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有时,死亦有时。人生在世,十有八九不如意,在不如意中沉沦,挣扎。在挣扎中奋起,重生。人生向来都是无法预见的,只能在挣扎中苟且的活着。谁能不想活得自由,活得痛快。只要还有理想,那便还要奋力拼搏。哪怕途中荆棘满地,过程沉沦挣扎。然而这一切行为换来的结果又是否如最初的想象美好?
就像黑暗里有那么一丝微光,我奋不顾身度过荆棘去寻找那一丝光亮,最后却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光,双手用力盖上了眼睛。
大人总在你成长的过程说,你想象的未来的没有那么美好。社会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人性也远比你想象中来得要复杂。
小孩却总爱说,你不让我尝试,我又怎么知道?
人啊,无论内心多么强大自信,或者内心脆弱不堪一击。却都有一颗独立的内心,渴望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去踏过别人口中的荆棘。在挣扎中奋起。当然我这么说也许多少有点特立独行的意思,人和人总是有差别,但,至少我如此。
复杂矛盾的挣扎是画面的主旨,亦是作品创作阶段的真实写照。
选题,草稿,再到作品完成。犹豫,痛苦,挣扎,无奈,甚至绝望。我的内心太过贪婪,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吞下去。我不停的自问,什么是一张好画?画作画到什么时候算是完成?
不停的在画面上做修改,覆盖,总想把自觉得好的东西全部扔到画面上,难以割舍。
画面主体是一个站在最高处触碰到阳光后双手蒙住眼睛的人,在他的下方是一群正在争先向上攀爬的人,背景是空白的。所以要处理好人物与背景的关系,使人物和背景拉开明度上的对比。其此是主体与下方向上攀爬的人物之间的关系,从受光最亮的主体到下方只感受到微光的人,明度与纯度慢慢减弱。光感的处理也是画面的重点,本来的构思中画面是有一束光的,后来决定去掉这个光束,从画面的层次中做出强烈的光感以表达的这股光线的存在。
色调选定为黑蓝调子,基本色定为蓝,黑,红,白。黑色表示凄凉,悲伤,痛苦。暗蓝色同样表示冷漠,凄凉,以及一种无奈。红色向来就和血腥,恐怖联系在一起。而白色是纯洁的,所以我用它来表现光,表现那难以触碰到的可望不可求的未来。除了以上4种颜色,我不允许画面上出现大面积的其他颜色。而这4种颜色,也足以构成画面。
绘画手法参考借鉴了基弗,杨少斌。基弗的画面材料运用处理,杨少斌对画面颜色的控制。我喜欢德国表现主义的绘画艺术,作品着重表现内心的情感,而忽视对描写对象形式的摹写,因此往往表现为对现实扭曲和抽象化。来表达恐惧的情感作品较多,表达欢快情感的极少。基弗是我极为喜欢的一名画家,基弗的画作创作手法极为独特,材料运用独具一格。特别喜欢他画作中的肌理处理,有一种痛苦,不安的气氛在里面。而杨少斌是国内以“暴力美学”而享誉国际艺坛的画家,他的艺术创作,包括油画、雕塑、装置、 影像等一直贯穿着一种强烈的人文关怀,对于当今社会中的各种矛盾现象,杨少斌以他强烈的社会道义感与责任感进行揭示与批判。他的画作颜色搭配的氛围感也极强。
虽说色调和处理手法大致定了下来,但是却还是不停的在画面上修改,覆盖,一遍又一遍。在他人看来,这也许是对画面最终效果的认识不够清晰导致的。但我个人却不如此认为,我觉得挣扎反复覆盖叠加正是我画面处理的必要步骤。至少对这个作品主题来说是这样子的。灵感突至,一气呵成完成我这个挣扎的主题,那么我连自己都感动不了,自己内心都不够挣扎,何以画出挣扎的画作。回归画面,每次覆盖之后都或多或少会留下一点儿痕迹,这些痕迹最终也会成为作品的一部分,它同样代表挣扎以及痛苦。其次,颜色的叠加会使画面颜色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我同样爱这个变化,它代表荆棘路上的各种故事,各种人,各种点点滴滴。那么这个过程就是有意义的,这个过程包含我的宣泄。直到我画到画不下去了,把该宣泄的宣泄完了,把该表达的表达清楚了,那这个作品就完成了。这也正好回答了我上文提问的一幅画怎样才算完成。
这副画的创作过程,是提出疑问,解答疑问的过程。是宣泄的过程。是思考的过程。是人生成长的过程!
材料用到了木板,腻子粉,胶水,丙烯,布料,酒精,色粉。
首先底板选择的是木板,在上面铺上胶水和腻子粉的调和物质。易于重复修改以及粘合其他物质。其次腻子粉铺上去之后会出现不可预见的肌理效果。但是用这种材料做底有一个缺点就是水性材料覆盖上去之后干了颜色会变淡,没有那么鲜艳。可以在做完的底上面先铺一层胶水。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用到的颜料主要是丙烯,易于修改。
过程中最重要,也最有意义的便是燃烧。把布料贴合在画面上,酒精调和可溶色粉后洒在布料上,点火燃烧,布料燃烧之后会出现人为的形状以及颜色。其实燃烧的过程就是一种宣泄,在表情痛苦的主体物上面,燃烧,这个过程内心思绪万千,熊熊烈火之后化为灰烬。多想把这火焰永远留在画面上,但不可能。所以布料燃烧后留下的斑驳破裂的痕迹在倾诉这个过程。倾诉这个成长的过程,代表了这条荆棘路,代表了路上的痛与悲。
最终画面调整阶段用色粉调整色调。但这个过程带来了一段小插曲。我是个贪婪的人,色粉在画面上跳动的感觉使我控制不住铺满了整个画面,花了一夜的时间,画了上万根线条。然而这些线条出现的结果就是,背离主体,破坏了整个画面效果。最终当然是去除,好在那是色粉,遇水就消失。但是同样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我说了,我爱这种痕迹。
各种材料的堆积处理,挣扎覆盖宣泄,作品完成。
我的这副作品多多少少带有一点暴力美学的概念在里头。在这里谈谈我对暴力美学的认识吧。暴力跟美学本来并不应该放在一起。暴力是人类本能,美学则是审美,那么暴力美学则是审丑吧,是缺陷性的审美。暴力美学通过对暴力内容形式化处理,发掘人内心深处的欲望,使人思考。把作品的教化性削弱,把道德评判留给观众。反观我的作品,不应该说是暴力,但是多少有点儿黑暗,这种黑暗会使人不安,跟暴力美学一样,把思考留给观众,发掘人深处的情感。每个人的成长轨迹都不一样,但不可否定的是,这些轨迹都不会太平坦,这是肯定的。那么就留给观众去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