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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八点,回家途中,十字口路,见一老年男子在烧纸钱,嘴里衔着旱烟袋,手攥着一沓纸钱,正点着了烧,独自操作,旁若无人。
我有些纳闷:这人怪了,今白天为何不到坟地烧去?噢,也许是外地人在这打工不能回老家祭祖。
我没有再多想,随即谅解了那个人。
今日清明,此情此景,正当时候。
我感到自己满怀悲悯。
我不由想去揣测那人的内心,想象此时他一定有着怎样的哀思,而且由此氤氲而出一种对清明的思量和关注的动机。
或许这才是清明该有的情怀吧,那么我今天的出游倒好像是某种程度的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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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朋友圈,看到一位与我同龄女同事发文悼亡父母双亲,我更是推己及人,满怀恻隐。
淡淡的思念
今天清明,女儿没去你们坟前,因为咱那里的乡俗,主要是男子去上坟。但是三个哥哥去上坟,也能带去姐姐和我的思念。好在现在咱那里这几年有新的乡俗,每年正月二十三,出门的女子给已故亲人上坟,所以每年只有那天去你们坟头边看望你们二老。
这几天二老又在我梦中出现了,我知道我又想你们了。每每想起你们,泪水就在眼眶打转。每每想到母亲病痛的样子,我就后悔因为自己当时太年轻,懂得太少,延误了母亲的病情。母亲去世前最后一个晚上,我和大哥陪她睡,晚上和母亲聊天时,大哥问母亲的生日(当时我们只知道父亲生日),母亲说是四月二十八(农历),正是麦子成熟农忙时节,所以到生日时就忘了。我心里清楚,那时家里穷,哪有时间过生日呀,母亲去世前我从没想起过给母亲过生日。结果母亲走后的头几年,我经常从梦中哭醒。后来时间长了,梦见母亲的次数也少了。但每想到母亲,心中总有一种悔和一股痛,于是把对母亲的思念变为对父亲的牵挂。
母亲走后,父亲孤苦零丁生活了十一年。当时,我的单位离家较近,父亲每月都要来单位几次,来时我给一点零花钱,让他在街道吃一碗羊肉泡就回去了。父亲喜欢吃羊肉泡,因为每月小女儿能让他吃几次羊肉泡,也受到村里其他老人的羡慕。因为有小女儿给的零花钱,在村子里也爱买个小吃,被其他老人羡慕。哥哥姐姐总嫌父亲乱花钱,父亲来单位,我也嫌他爱跑,他不来,我会抽时间看他。而我从来没有体会父亲离开母亲后那孤独寂寞的心。父亲生前几乎没吃过我亲手做的饭菜,而就因为几碗羊肉泡和几张零花钱,父亲以我为荣。父亲经常给我说,自己从小两三岁就没了妈,我爷爷又在外做生意,小时候经常吃不饱,我母亲比他走的早,害怕自己老了也吃不饱,所以身上有钱能买吃的,心里踏实。父亲去世前最后一年,我调动工作,单位离家远,父亲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但他不愿去医院,他告诉我,他走后叫我不要伤心难过。最后,父亲吃东西不能下咽,不吃不喝,饿得骨瘦如柴。父亲去世那天很安祥,我不知是心痛还是为父亲结束痛苦,能与母亲团聚而为父亲欣慰。父亲走了,对父亲十几年的牵挂变成了思念,我再也不用在雷雨天担心父亲的屋子会不会漏雨,再也不用担心父亲冬天睡电褥子,忘记关电源导致火灾,而我的心也从此空落落的。
现在,父亲离开我快十年了。父母亲在我梦里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每年到父母的生日,祭日,每到春节前,每年农历十月初一和冬至,每到这些日子,我都只能淡淡的思念父母,只有自己能体会那种痛和悔。只能在心中默默为父母亲祈福,希望你们二老在天国安康,也希望你们二老保佑你们的子孙一切平安。
看完,我很感伤。别人点赞,我没有,我发了安慰表情图片。我们年龄相仿,她却双亲早亡,实为遗憾。
我很庆幸,双亲健在,年高康寿。虽无福禄,但却平安。
所以我当感恩。感谢上天有好生之德,让我妈我大健在。我懂得了清明与我而言,首先应是感恩。
我祈祷,愿意继续少挣着钱财,多吃些亏,不汲汲于富贵,少点游乐来换取双亲的福寿绵延。
3
我们北方,每逢清明假日时,桃红梨白,菜花黄艳,气候怡人,到处一片清明景象,正是出游赏春的好时光。这时,再看朋友圈,已是美图晒遍,我唯有点赞还点赞。
我不能说清明就不可像五一十一过节那么快乐,那就显得我自欺欺人。因为时代变化清明就是有三天小长假,而且是国家法定假。
事实是,如今清明不光有扫墓祭祖,还有假日赏春游玩,还有梨花艺术节等等。王羲之尚且流觞曲水,山间嬉戏,我们今辈为何不能踏春怡情?其实古人也是在洒扫先祖坟茔之后,游走春日,愉悦身心。这我就不再赘述,民俗家已是详尽考证。
人间四月天,最是迷人眼,胜似天仙。
能这样度过清明一个假日,恐怕也有政治清明的因素吧。
只是死者已矣,薪火相传,我们还有许多责任,要一肩扛起。逝者安息,生者当努力,将精神传承,把活着过好,就是对先祖的报答。
因此,清明时节,有三个关键词:哀思,感恩,赏春。
清明的确清明,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