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看着窗外零星的灯光,列车上小孩的哭声让人格外的心神不宁。列车中这个小世界有喧嚣,有笑声,有期待,还有叫卖。每当睡着后被推车叫醒,四周还洋溢着泡面的味道,面对不爽,只能被动的接受一切继续换个爽一点的姿势在半醒半睡中打盹。
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回家了,和一个可爱的学妹是同班车我们一起来火车站,最后却很有缘的和一个学弟坐在一起。火车行驶在已经铺好的钢轨上,车外一片漆黑,车内一片寂静。为了拴住自己天马行空的大脑,只能看书酝酿睡意。
车到了,阳新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冷。跟学妹发了消息后拖着比别人大一码的行李箱走出站。这时是早晨5点多,天都没有蒙亮。出口没有检票的,我想可能是我们阳新人逃票的少了,检查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再加上这该死的天气谁也不愿意离开电暖器。
跟着拖家带口的人群很紧湊的出站口,每出来个人一群拉客的司机都会用一口流利的家乡话对你吞云吐雾。出来的一段路中很多人问我去哪,被叫“衰哥”很多次。
为了在天亮时回家,去汽车站的步伐慢的跟李雷的歌声一致。坐在班车上,不用使劲想都能知道,爸爸看到我回来面无表情对我是否吃饭了的慰问,还有妈妈脸上的笑容,她又添了皱纹,但眼中闪耀着永不老去的温柔。爸爸是个不善于把感情流露于表面的,因为他不会放低作为家中一把手的威严。虽然我挑战过很多次,作用对我并不大,然而他还保持着这个习惯,作为一个父亲的必备技能。
回到这个熟悉的村庄,曾经亲切熟
稔的草木都变成了钢筋水泥和裸露的房子,喜忧参半。好想在生活中发现所有本以为真的东西,都不是现实。。。。。就在我深陷于自己的沉思中,被妈妈的喊叫回了神。妈妈给我煮了碗面,还有腌制的配菜,心灵手巧的母亲总是能将萝卜条这种索然无味的食物作出独特的味道来。
妈妈叫醒了妹妹,思思一脸没有睡足的样子看见我端着面条安坐在炉火房里,用稚嫩的嗓音叫了声哥哥。这时爸爸拿来了她的早餐,她接过奶瓶就开始依靠在我曲折90度的大腿上小口吸溜着。好久没有和她共进早餐了,很多东西都可能经不住时间的稀释,但亲情无法被其淡化,因为他们血浓于水。
回家的几天里,过的分外长,又分外短。不用像爸爸一样跟天比起早,不用像妈妈一样跟黑夜比晚睡。享受着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安逸,心里存有一股压抑的激流。每天慵懒的身体和慵懒的思维,呈现出病态的贵族美。想,这算不算是一种老。
21号大妹妹回家了,她打破了我和思思相依为命的日子。因为工作本来回不了的妹妹被家里几道圣旨给召回了家,她辞了工作放弃了人生第一次坚持的工作。在饭后茶余,妹妹的一声叹惋余音,让我感到了,回家,妹妹并没有那么开心。诉说中妹妹半温半火的性格发出半徐半疾的音调,说起工作中的俗事和日常。我能感受到她爱这份工作,我们用自己本以为为她好的关爱,向她泼了盆冷水。
农村过年前夕总是比较热闹,我家小小的炉火房把冬天挡在了门外,全家人的活动基本在这个局促的空间里。每年村里都会作我们钟爱的粑和鱼面,每个地方都有属于自己的年味,这就是我们的年味。
“你家中破旧的门,遮住的贫穷很美。”——海子
清晨踏着朝雾,昨晚凝结的冰还没有化,刚起床的我摩拳擦掌感到格外的冷。看见蹲在露天廊道水井旁的母亲,她娴熟的正在给比自己胳膊还大的鱼去鳞然后剥皮拆骨。我问她今年我们家要做很多鱼面吗?妈妈说这里没有我们家的这都是街上XX表姐,XX大婶家的,我们家的晚点在作。看着一堆垒起的鱼头,还有妈妈红肿的手,心掠过一种泛酸的情绪,还有种难以言表的生疼,它在心里持续了很久,很久。。。。。
生活的继续,并不代表的生活的意义。只想用轻快爽直的文字在生活温暖碎片里,记下这美好的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