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爷爷,您和奶奶怎么认识的呀?”
“我和你奶奶是看戏的时候戏院里认识的……哈哈哈”
尽管那只是一句玩笑话,爷爷说的时候眉眼间尽是笑意。
爷爷奶奶都爱看戏,每次老家哪里有唱戏的,他们总会去凑热闹。有几次是夏天的时候,那时候天正热的厉害,他们也总会带上自己的小凳子,去戏院挑个稍微能遮阳的地方看。
有时候我回去看他们,会住上几天。一到下午六点,爷爷就会把电视打开,调到陕西农林台看戏。奶奶喜欢看电视剧,爷爷总跟我抱怨,说奶奶晚上看电视剧要看到晚上十点多,可尽管这样,爷爷还总陪奶奶看到十点多。
奶奶身体一直不太好,家里的药装了几大抽屉,我一直开玩笑说咱家都可以开药店了,爷爷奶奶总是笑笑。
……
前年的时候,身体一向很好的爷爷病倒了,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只是胃疼。可是之后疼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直到有一次,我下晚自习回到家,看到了奶奶,奶奶让我赶紧把书包放下,陪她去医院看看爷爷。
去医院看到爷爷的那一刻,心里酸酸的。惨黄的脸,就连手都有些发黄,还有嘴里时不时发出的呻吟声。我没有注意当时奶奶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当时心里空了,我害怕回去一觉醒来爷爷就不见了。
最后确诊是结石,也很快的安排了相应的手术。
做完手术的第二天,我去看了爷爷。
阳光透过窗户撒在病床上,周围站着零星几个人。爷爷躺在病床上,额头上不住地往外渗出汗珠,脸色偏黄,神情难受。“你别吓我”,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奶奶眼中的泪花,以及眼里的担忧和恐惧。
我知道,那一刻,奶奶慌了。
爷爷奶奶的关系一直都是平平淡淡。每日三餐,早睡早起,几句闲聊,大抵就是这样了。爷爷总跟我说,奶奶年轻的时候长的可好看了。奶奶听到这些还是会像个小姑娘似的一脸娇羞,跟我说让我别听爷爷瞎说。
时光荏苒,爷爷奶奶已经一起走过了近半个世纪。人们常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爷爷奶奶,恰是最好的例子。他们的感情便是爱情最好的模样。
刚做完手术的爷爷,虽然疼痛难忍,但我知道,当他看到奶奶流泪的那一刻,一定触碰到了内心最柔情的那个地方。奶奶紧紧拉着爷爷的手,一直到医生来为爷爷打了镇痛剂,爷爷脸色好些了,奶奶才松开了手。
爷爷住院的那一个月里,奶奶整天寸步不离地守着爷爷。一个月,爷爷消瘦了许多,奶奶也消瘦了。但我看的出来,奶奶看着爷爷一天天的恢复,心里是非常高兴的。那段时间,我也会每天去看爷爷,看着爷爷奶奶坐在一起谈笑,奶奶搀扶着爷爷走路。我觉得那便是最好的爱情。
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更羡慕那些热恋情侣,他们满眼温柔,在街头热吻。说不羡慕那是假的,我也羡慕,憧憬。可是,我知道,爷爷奶奶平淡的陪伴才是我所向往的。
爷爷奶奶,我想陪你们跨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