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前几日在整理旧物时,从一本精致的日记本里掉出来一张照片。
我紧紧地捏着,看着照片里的女孩,眉眼温煦,神采奕奕,有着少女娇嗔可爱,而身旁的男孩,长得清秀俊朗,脸上挂着纯真明亮的笑容。
两人相拥站在一颗樱花树下,伴着飞舞的花瓣,融化在春季的阳光里,看起来是天生的一对。
窗外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时不时传来风的凄切怒吼声。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织成了一个柔软网,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睛所接触到的都是罩上这个柔软的网的东西,任是一草一木,都不像白日里那样地现实了,它们都有这模糊,空幻的色彩,每一样都隐藏了它的细致之点,都保守着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时间隔得那么远,就这么想起了他,曾经的记忆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眼泪就那样无生息的落了下来,滴落在相片上,掀起了一阵涟漪。
02
高一刚开学的第一天,班里开班会竞选班委干部。
就在大家到底竞不竞选班委干部而交头接耳讨论时。一个年轻英俊的少年走上了讲台控制了一切,那个睿智又果断的眼神彻底征服了我,就像小说里的救世主,他把我感到的恐惧,焦虑的一切都挡住了。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能把一袭白衣穿得无暇,五官清俊漂亮,狭长的眼尾认真时会微微眯起,一抬眸就能让我为之着迷。
站在讲台上的他总是那样淡定自如,仿佛世间的一切困难都难不倒,困不住他。
班会上其他人都讲的滔滔不绝,满头大汗,辛苦到最后,我没有记住他们说的任何内容,却独独记得他的名字,陆言青。
高二时,班上早已有同学在偷偷地谈着恋爱,在在课桌下传递小纸条,上面画颗红红的心,还有温暖暧昧的句子。我也收到过类似的小纸条,看一眼,心底漾开一丝得意,然后将小纸条退回去,并回赠一抹凌厉的眼神,让人心怯,知趣而退。这算是女孩子的矫情吧。
我喜欢陆言青,却不敢将纸条传递给他。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藏在心尖上,喜欢了那么久的人,说出那一句我们只是朋友。
我在我的练习本上,各科练习册上的边角上频繁地写着“夏然喜欢陆言青。”
03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我们便到了人生的分水岭,高三。
每隔一周前后换位置的时间到了,走廊上放满了桌下,凳子。教室里充满了同学们的说话声和摆放桌椅“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的怀里抱着一摞书本向走廊走去,太阳的照耀在我的身上,暖暖的,心里也不由的愉悦起来。然后看见陆言青向我走来。
我将手中的书本放在走廊上的书桌上,由于书太多,“哗哗”一声掉到地上。
陆言青微笑着蹲下身来帮我捡,我们挨得这样近,我听见他均匀的呼吸,看见他轻颤的睫毛。我希望这些书本永远捡不完,地上终只剩下一本了,那时我的练习册,被轻风翻开的那一页,我们同时看到了那一句:夏然喜欢陆言青。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只剩下夕阳的余晖,静静地包围着我们。陆言青愣了愣,站起来,我的脸瞬间通红,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就那样傻傻地站在陆言青面前。陆言青的声音响起:“你的练习册,收好别掉了。”
如梦初醒,我急急忙忙的接过练习本,放在书柜里面,我在也不敢将它放在书桌上面了。
两个小时的自习课,长的足够让人穿越枯燥的沙哈拉沙漠。我像生病似的,脸颊忽红忽白,心跳有时密集有时细碎,有时徐缓低沉。书上的字我一个都没看进去,脑子里只有陆言青那惊讶的表情,还有那句听不出情绪的话。
他会怎么想?明天见到他,该说什么呢?
偷偷地笑,这样的表白方式,倒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第二天上课,在走廊上遇到陆言青,一切平静如初。我则继续着昨天的病症,捂着自己烧的发烫的脸颊。
就在我为自己暗恋而暗自伤神时,事情却有了转机。
那日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肩膀被人从后面猛的拍一下,我一惊,转过身去,见是陆言青。想到那日尴尬的局面,神情不由的慌张,便大步向前走,不再理会陆言青。
陆言青一个踏步向前,挡住了我的路。“夏然,我们谈谈。”
“夏然,这几天我想了很久,我想告诉你,其实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那一刻,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他怕我难过而编制来安慰我的谎言。
陆言青说:“我也忘记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你了,也许是你在操场上奔跑时那耀阳的微笑,也许是你埋头奋笔疾书的专注申情。我原来想向你告白,可又害怕你不喜欢我。直到看见你写在练习册上的字,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喜欢我的,并不是我一人的单恋。”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那是我第一次发现陆言青脸红。
我的心怦怦直跳,半响,我的嘴里吐来:“我,我愿意。”
周围静悄悄的。
我们两人相视而笑。
04
每次下课我们都会在走廊上聊天,讲一讲今天听到的歌,放学总能看到我们两个的身影。
那时我们总会在一起做功课,我和陆言青与大多数害怕面临高考后分别的情侣一样,我们计划着一起努力,考上同一所大学。为此,我们各自昼夜不停地复习着,好像两人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了,即使说也是关于考试和考题。
高考如约而至,如期而过。
所幸的是我和陆言青被同一所大学录取,只是我们学的不同的专业。刚进大学的感觉特别新鲜的,大学室友初见面,各类协会应有尽有,再也不用看爸妈和老师脸色做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校园里牵手,这些都是无比美好的。
在大学里面,没课是我们相约在一起,去图书馆,看电影,一起选修相同的选修课。
一天我们没有见面,电话不是陆言青打给我,就是我打给陆言青,一聊天就是个没完没了,直到电话没电了。
我们都报了各自喜欢的兴趣社团,学生会。参加各种有趣的比赛。总之,大学这场隐形的变形计,使我们开始改变。
感情就是这样,你不知道那天你们的关系会发生变化,也不知道这种变化会不会带来什么影响。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有想说的话,但不知如何开口。
社团的活动多了,我们都开始忙了起来,见面的次数少了,电话也从刚开始的多越变越少。
也会因为陆言青他没有时间陪我,而向他发脾气,闹小情绪。吵架也随之而来,陆言青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买我喜欢吃的零食来哄我开心。
“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我们还有好多的计划没有完成,去西藏,去看布达拉宫。你忘了吗?”
“对不起,我累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那天,陆言青还是穿着一身的白衣,可我却感觉不到昔日的无暇。
明明确是夏天的夜晚,可我却仿佛身处严冬腊月。
05
那一刻起,我便知道,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陆言青的日子,就如同看不见的光,看不尽的黑夜。
我还是平时一样上课学习,直到夜深人静时,我会忍不住的去看陆言青的朋友圈,逛他的QQ空间。
了解陆言青最后在干些什么,是否过的开心。
有一天夜晚我也如同平日一样去刷陆言青的朋友圈,我盯着屏幕久久不能回神。
陆言青的身旁站着一个女孩。高挑的个子,长长的头发到胸前。短的不能再短的牛仔短裤比烈日还要火热,她脸上描了好看的眉毛,化了淡淡的妆,看起来特别好看。
眼泪瞬间的滑落了下,砸在了手机上,溅起的涟漪,使屏幕变得模糊了。
我就此删除了陆言青的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在去关心他的事情,也不再去幻想在夜深人静之时,他会像我想他一样去想着我。
我的生活从哪以后变成了教室,图书馆,寝室,我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
考研,参加工作,忙碌使我忘却了和陆言青分手带来的伤痛,只是偶尔会想起他让我从他的全世界路过。
有人曾说:梦一场,笑一场,然后感叹,原来这就是青春。
而爱你,是无处安放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