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集轮船
宋迎贵宋荣华因挪用集体资金被捕,服装厂接受整顿,这么大的中意合资企业影响力很大,税收这一块政府颇为重视,政府的领导不时与阿莫尔通电话,说有其他人选来做厂长,阿莫尔表态可以继续合作,但前提条件,他喜欢上中国好姑娘服装厂职工梅鹃,能不能请政府领导搭个鹊桥,中国通阿莫尔比较直白,为了女人,为了漂亮的中国彤姑娘,那是东方的美女,与意大利的美女不一样,那是上天的天使,我必须要得到她,我可以抛开一切,不能没有她。
阿莫尔的来到,宋迎贵父子的被捕,所有人第一印象都联想到这与梅鹃有关,私下里议论的词语,不堪入目,狐狸精、妖精、妖娆的美女、臭不要脸的……市面上不敢说,怕她痞子形的姐夫龙泉海。树倒猢狲散,宋迎贵和龙泉海关系好,但这时帮不了他,有人说他要卷铺盖,深层次想的人,他可能要转好运,厂长有可能他都能当到,阿莫尔想娶他的小姨子梅鹃,说话要好的说,团团的说,不能得罪人,还要巴结他,找个工作干不容易,都是讨个好生活。
梅鹃私底下听些风言风云,才几个月,又掀起这波浪来,远离这是非之地,与宋荣华又没有会亲订亲,只不过双方家长会了面,压根儿没什么感情基础,他犯了法是他的事,早走早好,另想办法,找男朋友这阵子还早,都是姐夫和爸妈逼的,我打道回府去。
梅鹃自己自言自语,似着了魔,相思的魔,说与宋荣华的一点瓜葛,或与秦大勇的一点牵连,都不是,21岁的姑娘,她是校园内到校园外,时间不长,经历的不多,水嫩嫩的,不老扎,显得柔情,把握分寸不牢,易感情用事,这时她是电脑程序失控,把她心上的情人想的无比美好。
“姑娘,你想什么,不要撞到墙。”一扫街的大爷说。
“噢,谢谢大爷。”梅鹃道。
梅鹃的思绪不再向深处而想,她要离开这儿。
梅鹃说走就走,也没和姐、姐夫他们招呼,搭帮船回港南庄去了。
年关的早晨,薄薄的轻纱霜均匀的洒落在轮船码头的水泥面上,有点滑,她小心翼翼的走着。梅鹃没有惊扰二姐姐夫她们,她扎戴着乡下姑娘特有花围巾,低着头,拖着一个不大包,一些盆儿缸儿的东西不要了,掉在厂里,不打算再来了,她要逃离这个地方,一辈子也不想回到这块地方,尽管有些美好,但想来多少有些驴马的电影情节。
梅鹃确实有些懊恼,说自己,我又不是太平洋,生活中怎有这么多的波浪,家乡的河,邻村的蚌蜓河都很平静,我不是家乡的河,难道是有太平洋跌宕起伏的生活,我不愿这样,我要似内河一样,象依人的小鸟一样,靠在一位喜欢的大哥哥肩膀,我喜欢这样。
生活喜欢打弄人,不随梅鹃的自由想象,她不是造物主,她是人见人爱的姑娘,谁叫她长得这么彤。
一声轮船的叫子声,嘟嘟嘟,轮船驶离了码头,梅鹃向舱内走去。
“梅鹃,梅鹃!”二姐霎那时看见了,感觉是她,大叫道,声音淹没在一阵阵的机器声中,梅鹃也没有听到。
蚌蜓河的芦苇荡中不时窜出一些水鸟,里下河的水鸟以野鸭居多,一些不知名的水鸟也在此嬉戏,天空中的鸟儿也忽上忽下,它们这是要看一看谁到这儿来?冬天的风有点冷,但挡不住鸟儿欢快的热情,一是捕食,二来凑热闹,毕竞一数到九,九数到一的生活,单一无情调。
轮船向西驶过,惊起的鸟儿飞向两边,继续向前飞了一段,才飞向那高空。
阿莫尔找到了龙泉海,陪同他的有县长秘书郑一民,县长也算给足了面子,郑一民全权代表县长。
“龙 一泉一海。”阿莫尔拉长了声音。
“总裁好,您好。”龙泉海说。
“那就开门见山吧,我喜欢你的小姨子,我不转弯抹角。”
“这不是很好吗,阿莫尔是一位优秀的人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郑一民说。
“我说说看,我去找一下梅鹃。”龙泉海说。
郑一民打了一下手势,说梅鹃回去了,政府准备了小轮船,让龙泉海做个向导,阿莫尔喜欢里下河的乡下,让龙泉海陪同一起去,这是不好拒绝的事件,政府的人都一起去,天大的面子,这属于阿莫尔与龙泉海,各方的利益搅和一起,是梅鹃想不到的。
龙泉海想不到,这位小姨子不大懂礼貌,也不向他这位大姐夫打招呼就回去了,是不是梅鹃还惦记那晚上的事来,我又没有继续,喝酒手胳膊稍微碰了一下,不碍事,都是家里人,不得大不了,我是她大姐夫,有些事还要听我的,他心里这样想道。
龙泉海也喜欢梅鹃,他想放手又不想放手,他有些胆怯,差那一段距离。
政府的小轮船亮刮亮刮的,龙泉海是第一次坐,有些受宠若惊,手不知往哪儿放,不时的搓手。
“龙大哥,是不是有点冷,倒些茶给你。”阿莫尔很关心人,并且把自己的大衣披在龙泉海的身上。
西方意大利人真细心体贴,龙泉海的妻子都没有这么关心。
“谢谢阿莫尔,我不冷,第一次坐小轮船,有些不习惯。”龙泉海说完,把大衣还给了阿莫尔。
“龙大哥,你们中国人有句俗话,成人之美,功德无量。我和政府商量了,服装厂的厂长你来做,政府方面要求你向党组织靠近,还要让你培训脱产学习,你要严格要求自己,进步学习。”阿莫尔说。
“政府是这方面的意见,这就要看你自己了。”郑一民说。
龙泉海捏了捏了手,有点痛,不是梦境。
“我怕做不好。”
“人是不断学习的,人天生不可能什么都懂,这是政府与外方对你的信任。”
龙泉海心里清楚的很,这是拿小姨子梅鹃当赌注,是筹码,政府外方我自己都有利,这样的天大好事应该成功,人家有数不完的钱,我以后入党,应该很快,厂长办公室我往那一坐,党旗国旗一放,我神奇派头,我是厂里说一不二的人,哪个都要奉承我,我大笔一划,批条子,门口的门卫不是我了,不再平吃平坐,我什呢人,厂长。新版的《金鱼的故事》,龙泉海他就是主人翁。
阿莫尔是位中国通,想不到蚌蜓河的风景这么优美,这里宁静而有水天一色的东方平原情调,贝多芬的钢琴曲能弹出这里无比的魅力,水太清澈了,意大利的威尼斯都不能相比拟,小桥流水田园,与中国《桃花源记》相出一辙,阿莫尔说他喜欢这里,要做中国人的女婿。
小轮船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停在了龙泉海岳父的西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