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随笔:带着父母去旅行(七)

王少明/图文

1、大宋武侠城

在大宋武侠城中的一些演出也很精彩,“鲁提辖拳打镇关西”、“武松醉打蒋门神”,最为精彩的莫过于“三打祝家庄”。

大宋武侠城

演出的场地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场地中间还有很多树木郁郁葱葱,一侧是高高的城墙,城墙上站着守卫的士兵,城门紧闭,而攻城的宋江手下人马足有一百人之多。

三打祝家庄

在扈三娘活捉王英、林冲活捉扈三娘的情节中,都有马术表演。诺大的场地四周,纵马疾驰,在马上厮杀,加之现场的音效,精彩而生动。

马术表演

士兵搭云梯攻城,城上的士兵向下放滚木礌石(应该是加工成石头模样的海绵等物),这时只见梁山这边令旗一挥,数门火炮齐发,直接轰在城墙上,战场上战鼓作响、人喊马嘶、硝烟漫天、四面楚歌、让人为之震撼。

攻城

无论从演出的规模、场地的设计,还是马术表演、攻城场面都超过了清明上河园的“岳飞枪挑小梁王”,父母也对这精彩的演出意犹未尽,融合历史元素的大型实景剧更符合父母的这个年纪观赏。

马术表演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则是对《水浒传》书中此章节的完整体现,如同重温了一遍经典,服饰、台词、对白等也很精彩。

观看演出

鲁提辖的扮演者把粗中有细、一腔正义之感演的淋漓尽致,在三拳打死镇关西之后,鲁提辖说到:“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便急匆匆的离开。也许是演员每天都在这片场地上演出,每个动作都精准到位,就连喝酒时向桌子上墩酒碗的动作和配音分毫不差,让人赞叹。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其实这样的演出,各地的旅游景点大多都会有,挖掘景点的历史文化并结合自然环境的特点,各地的特色也不一而足,这就要结合自己的旅行时间,自行的安排了。

后又到开封府、天波杨府、龙亭公园等景点游玩,就不一一赘述。几天转瞬就过去了,此行的真正目的地还没到。父母便提议缩短行程,去会亲家。

2、会亲家

和接壤的河南多山不同,鲁西南的这片土地上大多是平原,地势平坦,几乎看不到山。此时的田野一望无际的绿色,远处的蔬菜大棚星罗棋布。

麦田

岳父特意在镇上找了一家饭店,为此行的我们接风洗尘。父母第一次来此,岳父也是注重礼节之人,接待也就很隆重,几个人就上了二十几道菜。我们觉得这样做太过浪费了,岳父却觉得理应如此。岳父准备了两种酒,“曹州老窖”和“冠群芳”,均为当地的特产酒,菏泽的古称即为曹州,牡丹之都、书画之乡,“冠群芳”的就是以当地的牡丹取名,百花之首之意。

聚餐

老人的酒量有限,但是心情大好,也频频举杯。因是孔孟之乡,自然许多礼节上的事,就成了两位老人谈话的话题,岳父讲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因是从河南迁居而来,对于当地的很多礼数,都是现学的,很多礼节自己也觉得繁复。

聚餐

礼节和习俗自是各地有各地的不同。想起了刘震云的作品中,有这样一段的记载,严守一回严家庄的时候,村里人给同行的人敬酒,是让客人先饮三杯,这样的习俗并不多见,不知道的以为是要把客人先灌醉了。

据说是,当年的经济生活水平不好,客人来了,要先让客人喝好,是对对客人的尊重。不知是文学作品里有这样的典故,还是在河南真的有这样的习俗。

文学作品中的东西大多是对生活的凝练,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也就不能完全的和生活对比。

岳父在河南洛阳的栾川生活过,而且是几十年以前,如果是有小说中的礼节,自是知晓的。但是在酒桌上,两个老人相谈甚欢,也就没问,过后又忘记了求证这件事。

院后的园子,更是一片葱葱绿意,石榴树已经开花,杏树、桃树、梨树、苹果树有的已经坐果,有很多嫁接的果树也已经放叶成活了。

满院绿色

院墙角有一棵高大的香椿树,枝繁叶茂,此时正是能食用香椿的季节,树尖上的香椿树嫩芽更是诱人。院子的前面还有臭椿树,形状和香椿树所差无几,只是不能食用。几年前,墙角的数棵小香椿苗,今已亭亭如盖。那时岳父还能爬到树腰处去摘香椿,岳父的年纪大了,自是不能让他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晨光中的果树

于是,大家用带钩的杆子把香椿嫩芽打落。儿子便开心的在树下捡拾香椿送往厨房,香椿的香气沁人心脾。香椿炒鸡蛋、凉拌香椿,都很可口。

岳母说到,在过些日子,园子里的桃3子熟了、草莓也熟了,就可以吃了。桃树很多,吃不过来,只能摘了低价的卖给镇上的超市,等到秋天,石榴、柿子就都熟了,儿子听了,便说等秋天一定来园子里吃水果。

