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夏天到了。

前几天随着柳絮一起飘飞的还有春寒料峭,好像都料峭了好几年了一样,衣服穿得少了一点就回到冬天。

今天白天不是。

上午去还演出服的时候,在大太阳底下等车,感觉自己的汗毛在空气中燃烧。阳光下,胳膊上轻摇的汗毛就像金黄的稻田。

夏天到了啊。

西瓜

西瓜的含糖量很高,所以我大概是因为这个才一直很胖的。

夏天到来,意味着西瓜的价格要降下来了,甜度也要上来了。我有幸吃过学校小卖部在非夏季的时候卖的盒装西瓜。

什么东西!

时节到了,甜味儿才能来呢。去年夏天在学校益民餐厅旁边,吃「西瓜大排档」,和小伙儿小姑娘一坐,像撸串一样吃西瓜。吃完反而又热了不少。不过本就不是为了消暑去的。

吃西瓜,最好是买半个挖着吃,第一口一定是西瓜最中间那部分。把西瓜切成无数个三角后,瓤里最甜的那部分也被分割成无数块,实在是暴殄天物啊。所以切西瓜的时候是遇到两种情况,第一是需要公平的时候,切开吃;第二是想分给心爱的人吃,所以瓤也给一部分。

当然,如果特别特别喜欢你,中间这些全给你也可以。


冰棍

小时候住在狭长的小区里,卖冰棍的小卖店在小区口,但我和爸妈都懒得出门。好在有大叔拉着个车,进小区里转圈叫卖。车是什么样的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喇叭里循环的叫卖声。

「卖冰棍!」明明是卖的凉快的东西,吆喝的却这么热烈。

说是冰棍其实也有雪糕。经久不衰的,宏宝莱的沙皇枣,德氏的小雪糕,蓝色绿色好几个味儿;前几年,有雪碧冰,放学的时候也喜欢买,打开包装,刺啦一声,连眼睛都是凉的,更别提放到嘴里;后几年,大叔开始卖冰工厂,但自从出了山楂味儿我就没再买过了。中考体育考试之后老师给大家买冰棍吃,我就吃到山楂味的。

本来还挺高兴的呢!

当然,最喜欢的,最解暑的还是真正的「冰棍儿」。

你能感觉到冰的寒气从舌头直接沁到五脏六腑里,带着甜。多少根都不够——不,为什么要论根算?不知道。像半个西瓜一样,满满一大盆,岂不美哉?

一开始,没有特别感兴趣的,每年的名角儿都不一样。今年叫「冰凉一夏」,明年就没了,开始吃「德氏冰棍」。后来好了,有「中街老冰棍」,每天吃个五六根,第二年也是,第三年也是。吃到现在。

五毛一根,五毛一根,一块一根,一块一根,再从「放学后的一块一根」变成「生活费里的一块一根」。再之后,就会变成「工资里的一块或者一块五一根」。

你说,为什么不能一直放学啊?


蝉鸣

写这个的今天,蝉还没叫呢。学校里郁金香正开的激情澎湃,蝉也怕打扰到美,所以要在之后才出来。

北京的蝉鸣和大连的不太一样。但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因为他们不叫的时候我是想不起来他们怎么叫的。蝉叫的时候,世界的主角都是他们,人们就渐渐习惯了,然后就忽略了。

人类听其他物种说话的时候,根本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但其实这只蝉正在办演唱会,那只蝉要给碗里再加一个煎蛋。会叫的都是雄蝉,你听他们正在求偶呢!

那会不会有的蝉,一直在叫喜欢的蝉的名字?

小时候学课文,蝉要经历十七年,才出来叫上一夏天。当时看得我非常感伤。

十七年不能讲话,不,哪怕一天不发朋友圈,简直是要了我的命。所以我不怪罪蝉叫的这么拼命。

经常在动漫作品里看到中小学生捕蝉,遮阳宽檐帽,捕蝉网。我怎么没有这种童年呢?

有。

我妈给了我一个惊悚的童年。她抓「咪咪嘎」的技艺从小学起,长大后也没有遗忘。

我妈厉害到什么程度。我小时候,晚上和我妈去东财校园里散步,我妈在树边一瞅,手收拢,轻轻一抓,手里就是一只蝉。

然后我妈就把蝉凑到我脸旁边,我吓得跑的很远。

故园闻处犹惆怅,况是经年万里行。


姑娘

夏天最好看的不是密密麻麻的绿叶也不是万种夏花,而是姑娘们迷人的腰肢和年轻的四肢。

夏天的满树叶子,绿的浓烈而深沉。文人不喜,喜欢保守的、淡雅的、朴素的。树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绿,绿的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和汪曾祺的栀子花一样,都是脾气很爆的植物。


结尾

好像夏天还有好多没有提到,因为夏天还有好久才能到。

其实我在夏天的时候会很难过,因为穿短袖的时候,肥肉特别显眼。

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只有十摄氏度。

好吧,好吧,我得加外套了。


过个舒服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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