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酒,为什么太阳晒了被褥有股淡淡的,蛊惑人心的好闻味道?
长酒摸摸他偏着头:哪有什么香味,不过是死去的浮生被太阳烤干在被褥上。
啊……那是什么?他一脸的茫然,不可置信。
是过往的尸体!长酒轻轻解释。
奇奇怪怪乱七八糟的解释。蚩烟舞着手抓起被子一角蹭脸上,长酒你来闻闻,就像就像你身上的味道。啊,真舒服!
长酒看着孩子气的他,有点失神。
长酒,我有点习惯你在了,习惯你做的饭食,习惯你在一旁喋喋不休发牢骚,好像你一直都不会走很安心。
蚩烟说这些的时候温柔浅笑。长酒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了自己满含期待,又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心。双眸里的星辰碎成点点荧光,慢慢黯淡。蚩烟你从来都只是个温室里浇灌着的奇花,从未历经风雨,怎经得起时间的平凡,红尘里的试炼。
长酒是忘忧河畔的一株忘忧草,修炼百年无法再提升。仙君一日托梦,今有一比渡劫雷更残忍的劫难,如得真心则可结束凡间苦难修行而飞升,可否愿意?长酒听来如得至宝,赶紧回,再残忍的劫难也愿意!
仙君说,如此就去吧!
仙君还未告知什么残忍劫难?
遇见便知晓。
当时,长酒醒来又惊又喜,果然快要得偿所愿,念叨不管多难都要坚持。
那一日,遇见蚩烟时值仲夏,她看见他第一眼有点嫌弃,这人怎的这么冒失,汗流浃背不说……说不出的憨。
姐姐挺漂亮的,长酒听见蚩烟这么一叫,快要哭了,果然一百多岁还是很老了,虽然仙草辈还是小女孩。凡人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也不是东西……终归奇怪罢了。
长酒摸摸自己的脸,昨夜修炼太晚,脸色不大好?最近来凡间都没好好休息,吃的也不好,哎,女人啊还是得好好照顾自己的,何况要去完成如此残忍的修炼。
他倒是笑眯眯的,一脸羞涩的样子,有几分可爱。这男娃娃虽然冒失,不大会讲话,倒是真诚和气。再说我也确实好看,叫姐姐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就这样长酒刚下凡间捡到一个叫蚩烟的凡人男子。
蚩烟常来找长酒玩。有时还会带些人家的食物给她。长酒终究是个孩子气的人,心理气忿耽误我渡劫,但是只要蚩烟一过来就放下手中事。两人一道去看日落,去看看喧闹的市街,听听晚风中知了的叫声。她一边生气一边回应着蚩烟,直到收到他的花和礼物。
蚩烟说,男子给女子送花和礼物,只有在确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长酒,我喜欢你!
长酒呆在原地,她忘记了当时的日落,忘了晚霞有多红,只觉得月色温柔,眼前的缱绻缠绵令她有点晕眩。奶白色娇艳欲滴的花束,和他绯红的脸颊,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刚修炼成人形的。
他们走着走着,蚩烟的手背碰到了长酒的手背,突然一阵麻酥,一只大手拉紧了她的小手。你的手真小,真柔软。长酒听见蚩烟在她耳边喃喃细语,感到脸一阵发烫,身体不由自主被他拉着挨近。长酒身体颤抖,指甲快要钻肉里去,我一百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用。
长酒,做我的女人吧?蚩烟现在树底下,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格外温柔。
长酒开心地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好不好,但是还是很喜欢和蚩烟一起。
会不会太快了?蚩烟说
不快不快,喜欢就答应了。
你是说你也喜欢我?
嗯嗯,喜欢!
蚩烟抱过长酒,风吹过发丝,唇角泛起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