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不美也不矫情
研磨开来,幻城而生,我为十里雪廊一抹冷色,不喜人事欢悲,蜗居它处,听百家呻吟。倒也明白了这一生,周而复始的时光里,我们不过是它落下的一颗棋子身上的命数罢了。
素雪妖娆,为花为蕊。想必是个冬季,它戴雪而来,出生时活似个雪球。妈妈喜欢的很,将它抱在怀里欣喜的像是抱着刚刚出生的我一样。它那样的安详和顺,哪里去管这旁边的是与非。开始喜欢它是在隔壁夫妻的谩骂声里,是在扰人的哭喊声和家具破碎声里。我看着它,此时,这纷杂的世界与你我又何干。
生的美,脾气美,被挤到角落里吃剩草的样子都很美。我开始喜欢上这受欺负的小羊,时常拿些玉米与干草给它,只希望这样柔弱善良的你能一如既往。每次不洗脸的自己将邋遢撒的遍地都是,而你吃草含笑不嫌弃的样子像极了那温柔的姑娘。
你即将被卖了,是拉去宰杀还是有幸被人圈养都未可知。那天,街上人声鼎沸,他们讨论着一女孩的婚事,十万,二十万……你听的入神,是以为在讨论你的价钱了吧。你喃喃,混着咀嚼干草的声音,我明明听见你说,用钱进行的一场交易从开始就是不安定的一场渐进消亡。你问我,为何会卖了我?摸摸它的头,我们又何尝不是平等的,你的成长是为了我们,而我们的成长也是为了那些养我们的人。只不过,我们活的矫情,不懂珍惜粗茶淡饭,不懂珍惜糟糠枕边人,不懂岁月悠长,慢享韶光。
隔着你的眼睛, 隔着三层时光,我硬是穿过去了,最后却是哭着回来。倘若在那第一层时光里皇室不矫情,悠悠华夏不知生了多少世外桃源般炊烟胧月情,倘若在那第二层时光里男人不矫情,相思簿上该是记了多少三生情切白头到老之美谈,倘若在这第三层时光里,女人一直矫情,情孽帐上墨尽、情尽,恐悔之切即缘灭之时。
记起有一亲戚噬赌,每每输得分毛不剩面容憔悴才罢休。丈夫屡管不听,还得将这娘娘般的存在供的高高在上。只因娶媳妇困难,如今这媳妇便更觉高贵,大不了离婚,要我的人多着呢!我苦笑,如此过活倒不如去投胎一只不问世事的羊儿罢了,省的拖累一家老小不得心安。羊儿似乎看出我的心事,舔舔蹄子,虽然,它的明天不知是生或死,但它回馈了这养它的人,也尽了它母亲的责任。而我这位嫁给扑克牌的亲戚呢?不馈之以老,不恩之于小,卖,都恐卖不出了吧!
这羊儿似乎也看出了这庄心事,透过它的眼,却撒下了这三层时光于我,多想拉着那些沾满赌气的人进来看一看,多少温暖的时光里你将冷漠给予家庭,赌场上却是用热心换来的一地惨淡;多想拉着任性人的手进来看一看,你趾高气扬的成了家里的皇上,令多少爱你的人成了你孤家寡人的落笔;多想拉着那些还在举棋不定的姑娘,告诉她们,感情的帐,不是索取,而是共生。
羊儿终究走了,在破三轮车上一直望着我。
我依旧坐在栅栏外看风景,还好,我不美也不矫情,不用被卖也还有大把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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