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怎么样?吃的好吗?住的呢?”母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我的情况,接通电话后,便迫切地问。
“一切都挺好的。我现在都吃胖了,我姐见了我还喊着让我减肥,哈哈。。。”我笑着说。
“哦,照顾好自己,想吃啥就自己买点。小宝,快给叔叔说话。”在电话的另一端,母亲一边叮嘱我,一边抱着一岁多的侄子。像平常一样,通话很简短,简单的问候便挂了电话。
最近几年以来,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有些唠叨了,反过来开导母亲的次数多了起来。在一些问题上,母亲像孩子般固执,然而,每次都会静静地听我们几个孩子的劝说。或许吧,我们真的长大了,而母亲也一天天的变老。
母亲是一位普普通通的乡村妇女,瘦瘦的,身高不高也不低,初中文化,在庄里兼职过几年的妇联工作。我想不到用什么完美的词来形容我的母亲,因为她像所有母亲一样普通,既爱自己的孩子,又爱自己的家。四岁那年,我因贪玩被刀子划破手指,哭着找到母亲,她没有责备我的意思,二话不说,直接背着我就去医院包扎。初中时,母亲第一次打了我。我本性安静,母亲让我骑车去集上买些东西,我不愿意去,母亲气极不过,当着邻居的面,举起鞋子便打了我。事后,母亲有些心疼的问我为何不跑,我只是不语,没有回答。后来,我才明白母亲其实也是不想让邻居看笑话罢了。鞋子举的越高打的越轻,可疼的却是母亲的心。
母亲很勤劳,吃苦又能干,邻居都夸母亲是一个持家的能手。小时候,父亲外出打工,母亲一个人在家操持,有一次,家里只有母亲和我,面缸里的面不多了,不够做一锅馒头的份量。母亲放了一些麦麸在面粉里,蒸了几个麦麸面馒头。白面馒头留给了我,母亲拿起黑黑的麦麸面便吃了起来。我拿起了个馒头便大大的咬了一口,想吐又咽了下去,或许是触景生情,也可能是风尘迷住了双眼,眼睛便润红了,喝一口水,转过身迅速擦干了眼泪。也许吧,那可能是我一辈子吃过的最难咽又最甜的馒头了。
现在长大了,总是向往外面的世界,总以为是摆脱了家便是自由。每当孤影对杯或烦忧时,内心总有一处软弱之地想要奔去,可每每又要故作坚强,学会独当一面免去家人的担忧。
我未曾想长大,也不愿母亲双鬓染白发,只怨岁月不懂人情,任年轮徒增。
母亲是根,儿是叶。
叶离不开根,因为离开根,叶就成了枯叶;
根也离不开叶,因为离开叶,根也就成了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