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越来越差,我必须上路了。我开着一台1988年出厂的旅行车,在说不清是迷雾还是毒气的夜色里拐上了318国道。
这是韩寒在《1988我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中的开篇。这是一部公路小说,这一类题材的作品很早就存在了,通过主人公们的公路流浪,来表现一种对体制的反叛或者灵魂的放逐。其实我很早也就想来一场公路旅行,路途、风景,莫名的遭遇,古怪的陌生人,上路时那种难以言说的心情,种种这些,令人着迷。但处于时间不允许,金钱也不允许,这些只能暂时当做一个小小的梦。
所以,当清明节假期来临时,内心迫不及待地策划了一场短途自驾旅行。从家出发,前去距离280公里的青岛燕儿岛山公园。由于工作原因,旅行被压缩到了最后一天,索性前一天下午下班出发,走夜路前去目的地。
齐宝非常支持我,她鼓励我去做想做的事情。于是,虽然从未在夜间走过高速,两个人却毅然决然地拐上了G20青银高速。
夕阳只陪伴了我们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在从第一个服务区驶离之后,夜幕彻底降临。
也许是高速免费的缘故,整条路上车满为患,大车小车接踵而行。不顾任何规则的人在期间胡乱变道,整个行程我都精神紧张。齐宝坐在副驾,也是一动不动,她想帮我盯着远方的路,陪我前行。所以虽然握在方向盘上的只有我的两只手,但这两只手却充满力量。
夜间的高速公路没有灯光,全靠车灯照明,在终于出现城市夜景的时候,我却也无暇顾及。车速很快,在车辆逐渐稀疏之后,我又踩深了油门。此后再也没有停歇,就这样径直开到了青岛市里。
来到燕儿岛山公园,已经是次日中午。在进入情人坝风景区短暂吹过海风之后,我们就步行去了目的地。说是公园,但其实不大。通过阶梯,走上了位于海边的一处山丘上,树林间的草地上满是野餐的人们,他们欢声笑语,尽情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假期时光。朝向海的那面搭建起了木栈道,不知何时起这里在短视频平台上爆火,成为了网红打卡地。来这里的青年男女入对出双,他们有的挽手漫步,有的尽情留影拍照,有的只是坐在礁石上看着海浪。想一想自己确实也有段时间没有看到过那么多年轻人了,就连海风送过来的都是青春的气息。
可能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感觉吧,我和齐宝在这里停留了很久,感受着正午的阳光,呼吸着大海的味道,在这片浪漫的海岛公园,又留下了我们行走过的痕迹。
我前两天看到考研何凯文老师的一段视频,他对学生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上了大学时间变得越来越快,大二比大一快,大三又比大二快,而真正步入社会开始工作,时间已经变得用年来计量了。时间是有加速度的,而你需要做的是通过做一些事情,来储存住时间。
这一些我无比感同身受,自从毕业工作时间就变得飞快,好像昨天还是学生的模样,今天已经感到自己不那么年轻了。成长的速度追不上了时光的脚步,今天的工作结束,明天的焦虑还在。所以我也真的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爱上了公路电影,那看似漫无目的的流浪实则才真的是储存时间的方式。没有人情愿用一种方式活下去,虽然我们被环境左右。所以我庆幸带着齐宝来过燕儿岛,不光因为这里的海很蓝景很美,还因为“出发”这件事情本身就充满意义。
病毒可以击垮我们的身体,工作可以阻挡我们远行的脚步,但是那颗期盼修行的心永远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停止跳动。你不好奇了,生命也就平了。当时间越来越快地流动的时候,寻找你所喜欢的储存时间的方式。
谁说人生不是一场公路旅行呢,不管我们是爱看风景、爱看人还是爱看这途中种种稀奇的事,我们所爱看或者期盼看到的,就是有意义的人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