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候,容易“为赋新词强说愁”,什么大事小情,总爱写一些文字,做一些不切实际的梦。
就在前几天,在和同事论起一件事情时,还随口胡诌出“无边落木萧萧下”的诗句。
肚子里的墨水,经了二十几年的风干,早没了炫耀的资本。
到最后,一切的愁滋味,不时的信口开河,“总被雨打风吹去”。廿年了,都付与谁说?
那时候,亲近谁,喜欢谁,总不敢看,更不能说。八十年代乡村式的害羞,几千年男女的大关防,一五一十地贯穿到九十年代长大起来的吾辈身上。
在两三个月前的夏,那犹豫搬家的时期,在那失眠多过早起的酷暑,一个平常下班或安详周末的傍晚,经过文化广场的时候,突然有几个字涌上心头。然后,便把它们写在了网络上。
“我爱你,西单。”
如此直白的表白,在时常狂言的自己,也是一种破天荒了。
可那时的想法,本如此,没什么隐瞒得住的。如今想来,也只这几个字,足以刻度这年的夏季。
或许,在人生,本没什么得不偿失。看似阴晴圆缺的惨淡与哀愁,本是在某时某地,一个人,对一事一物的迟滞或超越。看不惯世间万物的人,便总要在春秋代序、花树荣枯的轮回里,生出了灵魂的褶皱,安排好自己的宿命。
所以,在文化广场边的表白,也可看成自己对于宿命的一种屈服,对于万物的一种膜拜。对于万物的不得其解,便总能在内心找到解药。内心的顺遂平和,也总会在大千世界遇到知画知象知音。
深秋周末的上午,太阳还不能朗照。路口车来人往,秋风时紧时慢。路旁的大树,金黄的叶子,踩着风的节奏,不时飘飘洒洒。
临近中午,空气里还未有太多清凉,也没有早晚高峰的繁忙。
目对一如往常或逝者如斯的一切,不禁抖擞起精神,谋划想走就走的午后旅行。
一个周末或整个秋天所有的自由,都会在那一刻的起念中找到理由。好久没这么快意游玩了。又或许,真得开始厌烦了自我思维的疆界?
说不清,也想不清。
说不清,证明遇到一些问题了。想不清,证明开始想一些事情了。
愚笨如己,不奢望答案从天而降。只是随着自己的节奏,随时懒散着斗志,自在感知着温凉。也像极了笃定或命定了某种信仰的人一般,无时无刻不带着一段或新或旧的文字,假装已经开始了三十而立的行程。
而行程的方向何在,路上的风景如何,总是无往而可鉴的。心需的温暖,便要向云朵那端的太阳、内心那头的思念和一切发光发热的万有,多多学习虚心就教了。
宣武门
2017年10月22日
九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