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水润溱潼


如果,时光不那么急,我想在这条老街上多待一会儿。如果,时光不那么急,我想多望一眼这棵千年神槐。如果,我像古人那样穿越而来,我或许是那个路边卖烧饼吆喝的老汉,或是那个坐在门槛上卖簖蟹的老人,脸上的皮肤像一路之上的青石头,但莫名亲切,像外公。

溱潼,一座有着千年历史文明的古镇,一颗镶嵌在苏北里下河地区的水上明珠。溱潼古镇环抱于万亩溱湖之中,四面环水,泰东河与姜兴河像两条玉带在镇区交汇,夹河穿街而过。古镇临河而筑,傍水而居,形成了溱潼独特的水乡风貌和南北兼具的民居建筑风格,青砖灰瓦、砖雕门楼与照壁尤为精细。

古镇虽不大,但深巷幽居、麻石铺街、店铺林立,分布着院士旧居、山茶院、古酒坊、私塾馆、古契约文书馆、民俗风情馆、绿树禅寺、婚俗馆、高二适故居、水龙局、砖瓦馆等众多景点,其中花影清皋、禅房修竹、绿院垂槐在名闻遐迩的“溱潼八景”之列。绿树禅院的外景还上了邮票,老槐树的新闻画面上了央视。

麻石老街如同一根金色的丝线,串连着一个个景点。漫步溱潼,数条巷道呈“非”字形放射,巷内房屋鳞次栉比。古建筑大多数为过去的官宦世家和富豪土著所建,因此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既具有封闭式宫廷建筑格局,又带有江南宅第艺术风格,加之徽商的进入,成了砖雕、木雕、灰塑的集大成者。

溱潼古镇的古街巷32条,依地形而建,九曲十八弯,而且又长又窄,一旦走进,如入迷宫。巷子里民居皆沿街而建,家家相通,户户相连。

弯弯扭扭而又狭窄的小巷铺着青石板,两边的房屋古旧低矮,古镇里竟然没有河流经过,可知当地人以井水作为生活水源。

在古镇中生活的大多是老年人,年轻人大抵都搬出去了,狭小的天井里摆着花花草草,他们侍弄着花草,晒晒太阳,喝喝茶,打打牌,日子倒也闲适。

院士居是一座建于清代乾隆年间的古代民居,至今已有200多年的历史,蕴藏了丰富的人文内涵。他们的高祖父李承霖,乃道光庚子年间文科状元。李宅的私家花园,名叫“睿园”。园内有水有亭有桥有树有房,甚是生动灵巧。老屋历经沧桑,蕴藏着丰富的人文内涵。从道光庚子年间文科状元李承霖,到当今的李德仁、李德毅“弟兄二人五院士”,都是从这座老屋的大门走出。他们既是溱潼人民的骄傲,同时也激励着溱潼后生们,发奋学习,立志成才。

山茶院,又名花影清皋,溱潼八景之一,其间有许多美丽的传说。不大的院子里,有数十株正在开放的各类茶花,其中如松似塔、傲然簇立的“中国茶花王”最为引人注目。茶花王高11米,栽植于宋代末年,据今已有800多年,历经磨难而愈加苍翠娇艳,每年清明节前后,万花竞放,争奇斗艳,如火如荼,大有“满树花开红胜火,残血烧红半边天”之势。

树下,立着“花影清皋”石碑和一口古井。这古井还有一段神奇的爱情故事:南宋末年,离这百步之遥的北禅院内有位了缘小和尚,他凡心未脱,与村里的姑娘小花在东汪塘附近井边幽会。两人常倚着井栏亲密私语。时间一长,走漏了风声,小花含羞投井,投井前与小和尚相约,来世与他仍在井边相会。了缘小和尚也受到了严重的处罚,被赶出山门。第二年井边长出了一棵山茶花,了缘就在井边搭起一座茅棚,一直养护着茶花。茶花成了美好爱情的象征。

深秋去的时候,当然是错过了茶树的花期,不过,我并不遗憾,那绿盈盈的茂密的叶子,呈现着她依然正值青春,并没有已千年的苍老模样。千年以来,每年都有她毫不犹豫盛开的时节,她豪放,她活泼,她艳丽,她红红火火地在枝头燃烧。

离开山茶院,沿着古老的街巷行走,从小青砖、麻石铺就的街道和青砖黛瓦、用料考究、精雕细琢的古建筑群中,领略到古镇的千年沧桑和悠悠古韵。

溱潼古镇的封面当属千年古刹绿树禅寺,绿荫下深巷幽居,麻石铺街,步入古镇中心,千年古槐出墙来的独特景观呈现在我眼前。

除了苍老的槐树,绿院内还有“槐安亭”和“槐仙泉”。遮天蔽日的垂槐,根部就像一个孩童的笑脸,而身体部分,依靠着墙垣,在蔓延。走近老槐树,铁栏杆,密密匝匝的红丝带,似乎在向人们讲述着老槐树的传奇故事。在2016年的中国旅游日时,中国邮政发行《中国古镇(二)》特种邮票时,这棵老槐树也曾登上了国家名片。

古镇名人馆里,陈列着上百位取得重大成就的溱潼名人。他,范仲淹,在临潼做过盐官;文天祥,在溱潼抗击元兵;岳飞,在溱潼抗击金兵;张士诚,在溱潼地区起义;郑板桥,在水云楼上写下“得来湖水烹新敬”的楹联;无锡荣家、南通张謇也都与李家有生意往来。

溱潼的砖瓦还是很有名的,这里烧出来的砖是豆青色的,敲起来有很好听的声音,好多的历史的磨具,每个都起着很吉祥的名字,要问溱潼有多好,河上烂泥也能盘成宝,相传秦汉时,这里有7座有名的砖窑,因为日夜不关炉火,晚上就像7颗星星一样镶嵌在黑色的大地上,所以,溱潼也被称为七星村。去过好多的古镇,还真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只需慢慢走过,就可以听到,如此悦耳的地砖声,那是专属于溱潼的声音。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田家巷的这家酒店,叫做和记糟坊,据说这家店生产的荞麦酒、高粱酒堪称是古镇的一大特色。经过的时候大门紧闭,只能在门外闻闻酒香了。作坊墙角众多的酒缸,成功地吸引了我的目光,还有作烧酒用的土灶。

水为溱湖风注入了灵气,十里溱湖,烟波浩淼,溱湖周围10平方公里范围内三分陆地七分水,形成了独特的湿地生态。湿地孕育了溱湖簖蟹、青虾、银鱼等特有生物,以溱湖鱼虾制作的鱼饼、虾球被誉为“溱湖双璧”。

没有了水,我不想踏上溱潼,虽然我与它相隔不远。但溱潼没有辜负我,溱潼,是浮在水上的,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一叶轻舟,古镇有积淀,有底蕴,很不错,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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