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伯平时也没有多少爱好,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大多数时间都用来打牌,偶尔也和住在石头街对面的那一个杨秃头下象棋,赌注一包烟,当然,还有他们之间输赢所引起的那种快乐。说来也怪,大阿伯虽然在石头街上呆的时间不长,但总是能和大家打成一片,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除了抽烟、打牌、讲脏话,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当然,这些并不是大阿伯最大的特色。在外面,他总能赢得周围的人的夸赞,因为大家都看得出他正直与善良的一面。这些年,为了他的孩子,他日夜颠倒,不分昼夜,出门在外连饭都不舍得吃,有什么吃的都是给阿伯带回来。在石头街,人人过年都要买新衣服的,就为了新的一年能有个好气运、新气象,希望来年重新开始。但大阿伯是个例外,有一次,阿伯的妈妈要在镇上去买过年用的东西,顺便看了几件衣服,拉着他进到店里,他死活不进去,还连着一大串话,把阿伯的妈妈狠狠地骂了,从这件事情上说,他在骂人和生气方面还是有些能耐的。当时,阿伯的妈妈看着周围那么多人,也就不好意思和他说下去,赶紧背着背篓直冲冲地往前走。阿伯在后面什么也没有说。在当地人的记忆里,大阿伯一直以来都没穿过几件体面的衣服,总是几件陈旧的布料垮垮地铺在身上,还能看见他脸上的骄傲神气,这是他爱着他的儿女的表现。那么,他对他的儿女呢?他本来在家里的时间就不多,每次一回来家里谁都不敢冒犯他当他倾斜着半个身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阿伯和妹妹甚至不敢站在那个房间,他们总是要呆在某一个角落里,害怕那只猫会突然变成猛虎,凶神恶煞地张开大口,吼三吼,都会把他们吓得抖三抖。他们的妈妈丝毫也发挥不了母性的光辉,只能勉强维持家里的一日三餐,按时把饭端到桌子上,每天周而复始地煮饭、洗碗、打牌……这种生活在大阿伯的心里是极为得意的,有人惧怕他的威严,有人满足他的日常需要,大家长式的教育也在孕育而生。大阿伯平时教育儿女是极为严厉的。某一天夜里,大阿伯不会记得,。大概是半夜,阿伯记得,他一个人拿着手电筒,走在黑黢黢的石头街上,没有一个人影,大树飘着影子,一路随着风摇摆,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害怕极了,心里仿佛有一个小男孩在颤抖,但一条铁索栓着男孩的四肢,似乎害怕惊动撒旦一样的恶魔。他想:会不会有鬼怪从四周飞过来撕碎他?电视里总是有林正英演的捉鬼故事,那些鬼手指染着蔻丹,可长了,一手掌都能捏穿一个人的头颅,还有红嘴唇,黑长发,白练衣,他更畏惧了,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觉得人不可怕,一些看不见的才是最使人恐惧的。他想起之前他因为感冒难受,在隔音不好的房间里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他以为大阿伯听不见他才敢咳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阿伯听到了声音,推开他房间的门,进来就甩了他一个巴掌,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也感觉不到感冒的难受了。(未续)
一(2) - 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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