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灯火通明,夜已深,困意浓浓,除了几个急诊人员与护士行走,其他病人及看护人员都已进入梦乡,即使那是浅浅的睡,也是迷迷瞪瞪昏昏沉沉。
我在看护着78岁生病的家人,早已是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的状态,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老人下午刚刚做完手术,下肢裸露,迷睡中疼痛的呻吟,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语,是梦倒更像心里惦记着的事情,是睡非睡着,还总是把自己的被子掀开,还强够着纱布绑着不让动的地方。我自感任务艰巨,一次次的帮老人盖着被子,看着不让老人的手触摸到不让碰的地方。
为了不让自己打盹,生怕错过给老人盖被子,还怕老人误动不让动的地方。脑海突然冒出闺女早起消除困意的方法,用凉水洗洗脸,她总是在家把自己发现的方法一遍遍不厌其烦的说给我听,无意中我也记下了。现在刚好用上,我匆匆的跑去卫生间洗了脸,还真是管用。
老人依旧不厌其烦的掀开着被子,我依旧一次次的盖好。突然感觉老人变成了孩子,刚刚经历了扶养孩子的过程,小孩子就是一次次的踢被,她对外界感知甚少,还未明白羞耻之心。总听人说小小孩老小孩,难道这老人真的回归了孩子,失去了羞耻心的感知?
此刻真心害怕自己变老,不敢想老了以后的我又是怎么活?也许等我老了也像孩子一样未感知,就如此刻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