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尘土飞扬的环城路上路过,车流涌动,惊起的尘埃,在午后的暖阳里折射出温暖的光晕。春节的假悄然结束,回望无声。静静地,好像从来没有到来过。
烈日下艰难地行进,胃里有微微的绞痛袭来,那些阔别已久的突如其来,让我不知所措到茫然。原来已经那么久那么久了。上高中的时候,因为突然开始暴饮暴食,胃很不好,经常性胃痉挛,抽屉里总是准备了药。经常因为人潮拥挤抢不到饭吃而吃泡面,一将就,就是三年。那个时候,总以为,这个胃,是怎么也不会好了。上大学后,因为总是长痘,戒了棒棒糖,连泡面一并戒了。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吃素跑步打篮球。体重曾一度减到50kg以下。后来的后来。不期然毕业了,生活的节奏骤然被打乱,然后间歇性暴饮暴食,最后无法控制自己的体重。
就在刚刚那一刻,在阳光下。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大约是2006年的时候,那时候我初三,那年夏天,曾经写过一个非常幼稚的校园爱情故事,故事的结尾有这么一句话---大概是夏天的太阳太炙热,连这么一点微薄的缘分都被晒得灰飞烟灭。桃子童鞋笑着看完,然后一脸正经地和我说:"我觉得最后这句适合作为一个武侠小说的开头"。然后我们两个抱头大笑。彼时的我,是个实实在在的武侠痴,即武侠白痴。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我,我喜欢上金庸。人生总是一段不断拾取的过程。我以为,时光过去了十年之久,那些事情我早已不记得,然而事实却是,在每一个想起的瞬间,我连那个时候的心情都能如出一辙地感知,那些遥远,其实从不曾被丢下。
我也以为,此花开尽便无花。我也错了。我有一个用了很多年的杯子,待在角落里落满了尘埃,某一天,我突然地就心血来潮用它装了一味叫做九里光的药材,后来觉得不好看,又在杯子里灌满了水。一天天过去,起初嫩绿的叶子逐渐变得枯黄,却始终没有低下原本曲张的弧度,依旧倨傲且安然地待在水里。柔软却坚韧。半年过去,我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却突然对装药材的杯子又产生了兴趣,于是倒掉了所有的药材,无数遍清洗,最后,用这个杯子喝水。可是此后,无论何时打开,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九里光的味道,不散不淡。久了,竟尔习惯了。就像生活,经历了什么,总是在不经意的瞬间透露出来,时时处处,无处可藏。本以为,此花开尽再无花,却是,余香绕鼻,经年不消。
我一定是,走了长长的路,却苦恼于与人分享,才会觉得万事万物皆有思想,一颦一笑皆有深意的荒唐想法。
想象力爆棚的时候,觉得灵魂都会在下一秒飞出天外。悲观厌世的时候,觉得全世界都是一场虚无的想象。于是,一路上自我拉扯地走到了今日。
都只不过是,在内心深处,在此花开尽后,寻着那一缕似有若无的香,看似漫无目的,却是坚定执着地一步步向前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