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比较要好的哥们,我们每天晚上睡在同一间房,我们都曾为了所谓的梦想而努力奋斗,我们都曾经大汗淋漓的打球踢球。
我们的关系,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对,是6504的室友们。这间十多米的八人间,承载了我高三一年的记忆。
到高三,复习任务加重,6号床小飞决定走读,于是空出一个床铺留给道哥。而当时恰逢文科生换寝室,原来的8号云龙也下降到一楼和同学住到一起。我,由于一些不可名状的缘故,东迁入6504,也组成了马村四人组(老杜,星哥,美丽,哲哥)。
我到了新宿舍后,夜晚变得那么动人,月光女神修长白皙的手臂,抚摸着我的面颊,群星闪耀,映照出我的欣然。尽管,有时于杰还会看些动漫,骚猪还会浪叫两声,老马还会畅谈自己的身高困扰,但这些,都黯然褪色,一道滑入我的梦乡。
宿舍氛围对一个人的影响很深,以前的宿舍成员酷爱聊天扯淡,每晚十点半放学后,回到寝室的人匆匆洗个澡后,便上床休息,吹牛侃大山,高谈阔论仿佛自己每日做的事情极其值得自己骄傲,以至于不顾他人感受,分贝提高,恣肆妄为。虽然我有提过这件事,但由于自身的先天性劣势,我不能进行肢体冲突,于是不断隐忍,以沉默与之对抗。
事情发展的进程如此,当我们真正无法忍受时,他们往往会展现出令人绝望的面目,从而迫使我们远离与逃避。正如,三十六计的“走为上策”,我和班主任明慧老师多次协商,和04的同学们深入沟通后,终于在某个下午,成功将物品搬到了真正属于我的寝室中。那一刻的欣喜,溢于言表,不亚于得知自己考上一中的欢呼雀跃。
时间会在每个人身上刻下痕迹,我们今天所做的事情决定着我们未来所在的寝室里,所处的环境,所接触的人。抑或是说,我们的现在,注定着我们的将来。
那时,寝室里最努力学习的莫过于星哥、美丽了,这两位,不仅晚上奋战到十二点,五点四十早起这么简单,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中午留校继续做理综。当然,不同人有不同的体质,我如果中午不午休,便会在下午的课上呼呼大睡。论努力程度,我绝对算得上这个寝室的第三,但每次考试,总是屈居星哥、美丽之下,甚至还常常落后于整日看小说,但在背地里不知道下了多少苦功的老杜。
老杜是一个神秘人,他课上将书摞得老高,在中间留出一个狭窄的缝隙,正好塞入自己那个专门用于看小说的智能手机。但每次老师提问到他,或者开始将重点时,他总能迅速把书翻到那一页,划出重要的部并做出一副本没有看书,其实却在看小说的假象,我惊慌失措时,看到他自信的笑容,也就没什么顾忌了。学着他的模样,把书翻到老师讲的重点页,然后津津有味的听着本课的精华。露出一副我已经懂了的自豪神情,侧着脸,入神的傻笑。
这时,我往往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当我因激动惊慌而满脸通红,双腿发抖之时,总能听到同桌捏起嗓子发出极细微的声音,选*,原因*,看书上*页……我,虽然一时蒙圈,但经过点拨之后,也很快回答问题并获得老师“坐下的许可。
我最佩服的也是老杜,一个在外人看来几乎从不学习的家伙,作业也很少做,还整日看小说,这样一个人,通过课下的复习,预习,能将部分科目玩弄鼓掌之间,不得不说老杜的天赋与努力完美结合的可怕。
考前一个月,当我们普通考生已经进入三十天冲刺阶段时,每天喊着“高三十九,铸就辉煌”的热血口号时,每日必定接受教导主任老秦的鸡血浇灌,老杜居然仍旧每天晚自习早退,沉浸于自己构造的小说世界中,自以为时间还长,读读小说也还不错。
但于我而言,数学、理综成绩极不稳定,常常难以及格,成为瘸腿科目,我的心理波动也渐渐开始凸显,经历多次考试的洗礼,我把自己定位在一个过二本线几十分的水平。然而,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我的自卑心理,给我重重的一击,让我在残酷的现实中清醒过来。
2016年6月25日凌晨十二点,我看到了决定未来四年去向的一个成绩单:语文英语发挥正常,理综考得还行,数学,什么,我不敢相信这是我考的分,只有区区几十分,比及格线还低。
我,坐在椅子上,笑笑;低声对自己说,其实,这个成绩于自己也问心无愧,毕竟自己没有真正把数学题弄懂过,只是老师觉得能过,也就蒙混过关了。我,并没有在课下,仔细地一点点的抠,建立自己的知识框架,也一直没有实践。
而那三个人,都比我考的好,美丽,高一本线二三十分,河大经济学;星哥,过二本线四五十分,上了天津城建的地理信息工程;令我刮目相看的老杜,很牛逼的怼过了一本线,上了沈阳农大林学专业,也算是跑到东北溜达四年。而几乎是一个乖学生的我,因为数学的缘故,之比二本线高了二十分,随便走了一个省内的师范,但选了个喜欢的专业——英语。
一年以后,四个大相径庭,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