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哥哥(张国荣)的粉丝。对他最深的记忆是《花田喜事》里他所饰演的魔术师高柏飞。有这样一个镜头,为救关之琳饰演的白雪仙,哥哥男扮女装,被抢亲的周通(许冠杰饰)误抢回家中。因为晕轿子(这一点我至今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晕轿子呢?),哥哥单手撑着额头,闭目休息。正好一缕清风拂过,他散落的发丝随风而动。当时还在上小学的我被那一幕惊艳了,不禁感叹,他真的好美。
2003年4月1日,哥哥在香港文华酒店自杀身亡。时隔整整13年的今天,网络上仍然铺天盖地都是关于缅怀哥哥的文章。对此,我多少有点纳闷,为什么哥哥能在人们心中经久不衰?恰巧下午在知乎上看到一个关于“张国荣到底好在哪里,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依然被人们铭记?”的讨论。对于哥哥的体贴入微、亲切和善,大家都有所耳闻。他精湛的演技和实力唱功更是有目共睹。哥哥确实足够好。可这些并不全是这么多年他一直未被遗忘的原因。有人说,是他的英年早逝成就了他的不朽。这倒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关于玛丽莲·梦露的文章。文中有提到说,有人怀疑梦露是自杀身亡,因为她曾经说过只希望世人永远记住自己最美的样子。只是,我想,哥哥当初选择在四十六岁的年纪结束自己的生命,必定不会是为了让世人铭记自己的辉煌。
其实,早在刚出道的时候,哥哥就给了世人铭记他的理由。在不被看好的年代,他曾大声向世界宣布,“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我会一直唱下去,总有一天你们会喜欢我的。”他就是凭借敢做自己能做自己的闯劲被世界记住了。他在舞台上放声歌唱,“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他面对观众高声说到,“我最自豪的不是功成名就,而是我张国荣始终都是张国荣。”
看过美剧《实习医生格蕾》的朋友应该还记得乔治这个老好人吧。他和伊莎多尔、梅瑞迪斯住在一起。当她们工作和生活上遇到麻烦,他总是第一个伸出援手;当她们在感情上受了伤就会跑去和他挤在一张床上,寻求安慰;她们习惯了麻烦他,她们总喜欢欺负他,她们把他的好视作理所当然。直到有一天,乔治让一直深爱的梅瑞迪斯在自己和狗之间选择让谁留下的时候,梅瑞迪斯竟然犹豫了。乔治伤心欲绝,决定搬出去。后来,他的一位病患听说了这件事。她知道乔治的好,于是她对他说,“生命太短暂了,你不能无限妥协。所以,去争取吧,去争取你应得的。”······乔治走到梅瑞迪斯面前,他说,“我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经历了太多,你现在的生活一团糟···你变得有点自私,但是你不能选择狗而不选我。我是乔治,我为你睡客厅,我帮你买卫生棉,每次你需要帮助,我都会握着你的手。我有权被关注、被尊重,至少比起那只狗,你应该更多想到的是我。所以,我不会搬出去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搬的。”那一刻,我知道,梅瑞德斯真的看到了乔治。
同样是好,有的人被记住了,有的人却被忽视了。其实,这之间最大的区别并不是付出的多与少,而是好的分量。就像哥哥之所以能长存我们心中,是因为他的好自带锋芒,不讨好,不谦卑,他做到了我们很多人做不到的——始终忠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