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属鸡,却有着猪的习性,喜吃、爱睡。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我经常晚睡晚起,尤其是节假日,更是一觉睡到日头高照的时辰。倘若不是腹内这些排泄物的逼催,我绝少会在天未亮时起床,并跟着本家的叔叔大爷们遛弯儿晨练。
墨黑色的苍穹尚笼罩着大地,弯月牙儿和闪亮的星在东方的半空中漂着,鹅黄果粉绛蓝交相辉映在天边,我们一行六人朝着朝阳即将升起的方向行进。男人们大谈着族事经济,女人们议论着里短家长。我饶有兴致地左倾右听,不时地插上几句嘴。大多数时候,我独自一人拍拍照照,并殷勤地左顾右盼,去寻些额外的乐趣。
路边的石子儿被我一脚踢飞,打着旋儿落向绿油油的麦田。许是砸中了其中的一颗麦苗?而它也会因此今年颗粒无收?栅栏院里两条藏獒般的大狗,冲着我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我们非偷非盗,更没有和它们抢食粮肉,这却是有着怎样的冤仇?我仗着栅栏的围护,毛发直立、龇牙咧嘴、舞棍弄棒地予以反击,却引来了更加歇斯底里的狂吠。看着那两条狗张着血盆大口、眦目獠牙,我将棍子一丢,灰溜溜地走了。
深蓝逐渐褪变为浅蓝,天已经大亮了。大片的黄褐色土地显示出它的本来面目,远处的西河口村也在鸡鸣狗叫中苏醒过来。我们来到村南的广场,摆好架势打羽毛球、踢鸡毛毽子。在你来我往的击打、踢踏中,不一会儿汗水就爬上了每个人的额头,顺着脸颊滴落到地上,溅起片片小水花儿。在火红的朝霞中,一轮火红的朝阳渐渐升将起来。忽而一群麻雀飞起,结着队,在这静谧的美好里飞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