被杀的人灌输他们是有罪而死的,所以有时候会演点戏。另外,那个莫属会长,你的说法令我很担忧啊!”
“放心,我说话算话。不会给你使暗枪的!另外,钱我才给你一半,还有一半你没拿,咱都得按规矩办事不是?另外,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对吧?”
“也是!我也不能不守立下的规矩,更不能不信金主!”
两人相视一笑,鹿苑继续开车找车位,莫属继续板着脸。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