当地的饮食很清淡,气候也是介于南北方之间,一年两收,此时的小麦再有一个月就能收割,然后在种上花生、玉米等农作物。村庄里长寿的老人很多,这大概与饮食和气候有很大的关系。

岳父家邻居,一对老人,几年之前就去探望过,当时已年近九十,这次去又去探望,虽然身体不如几年前,但是依然能清楚的表达,还能独自的做饭。

父母在此的几天心情颇好,尽管语言有些许不通,但是双方的交流却很开心,年龄相仿也就有着相似的经历,很多话题总能谈的意兴阑珊。

3、在雾中跑个半马

清晨空气清新,村庄周围绿树环绕,鸟鸣阵阵,清凉舒爽。

起了个大早,外面大雾弥漫,能见度不超数米。鸟鸣之声不时传来,有小鸟婉转的叫声,也有大鸟呱呱之声,此起彼伏,仿佛是一场清晨的合奏。

村庄的油漆路上,清早人很少,到田地里、大棚里收拾庄家和蔬菜还为时尚早,也就看不到行人。换好半袖、短裤,带上手机,就出发了。

这样好的环境,清晨一定要跑个长跑的,也能看一下附近的风景。手机能导航,以防回来时,忘记了路。向村庄的西面进发,大约5公里左右就能到镇上,便顺着这个方向跑。路边的田野里,小麦长得很高,已经抽穗。视野所及之处,能看到田地里排列着不计其数的大棚。

偶尔有早起的农人开着电动小三轮经过,除此之外就是清晨的安静。

不知不觉便到了镇上,此时汗水已从额头滴落,后背也湿透了。镇上已经热闹起来,出摊卖货的人早早就张罗起来,有卖蔬菜的,有卖水果的,附近的大型商场和饭店还没有营业。路口处,几个卖早点的小摊都已出摊,炸油条的,煎水煎包的,做胡辣汤的,烘烤烧饼的都在忙碌着。

水煎包

镇上并不陌生,此前和妻子来过多次,无非是买些蔬菜、水果和日用品。

雾气由浓转淡,空气依然潮湿清凉,便想在继续跑,此时的汗已经消落。在镇上拐角的超市买瓶水,忘记带钱包,没想到会跑很远。幸好带了手机,可以用微信支付。

继续向远处跑,又经过了一个小镇,街道和建筑与此前相仿,人群也是熙来攘往,然后在田地里的土路跑了近半个小时,此时汗水已经出了几茬又落了几茬,微风吹来,感觉到了凉意。

路基本都是直的,在镇上向那个方向走,也特意在脑海中记了一下,也就没用手机导航。因为上午还要去看亲戚,便顺着原路返回,此时的雾气渐渐散开。远处的原野和村庄依稀可辨。很快就跑到了镇上,此时已经跑了接近2小时。腹中空空,在水煎包的摊位前,要了3个水煎包,一瓶水,同样可以刷微信支付,这时才感觉到手机支付真的便捷啊。

吃过简单的早饭后继续向前,因为环境的陌生和气候的适宜,并没有觉得特别的累,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人们开始在大棚附近的地里,收拾油菜,路边的汽车正在装运。

大致两个半小时就跑回了岳父家。大家正准备去亲戚家,在厨房还给我留着早饭。手机里的软件记载,跑了24公里,这个距离仅比半程马拉松多几公里,但确是自己跑步以来跑的最长距离。岳父说如果直线跑,能跑到县里了。我在想,下次一定要跑个全程马拉松。

跑个半马

由于连日的奔波辗转,再加上休息不充分,也没循序渐进的做准备和热身,脚上磨起了水泡,脚腕也有隐隐约约的疼痛,休息了半天才完全恢复。跑前不做热身,跑后不做拉伸,这种做法还是要不得的,长时间如此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如果要跑全程马拉松,则是更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和热身。

4、乡村变化

看完亲戚后,就到地里转转,在蔬菜大棚的附近,种植了一大片芍药花,此时的芍药有的已经开花,有的含苞待放。蔬菜大棚大多种植的是油菜,从播种到产出的时间仅为一个月,月收入一万多,一个大棚一年的收入就十几万。

几年前来这里,还一个蔬菜大棚都没有,当时村子里的人大多到北京郊区去种菜,学会来技术,便在村子种植大棚,形成了规模,油菜成熟就有货车前来收购,销往外地,蔬菜大棚也就成了村民的主要收入来源。况且土地是充足的,人手够得话,一年经营几个蔬菜大棚是没问题的。如果是在地里种植小麦、玉米、花生等,即使是一年两熟,收入也是没法和蔬菜大棚相比的。

