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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爱在失忆的日子（71）朋友情深
顾羽和婷婷站在酒店门口等候出租车。婷婷有些醉了，晕晕乎乎的。她平日里没怎么喝过酒，今天因为高兴，也豪爽了一回，才喝了不到三杯啤酒，就已经面红耳赤，头重脚轻。婷婷醉眼朦胧，她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大妞，朝着路人傻笑。
顾羽记不得自己今天喝了多少杯啤酒，反正她喝得比婷婷多。顾羽的脸粉扑扑的，她感到头稍微有点晕，心里却还是清醒的，仪态依旧大方得体。
温热的晚风迎面吹来，顾羽白色的丝裙迎风拂动，曼妙的身材在黑夜的璀璨灯光下，勾勒出动人的曲线。的士怎么还不来，她着急得东张西望。顾羽用一只手稳着摇摇晃晃的婷婷，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小包包上。
几个醉汉从酒店里走了出来，他们互相调侃着，嬉笑怒骂着。估计这几个醉鬼误把婷婷和顾羽当成了风尘女子，因为婷婷此刻还正傻呵呵望着他们微笑。她们二人又是如此娇美，明艳动人。深夜，婷婷玉立的两个美女站在此地，既使拘谨，也略显招摇，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靓女，一起去吃个宵夜。”醉汉们打着酒嗝，笑容猥琐。
“我们等出租车呢。”婷婷醉酒后，胆子倒挺大，抢先回答了问话。
“要去哪儿，我开车送你们回去。”一位醉汉用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婷婷，须臾又将眼神停留在顾羽身上，充满幻想的欲望怂恿着他。他用肩膀试探性地碰了一下婷婷的胳膊，又准备触摸顾羽紧张颤抖的小手。
“干嘛呀，有病吗，我们在等朋友呢。”顾羽揽着婷婷闪到一边去。
出租车来了，顾羽拉着婷婷的手，用最快的速度钻进车里。车已驶出一百多米，顾羽的小心脏还在砰砰加速乱跳着。婷婷却哼哼唧唧说着傻话，自得其乐地笑着。她还在小声埋怨顾羽有免费车不坐，偏要出钱坐的士。
婷婷真是醉的厉害，在黑夜里，遇见了大色狼也不会惊慌和害怕。顾羽不能责怪她。婷婷整日封闭在那样一个单纯的，只有女人的世界里，很多危险和陷井，她都想象不到。
十二点五十分，的士停在了出租屋楼下。顾羽付了车费，扶着东倒西歪的婷婷上了楼。
婷婷躺在床上，和衣而睡了。顾羽帮她拖了鞋，用摇控器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顺手拉上门。
顾羽习惯性地打开电视，听着新闻。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开着电视。随便电视里演什么都好，听着响声便觉得安全和热闹。她在沙发上静坐了十多分钟。新闻上报道：有个妙龄女子，晚上沿着公园跑步，被歹徒劫持，抛尸在山角。想起刚才的一幕，顾羽还是觉得很后怕。
顾羽突然有些想念杰哥。平日里，她总是把杰哥想象成一个坏人，比一般正常男人都要坏的坏人。这是她不允许自己喜欢上他的主要原因。可是每一次遇到危险，遇到恶人，她又会莫名其妙地想起他，希望他就站在她的身边。这时候，他在她的脑海里又是一个无比高大的英雄，帅而挺拔，像关羽般美好。
这种在自己的意识里，把同一个人颠覆成正反两个极端角色的行为，常常折磨着顾羽。她不敢承认自己也曾在心里对杰哥有过哪么一点点喜欢。她把对他产生的那些好感，当成了一种罪恶。有时候，顾羽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个双重性格的人。一重人格在向往自由放荡，想要追求毫无拘束的的爱情，而另一种人格又刻意努力去做着一个循规蹈矩的贤良女子。
顾羽压抑着自己，努力活成一个正直美好女人的样子。真正的爱情在她心中，只存在过一次，那是杨凯给她的，他是一切美好的开始，也是一切美好的结束。那么，她和程东鹏那段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顾羽觉得，她对程东鹏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是一盏灯，糊里糊涂地重新点燃了她对爱情的渴望，他是她通往幸福的另一个出口，可是突然横出一块巨石，封了爱的出口。
顾羽叹了口气，她感觉好累，好辛苦，这样机械而无休止的劳作，到底是在干什么。她需要一个真正的爱人，一个马上能抱得住，靠在他怀里的爱人。爱情就像蹲久了酸软而麻木的腿脚，需要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否则，长时间的麻痹就会造成神经瘫痪。
顾羽打开花洒，细密的水丝淋向她洁白光滑的肌肤，她抱住自己的酮体，轻声喘息着。她幻想着杨凯那娇健挺拔的身体，回忆着他的微笑，他的呼吸，他的吻，他把身体紧贴在她身体上那种幸福的感觉。她微醉在幻想的缠绵里。
