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推算了一下年份,在1999年左右,那时的我只有几岁,还没上幼儿园。记忆中,总爱独自一人跑出去玩耍,父母毕竟需要谋生,或许是觉得对我太放心了,故选择了“纵容”我的放荡不羁。我一直没想通一个问题,为什么父母对我如此放心,对于只有几岁小屁孩的我居然选择“放养”,然后成为了别家小孩眼里的“野孩子”。
重庆夏日的中午,有一次,我随风游荡停留在了一家幼儿园的栅栏外,栅栏很高,目测两米多高,是由一块块木板钉制而成,刷着浅蓝色的漆,很好看。透过每两个木板之间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一个偌大的游泳池赫然眼前,毗邻的还有座华丽的童话城堡,许多小孩子在里面嬉戏玩耍,只有几个年轻的姐姐在旁守着。水池尤为清澈,蓝蓝的,好看极了,一直觉得这水可以喝,就像平常无数次对着嘴喝水管里“哗啦哗啦”流泻出来的自来水,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感觉还行,高中才知道那个味是含有氯元素的漂白粉。没记错的话,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幼儿园”三个字的概念,总觉得里面就是大人所说的游乐园,说游乐园又感觉少了些什么,反正不知道。
凭着栅栏,羡慕的双眼望着游戏打闹的同龄小孩儿。不知过了多久,有个大人的声音止住了我的目光。
“怎么没进去啊研几?”他说。
(这个“研”读niàn,我以前的名叫“研”,研几是湖南家长对小孩子的土话称呼,其意顽皮)。
乍一听,可能认识我,我抬头望着他,不说话,毕竟面孔生疏,况且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大约三十多岁,有着大肚子,满脸络腮胡,兴许称呼为胖叔叔吧,有那么个半分钟彼此不说话,他摸了摸我的头,手掌很大,盖住整个脑呆,摸毕,然后从裤包里掏出一张五花肉色的一块钱给我,双腿扭捏,像个羞赧的小女孩儿,还在犹豫,身体很实诚没过两秒接钱而过,将钱紧紧拽在手里,生怕他后悔,然后招呼不打就“逃之夭夭”了。
过年拜年时候才知,原来那个人是我亲姑爷。