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样美好的情感,都犹如百花,它都需要我们用爱心去浇灌,用真诚去培育,而不能对它有任何的一点点的伤害。
即使是相处了快一辈子的感情至深的好兄弟,如果你因为什么原因而无意中伤害了他,那么他也会因此与你产生隔阂,对你产生怨恨,这种怨恨有时甚至会比对待别人更加深重。
看了小亮给我的那封来信,看他信中所表露出来的决决的态度,好象我与他之间往日建立起来的深厚的友谊再也难以修复,我内心的那一份痛苦竟然比失恋给我造成的伤痛更加地深重。
想想小亮,又想想自己如今正在深爱着的萍,我真地感到万念俱灰,一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却又欲哭无泪。
早上起来,我囫囫囵囵地擦了一把脸,然后不顾母亲跟在后面的询问,就骑上自行车,直奔淮宝县城,去找小李子求证小亮信中所说的那一件事情。
到了小李子那里,他睡眼朦胧,刚刚起床。待他洗刷完毕后,我便向他讲明了小亮的来信,问起了萍的身世。
小李子听了我的话,他在一番吃惊后,对小亮恨得直咬牙。他虽然没有讲什么话,但是我从他一惯不会掩饰的表情上,已经证实了小亮信中所说的一切都是实情。
面对着现今这唯一可以信赖的兄弟,唯一可以诉说的人,我再也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我泪如泉涌,浑身剧烈颤动,手也直发抖,却又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来。
小李子见状,慌了神,他让我趴到他的床上尽情地哭。他叫我哭过之后,再把事情进一步搞清楚,然后看情况再说。
小李子劝慰着我,叫我不要听了风就是雨,更不要鲁莽行事。关于张萍的家世,他说他也只是从上一辈子人那里道听途说的,一切都还有待于进一步证实。
即使整个事情属实,而张萍又没有对我们家做错什么,隔代的血海深仇又怎么可以算在她这么一个柔弱善良的女孩子身上呢?
从小李子那里走出来,我让他照常去上了班,不要为我的事担心。
与小李子分手后,我独自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上了街。
到了大街上,我整个人依然昏昏沉沉的,象一只没头的苍蝇,漫无目标,不知道自己要往那里去?
我在大街上瞎转悠了一圈子后,忽然想起了那夜去过的歌舞厅,于是我便掉转车头直奔那里骑去。
谁知道那个歌舞厅白天却不营业,这时候里面的服务员正在打扫地面。见此情况,我楞在了舞厅的大门口。
舞厅老板见有人来,便从大厅的吧台里站了起来向外看,客气地与我打招呼。忽然,他好象一下子认出了我,他便一边说着欢迎客套的话,一边从吧台柜面上拿起了放着的香烟,走了出来。
那人到了我跟前,他伸手递给了我一支淮阴卷烟厂产的绿波牌过滤嘴香烟,殷勤地邀请我到里面去,两个人坐下来谈一谈。
本来从没有抽过烟的我,这时候却鬼使神差地接过了那舞厅老板递过来的香烟,并任由老板打着火机替我点了起来。
我别扭地夹着烟,猛吸了一口后,直呛得眼泪直流。
老板见状,连忙又喊服务员,叫她们给我倒来了一杯温开水。
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后,说了没有两句,老板便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他姓解,这个舞厅是他开的,他想请我来这个舞厅帮他的忙。
他想让我每天晚上,到他这里来唱歌、弹琴、跳舞,舞厅给我的回报是包吃包住,每晚再另外给酬金十五元,并且即演即付,决不会拖欠。
另外,他还特地允许我,让我可以随时带那天晚上与我一起来的那一位美女来他的歌舞厅玩,对她歌舞厅也分文不收。
我听那老板话说的十分动听,人又看起来十分地粗鲁豪放,讲话又那么客气,对我又是这么热心、真诚,而且我现在又正有这么一份需要。于是我们双方一拍即合,我当场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
见我爽快地应允,老板高兴地叫服务员为我们上了两杯法国白兰地,并与我当场碰杯立约。然后,他拍着我的肩膀,要我跟他先干上一年半截。
我犹豫了片刻,因为我拿不稳今后工作的分配安排时间,于是我只答应在他的舞厅先试用十天。
老板听了后,也无话可说,只是要求我说干就干,不要拖泥带水,最好今天晚上就来他这儿上班。
中午,老板留我在舞厅里与众人一起吃了午饭。饭后,老板领着我,去看了他给我安排的住处,那是舞厅北侧一排房子中最西边的一个套房包间。
这排舞厅包间都与大厅相连,舞厅包间里面各有一间连在一起的卧室,从每个舞厅包间北边的门可以直接进入与它各自相连通的卧室;包间里面卧室的北墙又有一扇门,出了卧室的门,就是外面由钢窗玻璃封闭的走廊;由走廊一直向东,经过最东头老板卧室旁边的一扇比较隐蔽的便门,就可以外出了。
卧室里的一切装修、摆设都很整洁、讲究,又有全新的空调、彩电、小冰箱等。
我看了后,对这样的住宿安排自然感到十分满意,当然无话可说。
下午三点多钟,我回到了家,我对母亲说,我今天下午就要到县城去报到上班了。
母亲听了后虽然诧异,感到有一点儿突然,但是她也没有去多加怀疑。她高高兴兴地帮我收拾了几件换身的衣服,替我都放进了我以前从学校带回来的一个大的帆布旅行包里,然后送我出了门。
临出门时,母亲再三嘱咐我,到了新单位,要与别人好好相处,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到了星期天,一定要回来。
下午六点钟左右,我乘车又回到了淮宝县城。
然而,这一回,我不仅掉进了别人为我设置的温柔陷阱,还就此与一帮风尘女子结上了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