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内力相抗,端地雷霆内敛,惊险万分,斗得片刻,朱袍男子知道再与司马北高斗下去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好拼着受内伤的结果猛然撤去内力,刷地往云翼三人方向劈去一刀。
司马北高见其突然撤掉内力,便知不好,在朱袍男子劈出那一刀时就已经几步腾挪来到云翼三人面前,右臂一抬,挡住了那远来一片刀罡,没有见到司马北高的胳膊流血,只有刀罡劈在司马北高右臂前方半尺处的砰然作响清晰的传入耳中,散开的刀罡以及其中的刀意炸裂了路面与两旁的墙面,众人这才知晓朱袍男子突然斩出的这一刀竟然有此威力!
这刹那间,朱袍男子趁机转身退去,司马北高本想要立刻去追,却是被那朱袍男子挥袖间涌出的浓烟挡住视线,原来是近些年江湖上开始流行的烟幕弹的一种“烟笼”,司马北高挥袖将烟雾散开,却已失朱袍男子的身影。
这时,此处的响动早已惊动将军府的护卫,一队人马前来,领头的是云家军将领马前龙,他们一赶到便紧张地问云翼是否受伤。
马前龙紧张地道:“末将救驾来迟,请云少爷恕罪!”
云翼冷哼一声,斜睨马前龙一眼,冷言冷语道:“真要指望你们,我早死了。”
前来的众护卫满脸尴尬,马前龙有心解释,却见云翼摆摆手,“走吧走吧,我还有事与司马老先生说哪!”
……
司马北高听云翼称呼自己一声司马老先生,心知这次收徒有戏,乐了。
果然,只见云翼双手拽着司马北高的衣服,双眼满是敬佩、期望,激动地语音发颤地对司马说:“师父,何时教我?”
“教你什么?”司马北高捋捋胡子,十分淡然平静的说,其实内心早已嬉笑,不得不感叹,知子莫若父,姜还是老的辣。
“教我刚刚师父用的那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挨打功夫啊!”云翼甜嘻嘻地说。
“嗯哼!”司马北高用力咳嗽一下,说道:“什么挨打功夫,老夫的那门独门功夫叫‘不动气’,记住了?”
云翼睁着大大的眼睛点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司马北高点点头,表示自己之后再与云翼说这件事。然后转身远去,似是有什么事要去处理。
司马北高一走远,小石榴双手抱于胸前,撅撅嘴道:“好假啊!”
云翼呵呵一笑,拍拍小石榴的脑袋,被小石榴满脸不乐意地瞪了一眼,收回还想继续拍下去的手,摸着并没有什么东西的下巴说道:“老人家要演戏嘛!我当然要陪着咯,何况,功夫好像真的不错啊!”
嗯,别以为我认不出“踏微”,用树叶割我鼻子这件事我可记住了,哼!不过,那一刀是真厉害啊,老人家那一挡也是真强!云翼内心如是想。
……
司马北高找到云霆时,云霆正伫立在一株开满粉色绒花的芙蓉树下,双手背在身后,手中抓着那套红衣与那副银面具。
司马站在云霆身旁,开口问他:“为何云将军会有接天楼的衣服,为何云将军扮起接天楼的人会如此相像,为何云将军偏要扮接天楼的人?”
云霆,抬头看着那满树绒花,眼底流光飞逝,倏忽间像是想起些陈年旧事。
司马北高静等云霆的回答,直到树顶有一朵绒花随风飘落,云霆才开口:“早些年与接天楼有过接触,所以对其了解一二,至于假扮接天楼的人,是要让我儿云翼提前知道有这么一帮人的存在,我了解翼儿,只要他对一件事感兴趣了,那他就会好好去探究,那么只要他了解了接天楼或者说只要他知道接天楼,如此,将来有些事也就更顺利了。”
司马静默片刻,然后说:“仅此而已吗?”
“呵~”云霆轻叹一声,“不止,让翼儿注意到接天楼,是因为接天楼真的已经对翼儿动心思了……”
司马北高没有去想为什么云霆会知道接天楼的内部关于云翼的消息,因为自打接天楼有的那一天起,各方势力无不在试图打入其内部,说不准云家就有什么暗棋布在楼中。手指轻搓,司马北高骂道:“妈的,真该死!”
