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慧身上有一种从容淡定的美,这种美是知性美,它是介于感性和理性之间的一种美。她就像是磁场一样,吸引一些志同道合的人。
对于王小慧来说,这世间唯有艺术和爱不可辜负。艺术来源于生活却又高于生活。她对摄影充满激情,甚至为了艺术继续透支着自己的生命。有时在梦中,她都会常常在潜意识中继续着艺术构思。夜里做了比较特别的梦都还要爬起来,把梦写到日记本上。她时常拿着照相机捕捉美丽的镜头,记录那些生活中的瞬间感动。她对艺术的见解常常与他人不同,她认为生活中的丑可能就是艺术中的美。有的人虽不漂亮但却有着潜在的气质,也还有美丽的眼神,甚至是有种内在的美。
她常常会在夜里拍花,夜深人静时花常让她感到自己的灵魂也好像融入到花里面并与之成为了一体。她与花这种无声的交流,就像两个不同生命体在对话。王小慧何尝又不是一朵带有“灵性的花”,她的摄影作品花之灵系列,自由地绽放成艺术世界中最性灵的空间。她镜头下的那些花儿阐释着生命的青春,冲动,美丽,甚至是无常。
想做一个专职摄影师。她的丈夫俞霖则对她说:“你那么喜欢艺术,就做职业艺术家好了,如果挣不到钱,我来养你。”最动听的情话也莫过于此了。之后,她一心一意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俞霖不仅给她精神上的鼓励,他还常常教小慧技术方面的问题。甘愿做她的摄影助理,帮她摆三脚架,拿镜头,还有测光。可是幸福总是那么短暂,而灾难却又毫无征兆的降临。在德国的圣灵降临节那天,一场车祸带走了俞霖,而王小慧脸部受伤严重险些毁容。从病痛中苏醒后的她在宣纸上用100个唇印来表示自己对丈夫最后的告别,做完时嘴唇已经浮肿,她几乎用尽自己的生命来表达对他的爱。她经历了生活的大起大落,很长一段时间都把自己封闭起来。直到有一天朋友邀她去在意大利南部的室内音乐节,她才开始有了顿悟,从此收掉了让自己痛苦的那把伞。
王小慧经常把自己的人生尺标定的极高,也许是小时候深受母亲的影响,她的母亲时常教育她:若是你想求得其上,则得其中;求得其中,则得其下。所以她对自己要求从不懈怠,总把自己的目标定的非常高。著名主持人杨澜也曾经评价她是“在极限状态之上”。对于王小慧而言,每次达到了本来觉得是极限的地方,她就会对自己更增加一份自信。她经常会重复的一句话是:“遥遥远远的梦,走近她,别放弃,会成真。”即便是深受痛苦之中,她对于艺术也从未放弃过,一点点的靠近它,然后把生命的能量释放到最有价值的地方。这也许是她的一种幸福观。
王小慧喜欢一些新的东西,她喜欢每一天都有所不同,还喜欢挑战自己,甚至是超越自己。她宁愿做一个失败的探索者,也不愿成为一个不愿探索的成功者。与那些每年要到同一个地方去度假,甚至住同一个宾馆,吃同样饭的德国人相比,她更愿意去尝试一些新鲜的事物。比如自己没有吃过的菜,没有喝过的茶,她都要选择尝尝。也许是她的这种好奇心和不断创新的精神,让她对艺术摩擦出了更多的火花。
王小慧曾在书中写道:“传说有种刺鸟,一生都在寻找荆棘树,找到后就把身体扎进长长的刺里。在奄奄一息之时,它超脱了自身的痛苦,唱出一生只唱一次的歌,这一刻,它生命的意义才得以实现。”其实她自己何尝不是在用生命去完成自己和丈夫在艺术上的未竟之路。对她来说,耕耘比收获更重要,创作过程中的乐趣比成就给她的满足更大。其实王小慧不仅仅是一个艺术家,她拍照片、拍电影、拍电视,做雕塑、做装置、做影像、还有做新媒体艺术,她还写书。她的自传有《我的视觉日记》,自出版以来一直畅销,再版三十次并获“冰心奖”、“全国女性文学奖”和“上海优秀图书奖”。
王小慧曾自喻为《小木克奇遇记》里的小木克,这个特别喜欢跑的小男孩得到了一双 “魔鞋”,穿上它可以跑得很快很远,却永不能休止,即使在海边被一堆晾着的渔网挂住无法脱身,摔倒在地的小木克双脚仍在空中蹬个不停。若不是她对艺术的深沉热爱,又怎能会像小木克穿了魔法鞋一样永不休止的跑着。就像她自己所说:“你喜欢做一件事的时候,就像你喜欢一个人时那样,从你的给予中你得到的乐趣和满足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