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小时的酝酿撮合,春生和郑青峰决定,次日一大早,突击赶往春生的老家,“帮助”梅西宁“脱离”险境。其时,电闪雷鸣,雷雨大作,一道道电闪接踵而来,雷声轰鸣,狂风骤起,雨借风势,风助雨情,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只下的春生心惊胆战,原先准备回厂的念头就此打住,还往地下室跑了几趟,只怕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几天会毁于一旦。
原先的高兴兴奋已统统被抽了出去,阴冷战栗盘踞在心头久久不肯离去,后半夜时分,云开雾散,月光溶溶,铺满大地,春生心安,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在鸟儿的啁啾声中,春生睁开了眼,疲惫已悄然逝去,精神劲儿十足,扭头看去,郑青峰还在大声的酣睡着。干正事要紧,春生摇醒他,洗上一把脸,简单的吃了饭,督促郑青峰穿上便衣服装,再带上所谓的“证件”,打出租车直奔梅西宁老家而去。
车渐渐的驶出了平原地区,进入了山区,山连着山,路绕着山,峰回路转,风景不断。这里曾是自己小时呆过的地方,虽然没有留下什么记忆,却有说不出的亲切感。那是小时候经常活动的地方、出没的场所,这道沟、那道岭,也是抓蝎子、打核桃的地方,神奇的黄土地,灵动的黑山石,是自己精神家园、梦的起点。
眼前的大水库一片碧绿,可以供给周围几个村的农田浇灌,是红旗渠上的宏伟工程,彰显了家乡人民的聪明才智,以及战天斗地的大无畏精神。石砌栏杆犹在,玉米谷穗等农作物雕刻栩栩如生,别具匠心巧夺天工用之于此毫不为过。
驱车下了长坡,左转弯,便是梅西宁的村子,村子依山势而建,坐落在北山坡上,此时沐浴在阳光的暴晒之下,显得熠熠生辉。知了高一声低一声的叫着,在阳光的催化之下,水升腾到空中,空气中到处是湿漉漉的气息,山树隔着一层层蒙蒙的水汽,彰显朦胧之美。
春生领着郑青峰一路向上,不胜体力之下已是汗流浃背,伸手之处,汗滴滚落。三里五村,熟人难免,打打招呼,握手相见,不胜感慨。
梅西宁的家就在村部后面三排的右手位边上,门是敞开着的,走进院落,“家里有人吗?谁在家呢?”春生朗声打着招呼。
“诶!谁呀?”应声走出来的是一个中年人,四十六七的年纪,一米七左右的身材,一道襟儿背心,长裤衩儿,不修边幅,显得邋里邋遢,见陌生的两个人走进家门,显得有点莫名其妙,“你们是……?”
“叔,你好!我是东庄上的,锁贵你听说过吗?那是我爹!”春生自报名号,熟人好说话,历来如此。
“啊!知道知道!过去,你爹经常来卖苹果的,挺好的一个人,他还好吧!对了,我们进屋说话”梅老爹把春生二人让进屋中,收拾了两个座位,还要去倒水,被春生硬按到了椅子上。
“叔啊!不要客气,你看呀!我们两个今天来,是为了西宁的事情而来的!”春生绝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西宁,她怎么了?”梅老爹知道这个女儿不争气,并没有想到什么严重的事情,语气显得平缓有度,但还是免不了疑问的语气。
“是这样的,您不要着急,在昨天晚上的扫黄打非运动中,西宁被抓了个现行,我呢,正好听说了这件事,就给郑警官说了这件事,人家也愿意帮忙!”话说至此,春生停了下来,拿眼看着梅老爹。
梅老爹喘着粗气,脸色沙白,青筋暴起,只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早听说女儿在外面干着不三不四的事情,自己也曾经旁敲侧打的教训过她,但她都矢口否认,自己也就没有再深究此事。谁料到,今天竟闹出这样的丑事,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啊!祖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自己家竟出了这样一类的人!
看着梅老爹失魂落魄的神情,春生没来由的心头一软,徐徐道出其中的缘由。郑青峰用恶毒饵坚定的眼神示意着春生,他才一转念,想到事已至此,也只有一条道路走到黑了。
“叔啊!好在西宁没事,我和这位郑警官是好朋友,我们通融通融关系,完全可以把事情平息下来,只不过这中间需要一些花费”春生用语言在试探着,眼神不时的掠过梅老爹的脸颊。
“春…生啊!出这样的事,真是家门不幸啊!无论怎么样,我们也要挽回损失,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惭愧羞涩悔恨一齐涌上心头,梅老爹声音颤抖,一腔幽怨,一腔悲愤,费了好大力气,才想起要询问。
“这个嘛,下来大约需要3000元”春生一狠心,报出了数字。
“啊!这么多,这可需要我们整整一年的收入啊!”梅老爹既心疼女儿,也心疼钱,无可奈何的说道。
“这应该是最低的价钱了,不能再少了,我也是看在咱们是一个村子的份上,帮您的!你说呢?”春生进逼了一步,看梅老爹的反应。
梅老爹久久没有吭声,眉头紧锁的,一头花白的头发昭示着生活的不易,伴随着长吁短叹,激烈的思想斗争正在进行着。
春生和郑青峰一起走了出去,显出私语好一阵的样子,停了一段时间又走进屋内。
“这样吧!大叔,我看家也怪不容易的,2500元,大家谁也不容易,打点一下需要很大一笔费用的!”郑青峰说道。
“春生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筹这笔钱也需要一段时间呀!”梅老爹说的是实在话。
“好吧!您要是有诚意的话,就和我们联系”郑青峰结束了谈话,把春生的BB机号码留给了梅老爹,径自出门,回县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