村子这几年的变化很大,家家都盖起了二层楼,有的还花上百万盖起豪华的别墅。一方面是村子里经济收入增多了,更主要的原因是在农村务农到了结婚年龄的男青年,娶亲的话除了要彩礼,就是要有二层小楼等固定资产。大多数年轻人结婚后到城里打工,人去楼空,成了摆设。

大多的村庄都是如此吧,除去读书的,在外面打工的,就是体弱的老人。

想起来自己在冬季回老家上坟的时候,村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年轻人所剩无几,都在城市里打工或是生活。房屋大多弃置,无人居住和打理也就衰败不堪,土地都集中在一个没有外出打工的年轻人手里,几千亩的土地,机械化劳作,一年也有几十万的收入,比起外出打工的人收入要高很多。只是没有水浇地,大多是靠天收,作物也以小麦为主,如果是种植经济作物,再进行深加工,则是前景可观,但这样机遇的背后是辛勤的劳作和不懈的努力。

几年前,在岳父所居住的村子村口,还是平房,现在也换成了二楼,名烟名酒日用品一应俱全。岳父家的院子是四合院,东面是药房,西面是诊室,门房和堂屋都可居住。在我看来,这样的居住环境就很好了。

岳父说自己的精力都供孩子读书了,也就没有建小楼的愿望和经济实力了。当年村子里对孩子读书不是很看重,但是自己却坚持供孩子读书的。我觉得岳父的做法很对,小舅子已经博士毕业,在北京铁科院工作,这比在农村盖起二楼要有意义的多。

至少我们这一代都是到城市里过渡,下一代自然在良好的成长环境里接受教育。当然不是说农村不好,但是要实现个人的理想和价值,城市里的机会更多。

小猫崽

要过渡到城市里,也许是付出了两代人的努力,才争的好的生存环境和教育环境。现在出生在城市里的小孩子没吃过苦,既没体验过在农村的劳动之苦,也没感受过环境之苦,几近成了温室的花朵,而且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这些对于孩子来说还是很难懂,没有经历过风雨,也就不知生活来之不易。

但是儿子从小的时候,就跟着我们到处的跑来跑去,大多的时候到处的游览奔波,孩子大多的时候都是能跟的上,有的时候还能跟着我们跑步或是登山等等,体力是没问题的。

后来在登华山的时候,一天下来我的手机里计步软件上显示的是将近三万步,也就是十五公里到二十公里左右,还有很多的距离是在山上的台阶之间攀爬,这一天,孩子也是边走边玩,情趣盎然的走了下来。

只是第二天的时候,孩子说起来腿有一些痛。何况是孩子,就是我经常在清晨跑步6公里,在攀登华山之后,也是感觉到膝盖有所疼痛,应该是在在连续的跑半马的时候伤了膝盖,(一个月内除去每天清晨的6公里哈,还跑了三个半马)。在登山的石级间行走,劳累倒是不觉得,很轻松,但是膝盖的疼痛却是有所体验的。

在外出的时候,孩子的年纪很小,却是和大人的行程一致,跑跑颠颠的,一天下来的距离比大人走的还要远一些,因此带着孩子外出也就更有乐趣了。

5、返程

时间总是这样,转瞬即逝,到了返程的日子。岳父还为父亲挖了几颗香椿树苗,树苗的根部都用泥土裹住,还带些牡丹花的花籽、少许花生种子。岳父岳母特意的送到镇上,当开往县上的小客车来的时候,儿子便先上车寻找座位,我便把携带的东西提到车上,转身时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还在作别,我的心里也五味杂陈。妻子也红了眼眶,一再让父母放心。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做为女儿,回家探望父母的时间都很短,何况是相隔千里之外。

会亲家
春风十里路千程,牡丹四月曹州行。
亲家相见亲如故,置酒举杯乐融融。
花开屋后鸟更鸣,庭前叙旧星满空。
只叹相聚时光短,小驻几日又启程。
汽笛一声挥手去,不知何年再相逢。
天下父母多康健,此是吾辈心之声。

在返程的车上,感慨颇多,便做此诗以记之。父亲在给母亲看在田野里拍摄的照片,儿子估计是想起了外婆说过的话,便说秋天再去外婆家吃石榴,妻子望着车窗外,也就欣然点头。

车窗外仍是一望无际绿色的田野,高大的梧桐树开着紫的花朵,飞鸟不时从远处的高空飞过,这仍是来时的路,却是在返程。

返程

看过这样的一句话;“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有归途”,小时候,父母带着我们走向大山之外,走向丰富多彩的世界;父母年纪大了,我们也要带着父母看看远方的景色,一路相伴就是今生最美的经历和风景。

返程

于是,又筹划起了下一次带着父母去旅行的事情。

(2018.05 2019.10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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