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感到她的心脏在砰砰地跳动,她的脑海里涌现着一种难以抑制的厌倦,但是她的身体像拦河水的坚固堤坝一样拦纳了它。这个四十岁的哥哥,比她年长二十多岁,呜呜咽咽,像个孩子。他与黛儿结婚还不足一年,这次结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事情,因为他从未经历什么大事。从他成年时起,也就是从快到二十岁时,他就觉得要宽容亲人。
费尔曼夫人乐意地同意他过一种闲逸而冒险的生活,而从未原谅他与一个上流社会的女人结婚,让他接近上流社会。如果说她与儿子的口角很快没有了,如果说她每次看见儿子大发雷霆是因自己引起的而神奇地平静下来,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了。
莫妮猜到他们的母亲来了,她单独待在套间的尽头,躲在厨房里,这是她的最后一道防线。厨房里寂静无声,然而,莫妮知道呜咽声在打破费尔曼夫人的表面沉默。自从下午八点折磨开始,他们该是多么痛苦啊!
门铃响了,姑娘走出门,她的同父异母的兄弟探了一下脑袋。他瘦削,一头棕发,脑袋灵活得像孩子,那脑袋活像费尔曼夫人。
一听见莫妮悄悄的说话声,一见到不寻常的寂静笼罩在这个家庭中,他便猜到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好了吗?让他们在这里,跟我来,我们走吧。
莫妮拒绝了,她打开身旁的一盏小灯,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了钥匙咔吃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