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质老师在“不要偷走孩子的梦想”演讲中提到:我们的教学能不能先抛开“庸俗的辩证法”,让学生直面文本、直面人生,形成自己的感悟与体验呢?
我想说刘倩对《大鱼》的教学即如此。课堂上没有说教,也没有所谓的阶级分析,刘老师完全听凭学生自己去感悟去解读,悟到多少是多少,理解多少是多少。课堂是一个整体,所有的感悟解读加起来就十分可观,每个人的细读就构成了完整的文本解读,汇聚在一起构成了完整的课堂。
张老师说“教育需要思考大问题,教育也需要在小事上持续、耐心地努力”。
这是说教育既要仰望星空,有远景的设想,看到未来的蓝图未来的美好,也必须要有脚踏实地地实践和奉献,教育不能眼高手低,更不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教育不需要表面的热闹,而是要把与教育有关的与学生有关的与教师有关的每一件小事做好,把与之有关的每一个问题研究透解决好,能为具体的人做具体的事,做好每一件小事是解决教育大问题的基础,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就是这个道理吧。
张老师在“以一个父亲的心情听课”的演讲中说:我们更需要对“手术本身很成功,但病人死了”的课堂有一些反思,这样才能从对速度的迷恋中返回到真实的、具体的、有各种各样差异的课堂,这才是教学真正的开始。
这样的课堂我见过也有过,那是只为完成任务目中无人的课堂,是只问教学进度不问学生死活的课堂,是为完成教师单方面的教不问学生的学的课堂,这样的课堂其实是反教育的课堂。课堂上可能也有互动,但那是只能沿着老师指明的方向分享的课堂,那里没有学生的思想,或者说在那里,学生的思想不能超出老师划定的界限,否则就是犯规,必定“一棒子打死”,这样的课堂何来“自由之精神,独立之思想”?我曾深深滴后悔不该当初,今后我该允许学生在课堂上“标新立异胡说八道”,允许并鼓励他们有自己的心里话,张扬其独立而有思想的个性,用母爱的光辉给他指引,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前行。指责不要,怒目不要,谩骂更不要,因为平等、自由、尊重、热爱须根植为师者内心。
在《教育的十字路口》张老师说:岂止在课堂上,课余的每寸空间同样充满了教学干预。
张老师说这话是做过调查的,而某作为一线教师,对这个更有切身的体会。且不说课堂上这不行那不行,课间十分钟,学生去爬杆,领导会说那不行,因为危险;学生去跑步,领导会说那不行,因为会跌倒。雨后初晴,操场有积水,学生穿着雨靴在水中走一走玩一玩,领导说这个不行,因为会把鞋子弄湿;大热天的在操场做广播体操,找到几个没戴红领巾的,领导说那不行,一定要罚站,看你们今后还敢不戴红领巾。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久而久之,我们的学生就成了绵羊,顶顶听话毫无主见,不知道除了按照老师的话去做,还可以怎么办。束缚了行动就失去了活力会产生了厌倦,学生还怎么喜欢学校喜欢老师?当然,长此以往久而久之,他也只能喜欢这样的学校这样的老师,因为没有了老师的所谓“指导”,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张老师说:当错误初犯或刚刚发生之时,及时恰当的教育是最为有效的。
这句话我深有同感。孩子的可塑性是极强的,在他还不明了对错的时候,作为大人的我们及时指出来并给以恰当的说教是很有必要的。我们都有这样的经验,刚学写字的孩子,执笔方式很可能不恰当,老师的即时示范和纠正能给孩子带来一辈子的受用。一个错字的及时指出,也可能让他少犯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一辈子的错误。比如“考试”的“考”字,由于小学时把它的下部一直写成去掉“一”的“与”字,这个字我写错了最起码三十年。及时教育其实也是生命在场的教育,容易为学生接受,收到事半功几倍的效果。
张老师《在逆光中行走》里说:对世界的好奇、开放的接纳、共情的理解,以及对未知的无限热情,都在型塑着我们更内在的相貌,一个人终究可能更像自己。
美国总统林肯有句名言:“人到四十岁就应该对自己的相貌负责。” 而你的文化、学识、修养、内心的矛盾、与自己和解的程度都会体现在一个人的行动与语言中,对外就呈现在相貌上。说这个就不由得让人提起“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相由心生”是也。张老师说的更多是塑造自己的心灵,由内而外,影响着自己的行事、语言、为人等等,在言行一致时即为你自身形象或者说相貌了。
张老师在“今天,我们应该怎么当小学教师”的演讲中,回答人为什么对童年有那么深刻的印象这一问题时,引用了日本著名哲学家池田大作的话:一个人哪怕再成功,如果没有遇到一个好老师,他的一生也是很茫然的。还引用了前苏联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的表述:如果一个人没有遇到好老师的话,他就可能是一个潜在的犯罪,如果一个人能够遇到一个好老师,他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张老师对我们职业教师说这个话,显然有夸大教师这个职业的作用,目的是为老师们打气,希望老师们不要轻视自己的职业,要有使命感,有职业的荣誉感,良苦用心可见一斑。我的理解是,这上面两位大师所说的老师不仅仅指教师,是人生路上的能给他们打下人生底色给他们的心灵烙下印记的人,当然也可能是课堂上的老师。就如同参与教育行走的同仁们一样,从此后,我们后半生努力的方向极有可能做个调整,我们也许不会再看重分数,也许会更多地关注生命关注成长,关注每一个具体的人及他们每一个微小的变化,那么我们就真的很可能就会成为这样的老师,如此我们才是真正地发挥出了教育应该有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