“是啊,该死。”云霆接口道,“只不过该死的可不只接天楼啊。”
司马眉头一皱,不再与云霆打机锋,只是跟云霆商量起来关于收云翼为徒的事,“嗨嗨,云将军,这次我那三徒儿可是妥妥的到手了,哈哈!”云霆也不在乎司马口中似把云翼当做货物的语病,只是双手做揖,口道:“恭喜恭喜!”司马哈哈一笑表示同喜同喜。
……
“哎呀,以柔姑娘,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啊!我自己来,自己来!”仲才赶紧夺下以柔手中的茶壶,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看着仲才点头哈腰的样子,司马首徒仲年眉头紧皱,颇是一副不愿见到他的样子。
以柔悄悄摩挲了下被仲才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的手指,皱了皱眉头。
而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云翼,双手捧着杯凉水,眉头一挑,心底涌出一丝不妙的感觉,这是对以柔有图谋啊,得看紧点儿了。
这时云霆与司马北高并肩走入厅中,云霆过去云翼身边拍拍云翼的肩膀,说道:“翼儿,今天受惊了吧?”
云翼赶紧露出一副委屈的面孔,“是啊是啊,父亲,孩儿今天可吓坏了哪!您可一定要抓住那坏人,好好罚他!往狠了罚!”这时坐在云翼身旁的小石榴一边嚼着嘴里的糕点咕哝了几句,云翼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哎呀小石榴,不能这么狠的,虽然我也想弄死他,但我们要大人有大量,就抓住他打他两千下屁股好啦!”
小石榴本想回他句“我啥也没说啊”但想了想还是好好吃自己的东西算了,于是便喝了口茶水接着吃糕点了。
云霆咳嗽一声,又与司马北高说到:“司马老先生,关于收徒仪式您看要准备些什么好?”
司马北高摆摆手,说:“哎呀,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就让云翼磕俩头就好啦!”
仲年赶紧插话:“这怎么行,师父,想当初我,还有小才也是,我们二人都是进过拜师礼,磕过头,行过誓,办过正儿八经的仪式的,如若让小师弟如此简单便拜入师门,一是太不正当,二是怕外人说些什么,对将军府的面子也不好看啊。”
“嗨!呆子!”司马呵斥自己大弟子一句,“哪里来的这么多俗礼!”
位于上座的云霆这时说道:“先生如此洒脱,我云家自然也无妨。”
当即云霆便欲让云翼磕头拜师,却见司马北高挥手阻止,站起身走向云翼,说道:“走吧我徒,我们另找个地方拜师。”
说完司马右臂一揽云翼将其夹在腋下,出门而去,众人赶紧跟随,但走出房门却见不到司马的影子,只有云霆遥望南边无量峰,赞一句:“当真高人。”
……
无量山上,司马北高与云翼站在一处悬崖边,这处悬崖并不十分高,然而云雾缭绕,亦是凶险异常。
司马负手而立,云翼站在司马身后,借司马的身躯挡住崖边吹来的风,小脸有点白,因为他有点恐高,先前被司马北高夹带着前行,司马北高轻功非凡,只不过瞬息间便已到无量山,期间速度不亚于鹰隼,云翼的小心脏是既惧又怕同时兴奋莫名。就冲这份轻功,这师父拜了也不亏。
“云翼,”司马北高望着远方,也不回头,只是问云翼,“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云翼正正经经地回答:“师父,弟子愿意!”
司马北高笑一笑,“呵呵,”心道这小子倒是见机的快,“那你可愿学我的不动气?”云翼整整衣衫,正经说到:“愿意,不过如果师父您还愿意教些别的,那就更好啦!”
司马转身拍拍云翼的脑袋,叹口气对云翼说:“别的你就别想我教你咯,学好‘不动气’也够你忙的了。”
“哼!”云翼听其话中并不打算教自己其他东西的意思,有些不满意,但也是开口应道:“那好吧!”
“那师父什么时候开始教我不动气呢?”
司马北高等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你可知,为何为师这门功夫叫不动气吗?”
……
云翼想了想,说到:“难道是因为不论对方怎么打,都打不动的意思吗?”
司马北高睨一眼云翼,不说话,云翼抓抓头顶散落的发,“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司马北高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往厉害里说啊!”
云翼抬头小心看了眼司马北高,小声说了句:“我觉得怎么打都打不动就很厉害了呀,就像佛家的‘金刚不坏’,江湖上哪个不赞一声。”
“嘿!那算得什么!那帮秃驴不过能抗人间兵器就自号金刚,真是大言不惭!”司马北高对于云翼所说的话颇为不屑。
云翼搓搓手,一副讨好的样子,赶紧说到:“那师父您能抗得住什么啊?”
司马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开口唱道:“世事易改,人性常移。蜂蝶展翅一瞬间,世上沧海已桑田。我心呵,这口气呦,不动比青山,不停若江河。在我身前半尺间,妖魔莫进,神佛勿扰,任尔八方风雨,难动我身前半丝毫。”
唱完,司马北高看看云翼,对其说:“知道了吗?”
云翼点点头,又轻轻问了句:“不是吹的?”
司马北高双目一瞪,严肃地说:“那当然!”
……
云翼心想,身前半尺,佛魔不侵,听起来有点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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