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大世界——浅谈刘震云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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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得了诺贝尔文学奖,是不是没得过诺奖的中国作家就没资格得诺奖,不是。多年前李敖就骂过诺贝尔评选委员会,说如果再不给中国作家颁奖,就证明诺奖徒有其表形同虚设。我今天要说的是,如果只给中国作家颁一次奖,也是徒有其表形同虚设。

这个奖,中国作家有好几个人有资格拿,刘震云就是其一。王朔曾说内地作家如果有人能对他构成威胁,刘震云算唯一一个。毒嘴王朔尚且赞美刘震云,其写作功力可见一斑。

纵观刘震云的创作,我用一句话评价,就是他很擅长写小人物的大世界。

《手机》、《一地鸡毛》、《口信》、《单位》、《我叫刘跃进》以及近期的《我不是潘金莲》等等,没有一部不是在写小人物在大社会背景下的多舛命运。他小说当中的诙谐幽默和冷峻批判,俨然成了他的代名词,以及小说当中的极具特色的人物对话,如果随便摘出来一段,你去看的时候立马就能猜到作者,这也许就是品牌。这种语言魅力又好像是一种暗号,当字里行间说“|龙门飞甲”,你不禁会立即对答“便知真假”。

在他的《口信》小说中,沿用了一贯的冷幽默风格,把严老有的恨铁不成钢和严白孩的缺心眼儿写得淋漓尽致。在《一地鸡毛》当中,小林那种小市民的柴米油盐酱醋茶被写得跃然眼前,好像我们身边经常能见到这样的人,引发我们思考,人生为什么会过得如此闹心,我们拥有一些东西,却又总是觉得什么都没有。在《单位》小说中,主人翁也是小林,小林从毕业到走入工作岗位,在岗位上的酸甜苦辣和勾心斗角,描写得入木三分又啼笑皆非。在《单位》甚或类似这样的小说中,我们总能找到和身边某某某相似的角色,这就是刘震云对社会的控诉、对人性的思考。他不会告诉我们某某人应该是往什么方向去,而是告诉我们应该去思考某某人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刘震云的小说中对话也是个亮点,他的对话你可以拿去跟任何作家的相比,绝对没有废话,而不是你经常看到的畅销书里面的那种描写:

张三拿起了扫把,说:xxxxxxxxxxxxxxxx

李四听了很生气,对张三吹鼻子瞪眼,说:xxxxxxxxxxxx

王二麻子听不下去了,大吼了一声,把水桶一扔,对张三和李四说:xxxxxxxxxxxxx

……

刘震云的人物对话我们必须要学习,比如《口信》,随便翻开一页:

没想到严白孩在条凳上说:

“爹,我跟师傅不对脾气,没话。”

严老有兜头扇了他一巴掌:

“那你跟一个劁猪的就有话了?”

严白孩:

“我跟他也没话,但我爱听猪叫。”

接着扯着脖子在那里学猪被阉时的声音:

“吱——吱——”

严老有叹了一口气,搓着手对老宋说:

“这畜生忒不着调!”

这种对话在刘震云的小说中俯拾皆是。

近些年刘震云才被人们所熟知,并不是全民阅读开展得有多好,而是大家渐渐从冯小刚那里认识了刘震云,众所周知,冯小刚的电影不是王朔剧本就是刘震云剧本,要么就是根据他们的小说改编,在早年的冯小刚电影中,你还能看到刘震云客串的影子,只是当年很多人不认识他而已。

小人物的大世界里,不仅有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贪嗔痴,衣食住行的描写都只是表象,对人物背后所隐藏的贪嗔痴以及由人物所反映的社会问题,才是作者思绪的本真。在我的创作生涯中,就小说部分而言,刘震云对我的影响至少占五成。

从大牌作家的创作可以窥见自己的创作之不足,写作就是要刻意练习,但仅仅练习还不够,还要对比,从对比发现不足,循序渐进的精进,才能从初期的模仿逐渐形成个人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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