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今天晚上的经历吧。
往年大郑州六月份的夜市如火如荼,今年好像有点小心翼翼。
走了快一里地终于在一条不算繁华的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门口放着烧烤架子的店,询问老板说可以在外面放桌子,终于能吃到烤串了,于是几个小凳子,两张折叠小桌子拼了以后,点了几个凉菜,大家都在翘首以待望眼欲穿的看着烧烤架子那一块,老板放桌子的时候都不敢放到自己店门口,专门找了一个路边停着大车的空地方,害怕城管,结果我们坐下不到十分钟,凉菜刚上齐,五六个城管就围到了饭店门口的烧烤架子旁边,其中一个城管对着烧烤架后的小伙子说:你的净化系统呢,去年都跟你说,到现在还没有。语气不算善意,带着白帽子应该是回族的小伙子,口气也不善意,就说办了还没下来。
两边有些剑拔弩张的苗头,我离的有点远,听的断断续续,城管找完净化系统的茬,这里暂时用找茬吧,觉得没有啰嗦下去的价值,直接下命令让把烧烤摊子挪到饭店里面去,从这开始直接剑拔弩张的开始厮杀了,老板,老板娘,老板的父亲,帮忙的,陆陆续续也出来了五六个人,就开始进入到即将大吵的队伍里了。饭店本来就不大,大约六七十平左右,里面放了六七张不大的桌子,后面还有厨房和卫生间。把烧烤摊搬回去肯定不现实,饭店里面几乎坐满了,烧烤摊是用液化气烤的,不是碳烤,没有太大黑烟,摊位也是放在了饭店的房檐下的。
平心而论,大众的天平都倾向饭店老板,离得有点远,听不见城管的声音,老板声量有些高,断断续续传过来,我们房租一月一万多,店里七八个人,辛辛苦苦起早贪黑的挣个钱多不容易,你们三天两头跑来找事。 我们要有那个本事都去上班了,谁还买烧烤,本来冬天卖不了,下雨天卖不了,一年能卖几天,那么大的开支。
争吵持续了十几分钟左右,城管依然没有撤退的痕迹,老板也不妥协,双方僵持,几次差点爆发,客观来说城管们除了语气不善,并无太过分的行为,中途其中一名城管还试图将老板从烧烤摊前人群里分散出来,单独约谈,我没有听清城管讲什么,我们一行人里说到,城管说话还挺通情达理,不过老板依旧倔强不从,继续回到烧烤摊前的人群里,双方依旧僵持,城管有城管的立足点,大约就是,你们不符合程序,要不就是安装净化系统,要不就是挪到饭店里面去。饭店老板的执拗点在于,要我挪进去,也行,让周围所有饭店都跟我统一标准,都不准放到外面。
比较讽刺第一点是,对于一家小饭店来说,净化系统高额的成本不说,关键在于批准手续特别麻烦,没有关系,一般好像办不来,这是争吵中,烧烤小哥透露到的。
比较讽刺的第二点是,这边吵的天翻地覆,对面一家相对比较大的饭店,两百多平左右,黑烟浓浓,烧烤如火如荼不受任何影响的进行着,门口照样支了好几桌。
争吵持续了大约半个多小时,饭店老板大爆发,骑上电动车,大声叫嚷道:我就去看看,看看谁门口不放桌子,谁没有支烧烤摊,你不管别人,光管老子,要是别人都没有,老子从多少楼跳下来。一会后老板回来了,指了几家饭店,首先直指对面,几分钟后,几位城管终于奔赴到了对面的饭店里去了。
我们这里炸开了锅,首先,我们钦佩老板的勇气,其次我们感叹人情关系的复杂,中国是个处处讲人情的国度,我们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老板没有上够足够的贡,所以跟城管的关系处理的不好,导致被处处找茬。
城管到了对面后,我跟饭店老板闲聊了几句,老板像是打赢了一场战争一般的疲惫,最主要的愤慨来源于,不公平,要管制,可以,大家通通都遵守,我就毫无怨言了。
我说,是不是你们平时跟城管的关于处理的不太好,导致今天这样的不讲情面,老板叹息说,平时一个两个小兵过来还没事,吃个饭,送点酒,也就了了,最近直接是领导过来,软硬不吃,老板的思维是,可能有对手嫉妒他们生意太好,所以招揽城管过来找事,那些有大背景,干的时间长的饭店都安然无恙,在老板想来,城管就是找茬,还是专找软柿子捏。
我无意言说其他,也不想抹黑城管,也并不觉得敢跟城管对质三四十分钟的饭店老板属于好捏的软柿子,也无意探究到底是不是竞争对手的恶意手段,只是觉得,城管确实欠大众一个公平,欠饭店老板一个公平。
一项促进人们生活进步合理的规定,一项保护环境,造福后代的举措真的不应该成为任何一家单位牟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