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他想死。我问他是不是又听了李志的歌了,他回答是的,呵呵,我就知道。
我就想起来李志的这首《热河》。
《热河》的歌词白描的手法用的真好。
热河路就像八十年代的金坛县
梧桐垃圾灰尘和各式各样的杂货店
人们总是早早的离开拉上卷帘门
在天黑前穿上毛衣点一根烟
纪念碑旁有一家破旧的电影院
往北走五百米就是南京火车西站
每天都有外地人在直线和曲线之间迷路
气喘吁吁眼泪模糊奔跑跌倒奔跑
他就这么直白的把这些事情,都一件一件写出来给你看,然后来上那么一句
没有人在热河路谈恋爱 总有人在天黑时伤感
如果年轻时你来过热河路
那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淹没
没有新的衣服能让你爱恋 总有一种天气让我怀念
醒来或是吃饱又是一年
相遇然后分别就在一天
你忽然间就热泪盈眶了。
《甄嬛传》里,敬妃说:“咸福宫有三百二十六块砖石,可是这每一块我都抚摸过无数遍了,其中还有三十一块已经出现细碎的裂纹,否则我将如何度过这漫漫长夜。”
这种一个人默默地数叶子,看秒针走过的落寞,也是很少有人懂的,偏偏他也不和你歇斯底里,就是那么安安静静的一句一句,一样一样的说着,说着说着,你哭了,他也哭了。
从南京火车站坐42路回家,热河南路那站,会下去很多农民工兄弟,一百年前,下关码头附近的热河路是整个国家最繁华的地方,如今它破败地仿佛凝固在了时间里,三岔河的这边是萧条的热河路,那边是热闹的鼓楼。
在热河路上的小巷里,一间脏脏旧旧的店里吃一碗混沌。对面桌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就着两个煎包下了一瓶洋河大曲。他找烟找不到,我递上根南京。吃完出来夕阳映着热河路温暖又凄凉,对面是高高的楼宇,这边却是破旧的住宅区。
热河路已经被拆完了,仅剩的几间小平房,我去其中一家商店买了一包南京,我问老板,你们这里不拆吗?老板忙着往冰箱放几瓶水,回道,不拆,不过马上要拆了。
李寻欢不愿意阿飞伤心,笑着说:阿飞,梅花都开了。
阿飞回道:嗯。
李寻欢又问:你可知开了几朵?
阿飞:十七朵。
李寻欢彼时心都沉了,因为他也数过梅花。
他知道一个人数梅花时,该多寂寞。
我不是李寻欢,店老板也不是阿飞。
李志结婚了。穿上西装竟然腼腆的像个少年。而他娶的不是郑州巷子里雾气穿过脖子的姑娘,不是送他西班牙馅饼在天空之城哭泣的港岛妹妹,不是在南京山阴路的夏天看着叶子的姑娘,也不是小他六岁的宝贝。原来真的像歌里唱的一样,在九月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