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治愈我的旅行。红色的经舍、湛蓝的天空、苦修的僧侣、淳朴的藏民。这里曾有金戈铁马的历史,还有草原、湖泊、山峦、高原,一切的一切都这么神圣又静谧。如果说西藏是神圣的地方,那这里或许是还多了份温柔和细腻的静所。庞大的阵势常常会让初次到色达的人目瞪口呆,任何一张照片都很难表达出身临其境的震撼。
色达,这是我第二次来这儿,我仍然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但这种遗憾并不让我感到苦恼,我把它当做是我给自己下一次再去色达的理由吧。两次去色达我都选择了冬季。我不喜欢喧嚣和繁华,在色达成为爆红旅游地点之前,我仍然是再三选择出行的季节,因为这本就是一个安宁之所。想去色达的人,心中多少都有点对信仰的崇敬,我这一趟虽处于一个无信仰状态,但我也是真真切切的想要追寻一种有信仰状态。这是我从未跟人提及的。
这个时候的甘孜州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从成都出发,十多个小时的车程,沿途的冰雪早就铺满了道路两旁。一月的路面早已结冰,轮胎上全都加了防滑铁链,坐在车里颠颠晃晃的。
这次来终于看到了天葬,出于对逝者的尊重,所以就没有拍天葬进行时的照片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神圣又庄严的仪式。腐尸被秃鹫啃食,这就意味着升天。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在坛城遇到一个磕长头的阿内(藏语妇女的意思),她带着自己的女儿围着坛城拜了好几圈,刚好到我身边时,我看到她额头都磕破了,于是掏出纸巾递给她让她擦擦,她似乎不太能听懂汉语。于是我就用手跟她比划着,她明白了我的意思,接过纸巾轻轻擦了擦额头,跟我示意感谢后继续磕长头。这般虔诚竟让我当时就热泪盈眶。
在这一路上遇到了好多人,好多我在大城市里可能万不会遇见的人。一个藏族小伙,是我们从色达县城到佛学院的司机,无时无刻嘴里都嚼着口香糖,也很爱跟我们开玩笑,即使藏汉语言上有点费力,但还是能让我感受到他自身的那股淳朴,或者说二十几岁的他还有孩子般的天真。一个韩国游客,在佛学院碰到的,他一个人来中国旅游,看起来得是个中年了吧,我便称他“阿加西”(韩语大叔的意思),他可不服,一定要我叫他“欧巴”(韩语哥哥的意思)。从佛学院下山的途中,有几个小孩儿,从背后朝我和我朋友扔石子儿,这般调皮跟城市里的孩子是一样的。在回成都的车上,我跟一个藏族的老阿妈坐一块儿,老阿妈几乎是不会汉语的,但在这一路上,我们无数次的交换零食。老阿妈总在我吃的撑撑的时候,还在给我塞零食。虽然我们不认识,语言也不通,但老阿妈的慈祥真的和我外婆是一样的。
跟拉姆叨念了几个月,说我又要来色达了,可是拉姆这时回了炉霍,所以还是没能见着。拉姆是我第一次去色达认识的一位藏族阿姨,她在我住的酒店里工作,也是个让人觉得很亲近的阿姨,从认识那天我们就加了微信,之后偶尔也会在微信上寒暄两句。每次谈的内容不多,因为拉姆对于汉语还不太精通,但她总是叫我“妹妹、妹妹”,声音非常温柔。
在书里读到一个世界,也亲临了这个世界,我相信我们现在这个世界是最好的世界,这个时代是最好的时代。下次挑个温暖的季节再来,看看拉姆跟我说的大草原,再看看那天高云淡,碧空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