水压不够，热水器熄火了，冷水劈头盖脸地洒向顾羽的每一寸肌肤。她赤裸裸在冰冷中。清醒过来后，她觉得自己有些可耻和可怜。为什么幻境中那个人不是程东鹏，而是杨凯呢。顾羽平日里，向任何人坦荡地承认，她只一心爱着程东鹏。他是她要等的人，可是为什么微醉后，梦境中的人都是杨凯。
生活中，顾羽已经习惯了掩饰自己真正的感情。她刻意追求表面常规的幸福，这种倔强的自制力，一边折磨着她，一边保护她。
顾羽只穿了件乳白色的真丝睡裙，没有穿内衣，平躺在床上。酒意有点上了头，思绪在毫无章法的狂奔，胆子也大了许多。她想像个放荡的女人一样，去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她拿出手机，翻遍了电话本，亲密的异性也只有三个人。
程东鹏在牢里，他不能破墙而入来到顾羽的身边。杰哥在国外，既使他近在咫尺，顾羽也不想和他有肌肤之亲。别的不说，只要她一想到他和樱子那段，她便觉得非常心塞。
夜已深，杨凯他还好吗？此刻他应该正搂着唐剑兰，入睡了吧。酒真的能给人壮胆，能使人做出一些平常不敢去做的浑事。她把自己对唐剑兰的承诺，抛在了脑后。
顾羽闭着眼晴，鼓着最大的勇气，对着杨凯的名子，按了拨通键。不管他现在怎么样，不管他现在身在何处，顾羽都想放纵自己一回。她想听听他的声音。顾羽的心加速地跳动着，她等待着那个磁性而亲切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鼓。
“Hello,这么晚怎么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了。有什么急事吗？”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杰哥的声音。
顾羽握着手机，木成一团。怎么回事，明明按下去的是杨凯的号码，咋就串了线呢。原来杰哥的号码紧挨着杨凯的号码排在号码本上，她一激动，就给按错了。算了，将错就错。上天有意不让她在这个时候打搅杨凯，那就和杰哥这个单身汉聊两句也无妨。
“对不起，我只是打错了电话。”顾羽轻言细语地解释着。也许是被自己突然所犯的错误给惊得清醒了。顾羽不自觉的害羞了起来，她拉了拉薄薄的被子，盖好自己的身体，唯恐杰哥会通过声音，也会偷窥了她的玉体。
“哈哈哈，别不好意思，想我了，也很正常嘛。怎么了，这么晚还没睡呢？”杰哥心情靓靓，每一句话都带着笑腔。
“你不也没睡吗，在干嘛呢？你现在在那边怎么打发日子的？”顾羽居然一点也不觉得杰哥的话语轻佻和讨厌。听着他的笑声，她的心情反而放松和舒畅了许多。
“我这里现在是正午，不过我也才睡醒一会儿。我呀，整日闲的无聊。晒太阳、晃膀子、玩扑克牌、陪老人聊天。现在正准备带着“哈利”去超市购物。”杰哥轻松自然地回答着顾羽的问话。
杰哥的伯父患上了严重的肺病，医生说他活不过这个月。可是经过抢救，他现在居然能吃能喝 ，还能下地散步了。老人特别喜欢这个多年不见的大侄子，和他闹着磕，诉说着往事。
杰哥的伯父因为见了亲人，心情大好，人也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精神了。可他老人家却不舍得这个远道而来的侄子离开。因为他重病在身，也许这正是回光返照现象。医生已叮嘱，这段时间，让杰哥尽量陪伴在伯父身边。没办法，杰哥虽有一颗想飞想跑的心，却也被迫折在那里，尽着孝道。
“哈利美不美呀？看你牛气的，走到哪儿都能交到桃花运啦！”顾羽开起了杰哥的玩笑。她在心里思量着：哈利应该是个红头发，蓝眼晴呢？还是金发碧眼呢？顾羽叹了口气，她竟然莫名地生出一些醋意来。
“哈哈哈……很美，很可爱的呢。我现在天天抱着她睡。这个小可爱，很粘人的，喂她几顿，去哪里都要跟着我。”杰哥调笑着，笑得前仰后合。
“好了，你快活吧，不打扰你了。”顾羽带着气挂了电话。
“死性不改的人，去到哪里都这么风流。不怕感染上艾滋病，你就尽管去疯狂吧。”顾羽在心里咒骂着杰哥。她后悔自己自讨没趣，为何还要跟他多聊那么几句。现在白白被这个“楚留香”搞得心情不爽。
顾羽关了灯，侧身躺成一个优美的姿势。她轻轻闭上了眼晴，在心底劝慰自己：“他爱跟谁好跟谁好去，何必为了这种不相干的人 ，搅了自己的美梦。”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手机连响了四声，这清脆的声音，像恼人的春风，搅得顾羽心里痒痒的。此刻，顾羽并不想睁开眼晴，可她偏偏又睁开了眼晴。
顾羽抓起手机，划开了屏幕锁。杰哥补了几条微信过来。顾羽手指轻轻一点，一张大耳朵的英国猎狐犬映入眼帘，样子呆萌酷。下面补说：这就是寸步不离我，陪我睡觉的哈利。下面又发了一张他本人正在吃午餐的酷照，最后附上一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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