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留意过身处其中的这座城市吗?
其实,它每天都在变化。只是行色匆匆的我们,很少愿意停下来仔细分辨它的每一丝变迁。
或许,在不经意间,我们会突然意识到旁边的一座高楼已经拔地而起,或是熟悉的一条街路已经面目全非。这些会给我们带来小小的讶异,然而,在我们漫长的一生中这些变化实在太不起眼了,我们是如此的熟悉它,以至于常常忽略它。”
这是雷米《城市之光》里的一段话,深感共鸣。
今天晚上,客人寥寥,生意冷清,索性关了店门,想出去走走。
关门时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23:00过了,算是深夜了吧,虽然对我们一些人来说,这个时间离上床休息还早。
胖虎亦步亦趋地跟着我,这家伙,虽然还是胆小,但至少敢跟着主人外出了,之前它白天也是不敢跟的,更别说深夜了。
街上依然灯火辉煌,但是路人稀少,行驶的汽车三三两两,一晃而过。大排档里的厨师靠在椅子上打盹儿,心想着没有客人就早点下班吧。
透过网吧的玻璃门,看到一群少年精神抖擞地玩着游戏,也许根本没有发觉深夜来临。
转过街角,拉客的摩的满怀希望冲过来,问我是否打车,听到否定的回答后又失望地离去。
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里,值班的姑娘百无聊赖地坐着,不时翻看一下手机,盼望着门口“欢迎光临”的电子语音响起来。
茶餐厅里还有几台宵夜的客人,精致的点心和小菜摆满桌子,而他们却只顾着聊天,好像不是为了吃东西才在深夜里相聚的。
路边的小吃店里,一对夫妇带着两个穿着校服的女儿在吃炒米粉。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们忙到现在才顾上孩子,而别的孩子应该早已入梦了吧,毕竟明天一早还得上学的。
电影院散场了,成双结对的情侣搂肩搭背地出来,又四散在不同方向的巷子里,从荧幕回到现实,应该更加珍惜彼此拥有吧。
……
不知不觉,我已经在街上走了半个小时。灯光把我和胖虎的影子,清晰地映射在路面上。
这个城市,如果还是十几年之前的治安状况,有哪个女子敢在深夜里独自行走啊,就算带着一条狗,也不敢。
远处居民小区的楼层上,还有一些窗口亮着橘黄的灯光,等待着迟归的家人。
道路两旁的树木上,挂着大大的红红的中国结,在这样的深夜里看去,整齐又美观,温暖而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