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的深冬,
街角已稀疏,
抖瑟的孤灯无生息的颤栗着,
偶尔飘过的车影打着了积水,
荡起一阵骇浪涟漪……
我左手提着拜访老师熏黑的腊肉,
右手款着泛白的干净的背包,
“嘟嘟嘟,”我坐在外公该退休的摩的上
上面生了许些红通通的绣,
老旧,整洁。
外公,背影高壮、庞大。
树有年轮,人有两鬓
依稀从外公侧面的轮廓,
依旧模棱两可,
想当初的他,
应当是风华正茂,
潇洒帅气。
坐在摩的车上,
外公,现在背影依旧壮硕,
可惜黝黑皮肤上渐变的黑白发色,
依稀看得见放大毛孔后
笔直窜出来的短促的发角。
他老了。
默默的就消失殆尽的青春。
磅礴大雨,
外公拖着我去另一个地方求学,
我款着雨衣,
尖尖的塑料帽子滚落大珠雨滴
我用手划开,
让那摊雨滴集在雨衣的角落,
不至于从缝隙滚进衣裳里,
冰卿,潮湿。
“嘟嘟嘟”不管我从蹒跚学步的小童
还是变成成熟准大学生。
外公的摩托车换了一辆,又一辆。
从崭新到变成废铜烂铁。
它都始终不离开我外公。
外公也都不离我。
虽然他不善表达,
立竿见影。
但是,当他老了,我也就长大了。
---童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